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当事者双方已经打开天窗,唯独沈落雁不明真相,又想追寻真相,这无疑将矛盾推向了一个新的高chao。
因为她这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四九城里的多方势力可能来一场大摩擦,甚至有些现有的政权都会被颠覆,江远涛肯定不想要这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同样的,楚云飞也不想要,毕竟江宁的对手是陆淼,是整个太子dang,他可以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出钱出力,但这一趟是代表燕京军区来的啊。

死磕到底对谁都没有好处,在范森说第一句的时候楚云飞就知道这件事结束了,却不料又被沈落雁吹哨来了一场加时赛。

“这个,我也可以解释。”范森咧嘴一笑,却没有下文。

就如沈落雁猜测的那样,这次针对江宁的陷害计划可谓是尽善尽美,酒窖的温度从标准下调了3度左右,足够在这个不太燥热的秋天掩盖一具尸体的死亡时间。

人证、物证、无法精确的死亡时间,再加之江宁事前与死者发生过矛盾,一个板上钉钉的蓄意杀人罪,不死也得褪层皮。

“那你就说啊。”沈落雁针锋相对,显得比江宁还激动。

范森沉默着,虽然表情还算平和,但他的心里肯定无比纠结,这种临场解释跟捉奸在床的性质差不多,接下来就是正室暴打小三,七大姑八大姨暴打出轨男。

“江远涛,你今天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江宁笑着,望向江远涛。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江远涛阴着脸,小声说道:“范先生,如果有合理的解释,麻烦你快点说出来。”

范森瞪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又是良久,范森才试探性说道:“要是我说临时工搞错了,你们信吗?”

范森一开口就后悔了,这种事别说是旁人,他自己说的都不相信。

“我信!”门外,传来一个男声。

一个声音,两个字,却有一股强大的能量,范森和江远涛一下就松懈了,随之江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淼大摇大摆的走进警局,朱晨波跟在后面,步伐倒是四平八稳,与前者形成鲜明对比。

“负责管理酒窖的员工,实际上是敌对餐厅派来的奸细,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刚刚好赶上了王聪自杀。”陆淼微微仰着头,环视一圈,道:“这么说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是合情合理,你们觉得呢?”

“这件事的相关人员已经被相关部门控制,稍后就能得到真相,诸位是坐在这里等呢,还是……”朱晨波适时的补充一句。

嚣张跋扈的陆淼,温文尔雅的朱晨波,这是纯天然的红脸和黑脸,各司其职又能互补。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还是不便插手的好。”楚云飞再坐不住,道:“既然真相大白,楚某就先告辞了。逝者已矣,代我问候死者的父母。”

说罢,楚云飞朝江宁使个眼色,带头走出警局,杨岚和黄飞紧跟着。

楚云飞是怕江宁气不过,这是他太小看江宁的度量了,虽然这是位不能吃亏的主,但他也明白一城一池的得失不能说明问题。

所以江宁没有过多纠结,反而是沈落雁愤愤不平,还想继续发难,被江宁连拖带拽的弄出了警局。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末了,陆淼的表情很渗人。

众人上车后,才齐齐舒了一口气。

“真他娘的头疼!”楚云飞忍不住爆了个粗口,道:“江宁,你怎么惹到这条疯狗了?”

陆淼贵为太子dang领袖,又是景山陆家小公子,却是个十足的疯子,圈内人背地里多以疯狗称呼,可见一斑。

“是他惹到我了。”江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心里更多的是对陆淼的惊叹,初次交锋,几乎是完美的局,虽然使得是栽赃嫁祸的阴招。

但从陆淼先杀王聪来看,阴人并非目的,这一局至多算是试探,最后范森的解释也说明这一点。

他们拿不准江宁的斤两。

“这都一样。”楚云飞撇撇嘴,道:“不管你惹他还是他惹你,下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燕京你是待不安逸了,听老哥一句话回通州吧。”

饱暖思淫欲是人之天性,说白了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就要找刺激,通常的纨绔子弟无非是纸醉金迷,严重点的踩人打架。

陆淼是个异类,他比任何人都喜欢刺激,喜欢挑战。

就像狮王带领群族向其他物种发出的挑战,不死不休,楚云飞几乎预见了江宁的未来,提出一个中肯的建议。

“回通州?”江宁兀自的笑了,“让一个小屁孩吓回通州?我估计半路上就跳飞机自杀了。”

“你斗不过他的,他是疯狗。”楚云飞连连摇头,道:“这次你也见识到了,仅仅是试探,一条命,牵连到不知多少人,你知道刚才我都接了谁的电话吗?军区二把手,政坛常委,哪一个不是天天在新闻上忙的要死的人物,为了这小毛孩子都坐不住了!”

太子dang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背后的力量,几乎将燕京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组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随意享用。

“不是说怕死不当GCD么?”江宁依旧笑着,不以为然。

“你就嘴硬吧,这次他们不出杀,下次你肯定闪不了!”楚云飞揉着额头,招呼黄飞开车。

“先把她送回鎏金,我跟你回军区。”江宁躺在座椅上,比黄飞更愁。

虽然嘴上轻松,可这份压力江宁作为当事者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呢?”沈落雁问道。

“哦,对了,送她回鎏金。”江宁这才想起沈落雁,道:“中午的事,多谢了。”

“我拦警察是为了救灵儿,我刁难他们是为了人间正道,关你什么事?”沈落雁白了江宁一眼,又回到中午之前的态度。

“靠!”江宁暗骂一声,拍了拍前面的楚云飞,问道:“老哥,照理说陆淼不会为难女人吧。”

“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你觉得他会生气?”楚云飞反问道。

“精心策划的,总归会有一点。”江宁老实说道。

“不不不,你错了。”楚云飞摇头,道:“首先,他精心策划并不是为了要你命,我们都知道他是在试探,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要生气?而且,就算他输了也不会生气,更加不会迁怒在女人身上。这条疯狗也清高的很,否则凭什么让那么多大人物青眼相加?”

“最好是这样。”江宁轻轻点头,放下心来。

“小黄,先把这位沈小姐送到鎏金,我要歇一会儿。”楚云飞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仅今天他承受的压力不比江宁少。

停了会儿,他又想到一件事,把一部手机塞给江宁,道:“快给金丫头打电话报个平安,不然她要去三号疗养院踹大门了。”

三号疗养院是军区总院旗下的疗养院,早年间是供领导康复疗养的地方,随着时间,潜移默化的变成了退休老干部的休养院,里面住的人哪一个挑出来都是曾权倾朝野的狠角色。

江宁打过电话,那边金灵儿情绪很激动,好一番安抚才平静下来,却还是信誓旦旦说不会轻易放过陆淼。

不多时来到鎏金学院大门,沈落雁正要下车,江宁拿出一张名片塞给她。

“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打给我。”江宁说道。

这还是害怕陆淼会对她下手,楚云飞都说他是疯狗一条了,正常人谁能说清疯狗的思维?

沈落雁拿着名片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道:“好难听的铃声。”

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一路无话,来到燕京军区,楚云飞安排杨岚带着江宁,自己匆匆离去。

想来是要处理那些复杂的人脉关系。

“参观就免了,直接办正事吧,晚上还要回金家。”江宁说罢,看看手腕,已经是下午四点。

“也行。”杨岚点头,又道:“不过要稍等一下,刚才金老板说要来的。”

在去警局解救江宁之前,杨岚亲手把金灵儿送到金昊身边,简单交代了事情经过,金昊提出这次要参观审讯过程。

这么大的事情悬而未决,关系到切身利益和人身安全,金昊也坐不住了,他一早就和江宁有同样的怀疑。

这次要审讯的,就是上次在机场袭击金灵儿后留下的唯一活口,这人非常坚硬,到现在都没有吐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一旁,黄飞刚刚把车子交给副手,一听说要审讯,差点窜起来。

“我能跟着长长见识不?”黄飞很激动的说道。

“药物审讯,没什么好见识的。”江宁翻个白眼。

“咳咳,我们是禁止药物审讯的。”

“我知道。”

“……”

等待的时间里,江宁参观了号称燕京神剑的飞鹰突击队的特训,黄飞死皮赖脸非得让江宁评价一番,左思右想,江宁给出了“还可以”的评价。

十几个汉子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杨岚镇着肯定要冲上来跟江宁过过招,就在这时候金昊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临走之前,江宁看着这群愤愤不平的特战队员,还是给他们露了一手,标准五百米打靶考核。

江宁端着枪稍稍瞄了一下,一口气射出了十发子弹,随手把枪丢给了最近一人,转身就走。

众人惊愕,目送江宁离去后,才有人跑过去把靶纸取来,中心十环的地方赫然有九个弹孔。

“脱靶了?江南战神也不过如此嘛。我闭着眼也能打满环。”有人开始自鸣得意。

“傻哔,这是两发子弹打一个弹孔上了!”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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