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一个算一个,被白子尘叫的这声秦爷锤的目瞪口呆。
他白子尘,樱花商会少公子,还需要叫别人爷?

谁又有这个资格当他白子尘的爷?

然,有人应了。

“你的人?”

秦楚歌抬手指了指耿海等人。

如一头慵懒的狮子。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绵里藏针。

“是……是我两个远房表侄儿。”白子尘低下身躯,唯唯诺诺:“我在家辈分大了些……”

白子尘刚想解释一些什么,他压根不知该说些什么,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但,被秦楚歌打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秦楚歌拿起一旁的大衣,一丝不苟的穿衣。

“我这就让这两个狗东西给您道歉!”

白子尘转身,咬牙切齿道:“快点给秦爷道歉!”

耿海和耿秋对望了一眼,眼中神色复杂无比。

他们这对堂兄弟,于江城好歹也算一方人物,竟然还有给别人道歉的时候?

“聋了?”

白子尘提高嗓音,怒吼不止:“我的话只说一遍,别逼我发火!”

“秦爷,我错了!”

耿秋捂着流血的脑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秦爷,多有冒犯!”

耿海也只能随堂哥一起。

杨嘉文等人大气不敢喘,低着头连去看秦楚歌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秦楚歌抬起手臂整理着袖口。

显然,他对这种道歉很不满意。

且,他知道耿秋兄弟俩不服。

嘴上说道歉,心里指不定在骂娘。

“秦爷,今晚之事算在我的头上,您开金口,我绝无二话!”

白子尘领教过秦楚歌的手段,面前这个杀神,可不是只听一句道歉就会放过耿家堂兄弟。

秦楚歌指了指耿海,说道:“你跟你小表叔说说,他来之前我说过什么?”

“我……”

耿海被噎死了。

他当然记得秦楚歌说过什么。

要想息事宁人,要死一对!

“说呀!”白子尘一巴掌抽在了耿海的脸上。

“他他他……他让我和杨嘉文都死,这才算息事宁人。”耿海见小表叔真的发火了,只能和盘托出。

嘶……

耿秋、白子尘,以及诸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子尘想过秦楚歌不会轻易饶恕耿家堂兄弟,却没有想过是以死人来收场。

“秦爷,既然您跟我小表叔认识,大家也算朋友!”

耿秋抢过了话茬。

他道:“今晚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耿秋愿意拿出一百万了却此事。今后对秦爷您绝对恭敬如彬,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耿秋没辙,他不清楚小表叔白子尘为何怕秦楚歌,但从白子尘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对此人畏惧到了极点。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次他只能选择低头。

说完,耿秋微微抬头,瞄着秦楚歌的反应。

秦楚歌在低头扣大衣的扣子,没有回话。

见此,耿秋又继续说道:“如果秦爷觉得还不够满意,明日我带耿海携厚礼亲自登门致歉!以后您和您的家人来玫瑰神话用餐,全场免单!”

“这样可以吗?”

耿秋不是再退一步,而是以退为进。

“坏了!”白子尘这一听,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这个耿秋,踏马的在找死。

“你给老子闭嘴……”

白子尘急呼。

可惜,晚了!

秦楚歌扣好大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猛然抬头,目光如鹰一般盯上了耿秋微微抬起的双目。

“你挺有种啊!话里藏话?”

秦楚歌踏步前进,耿秋连连摆手:“秦爷误会了,我没有……”

“看来你连道歉都觉得自己很骄傲?”

一语落,秦楚歌五指齐发,直接扣住耿秋面门,脚步前移,生生将耿秋一百八十多斤的身躯按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巨响,耿秋将这木地板砸出了一个大坑,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里面。

“跟我谈骄傲!”

“你配吗?”

“用这话威胁我的家人?”

“你不死,谁死?”

秦楚歌凛然落话,五指并拢,一手带走了耿秋性命。

白子尘:……

耿海双腿不住的哆嗦,杨嘉文几人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耿秋,死了!

可是,这又能怨谁?

白子尘深刻的明白,耿秋那番话绝对是带着威胁秦楚歌之意。

这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向秦楚歌发出威胁之意,他真的该死!

“还有一对,你来!”秦楚歌看向了白子尘。

白子尘不敢与秦楚歌对视,目光看向了耿海以及杨嘉文。

他自然知道,剩下这一对要死的就是这两人。

耿海望着堂哥耿秋的尸体,全线崩溃。

“秦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开恩饶了我吧!”

咚咚咚……

耿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天喊地的求饶。

杨嘉文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爬向了秦楚歌。

“秦爷……我跟您小妹是同事,咱们也算是朋友,求您不要杀我……”

“我可以做您的一条狗,每天伺候您,您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您饶了我一命!”

杨嘉文抱着秦楚歌的腿,真就如一条狗一样要去给秦楚歌舔鞋。

秦楚歌不为之所动,抬脚踢开了杨嘉文。

他拿过一旁桌台的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甩了甩大衣一角,将沾血的纸巾叠好,放入了口袋。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居然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老师?”

“为人师表,你却这般误人子弟?”

“祸害我是小事,祸害国邦的花朵,祸害未来的栋梁之才。”

“你不死,他们怎能茁壮成长?”

一席话,封死杨嘉文。

为人为师,传道受业解惑,不恪守职责,行如此苟且。

故此,当诛!

秦楚歌漠然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白子尘急忙跑去相送,却看到秦楚歌肃然停下了脚步。

“听说明天周家给陈耀东举办葬礼,有这事吗?”秦楚歌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这是姬如雪在下午的时候告诉他的。

“是的秦爷,地点在江城东区的恩孝堂殡仪馆!”白子尘急忙应承道。

秦楚歌点点头,向下迈出脚步。

“走了,记得埋人。你不埋,我回头埋你!”

最后一句话,如丧钟一般回荡在西餐厅二楼。

白子尘低头应答:“秦爷放心,我亲自埋,埋两个人!”

目送秦楚歌这尊杀神离开,白子尘才顾得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跟这种气场强大的人相处,心神俱疲,乃至四肢百骸都特别的不舒服。

这是一种压抑,窒息一般的压抑。

“小表叔,您要救我啊!要埋你埋杨嘉文这个烂表子,不能埋我,我是您侄子啊!”耿海在地上哭喊道。

“耿海,卧槽你祖宗,是你把老娘拉下水的,我跟你拼了……”杨嘉文扑向了耿海。

既以将死,大家都不要好过,狗咬狗一起赴死。

“够了!”白子尘一声怒喝。

旋即,他又是无奈的看向了耿海和杨嘉文。

“别怪表叔,要怪只能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们父母那边我会去解释。”

“要是想为自己选地方就早点说,今晚就上路吧!”

白子尘冲身边几人扬了扬手。

一锤定音!

“不……我不要死……”

耿海发出了绝望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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