红绸话音刚落,一旁的董倚岚便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一旁的红绸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双眸木木的看着眼前的董倚岚,道:“小姐笑什么,怎的还笑的出来。”
董倚岚一边缓缓的跨进宫门,一边道:“红绸,你为本宫操心,本宫知道,只是你方才说的子嗣的事情,无论如何,本宫却都是无法做到的,这件事情,别人不明白,难不成你也不明白吗。”

红绸闻言面上一跨,有些泄气的点了点头。

董倚岚接着道:“我与皇上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影响到这后宫的嫔妃们,只可惜,我却不能和他们解释清楚。”

“入了后宫,怎能说与她们毫无关系呢,”红绸闻言摇摇头,担心的道,“毕竟这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皇上。”

董倚岚闻言止住笑脸,开口道:“可我并未真正的与他们分享皇上,一日都不曾有过。”

红绸道:“你的心思奴婢是知道的,可是便是奴婢,也并不认为,你真的没有和他们分享皇上。”

此话一出,董倚岚大吃一惊:“红绸,你在说什么。”

红绸叹了口气,道:“小姐如今也是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若是没了皇上的宠爱,在这北宇,我们恐怕什么也做不了,这在他们眼中,不是争宠,又是什么。”

董倚岚闻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红绸接着道:“今日太后能说出这番话,还有后宫妃嫔的那种警惕和敌意,小姐,我们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了,我们已经入了这后宫,无论小姐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们实际上,已经走上了争宠这一步了。”

真是一语中的,董倚岚闻言脑子里一阵七上八下,红绸说的不错,虽然自己以为,自己与皇上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在外人看来,自己和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嫔根本就是一般无二的。自己不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思到底是如何想的,可至少,从表面上是什么也瞧不出来,木白枫的信笺,是照旧按时送过来,虽然并非似之前那般夜夜留宿于此,但凭心而论,皇上平日里留宿鸾凤殿的时日,的确是算多的。

平日里的赏赐,花销更是不同于旁人,这与后宫之中的宠妃,又有何分别呢。

见董倚岚沉默不语,红绸思量了片刻,道:“小姐,小姐……”

董倚岚似是忽然醒悟过来,看着红绸担心的脸颊道:“好了,你今日的话,本宫记住了,往后,本宫一定会好好思量思量,在这后宫之中,究竟该是如何自处。”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忽然却是瞧见太后宫中的云英从后面急急而来,董倚岚微微一愕,当即便是站定了身子,上下打量着气喘吁吁的云英,不解的道:“云英姑娘,你这是……”

“太后娘娘召见?!”董倚岚和红绸闻言面面相觑,董倚岚略略定了定神儿,方才勉强一笑,对云英道,“姑娘也知道,本宫是刚从太后宫中回来,怎的又会……”

云英姑娘微微福身,道:“奴婢知道,可是的确是太后娘娘差了奴婢过来请娘娘再过去一趟。”

董倚岚见状微微思量片刻,对一旁的红绸微微凝眉,红绸会意,忙是走上前去,自袖子里掏出一袋银子塞了过去,微微含笑的低眉问道:“姐姐一向在太后跟前伺候,今日之事,甚是蹊跷,只是不知姐姐可否晓得,太后此番召见娘娘,所为何事……”

云英却是将红绸手中的银子重新推了回去,面色微红的道:“娘娘当日对云英并一众宫人皆是有恩在先的,云英是万不敢收了娘娘的银子,今日之事,奴婢也觉甚是蹊跷。”

董倚岚闻言凝眉:“哦,是否太后宫中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云英闻言面色微暗,点了点头:“方才娘娘才刚刚离开,奴婢也去了后院准备吃食,却不曾想到再回前殿的时候,却见小皇子,面色发白,浑身起疹,奴婢也吓坏了。”

董倚岚闻言一惊,脱口道:“怎么会,方才本宫离开的时候,小皇子还好好的,而且杜二小姐亲手抱着皇子,怎会如此。”

云英摇头,有些颓然的道:“这个奴婢也不得而知,不过事实的确如此,太后也很震惊。”

董倚岚思量片刻,忙是道:“可有请大夫过去。”

云英点头,又看了看眼前有些急躁的董倚岚:“已经有人去请了,不过杜二小姐的意思是……”

云英说到此处,似是有些欲言又止,董倚岚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便是苦笑道:“她的意思是,本宫暗下毒手,今日刚刚去看过小皇子,后脚小皇子便遭此厄运,是不是。”

云英叹息点头:“娘娘明鉴,太后也是担心小皇子,更是想还娘娘一个清白,所以这才便差了奴婢,前来请娘娘……”

董倚岚看了看云英,点头道:“本宫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待本宫收拾一下,自会前去太后宫中。”

云英担心的看了看眼前的董倚岚,点了点头,终是出了院门,匆匆而去。

云英刚刚离开,红绸便是走上前来,急急的道:“真是倒霉,不过是见了小皇子一面,怎的就摊上了这种事情。”

董倚岚低眉细细思量片刻,抬起脸来:“方才我们离开之时,小皇子明明还是好好的,怎的这刚刚离开,便是立刻出了这档子事情,倒真是好生蹊跷啊。”

红绸也是凝眉冥思苦想,不知道是何人竟然又如此能耐和胆量,竟然能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干下这等龌龊的勾当:“这件事情,的确奇怪,小姐,会不会是杜二小姐故作玄虚,利用小皇子,对我们下手。”

董倚岚想了想,这杜二小姐虽然一向行事龌龊,但小皇子毕竟与他人不同,说到底,他也终究是杜家的血脉,而且杜大人该是计算到了这些,又怎么会允许她这么做的,按理应当不是她下的手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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