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蒋氏立刻闭上嘴,这个公公一向瞧不上她的身世,认为她配不上楚家,若不是当时的楚千章坚持,她恐怕嫁不进楚家,而楚千章娶她,也不是因为她的人,而是因为她要带来的一大批嫁妆,总之这楚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蒋氏虽然不敢反驳老国公,心里却不断的冷哼着。
楚琉月唇角勾出了浅浅的笑意,这老国公倒是个精明的人,不过他恐怕不会想到她是魂穿而来的异世灵魂,只是怀疑她是别人易容混进楚府的,可惜,现在的她是货真价实的楚琉月。

“不知道爷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的眼睛有些花了,连琉月都识不得了。”

楚琉月的话一落,议事厅里,几人脸色变了,先是上首的老国公楚檀年,这都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说他老眼昏花,现在这小丫头竟然胆敢说他老眼昏花,好,真是胆子比天大了。

现任的国公爷楚千贺,忍不住蹙眉望着楚琉月,训斥着:“琉月,怎么和你爷爷说话呢?爷爷精神着呢。”

楚琉月听了楚千贺的话,微弯了一下腰,施了一礼,然后再次说道:“原来爷爷眼睛还很好,人还很精神,那么为何问琉月是谁,我自然是你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孙女儿了,不知道爷爷以为我是谁,还有,爷爷不会以为死过一次的人,还像以前吧,从鬼门关走过来的人,生死二字早就置之度外。例如死过一次我算是想明白了,我是国公府的嫡女,为什么活得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呢,月银被夺,衣服被霸占,连下人都可以欺凌我呢,既然我活了过来,就再不是以前的楚琉月了,而你们一个个的还指望我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楚琉月,试问这怎么可能?”

楚琉月说到最后,出口的话咄咄逼人,如一把带着锋芒的利刃,直逼众人的面容。

人人心中一凛,总算清醒的认识到一件事情,楚琉月已经死过一次了,诚如她话里的意思,死过一次的人,总归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遭,心境自然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要不然这死也是白死了。

议事厅内,有些人总算认同了楚琉月的说法,认为她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老国公眯眼望着下面的楚琉月,对于楚琉月的话没有反驳,就算楚琉月性情大变是因为死过一次了,可是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又是她能办到的吗?所以说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这个人的目的很可能便是对付他们楚国公府,所以他一定要查清楚琉月背后究竟是何人?

老国公想通了一层,望向楚琉月总算温和一些,说话也是十分的温融。

“你跟我进来一下。”

老国公起身往议事厅的内室走去,议事厅上楚千贺等人不知道老父亲为什么要叫楚琉月进内室,几个人面面相觑,望了望老国公,又望了望楚琉月,楚琉月递了一个眼色给石榴,示意石榴在议事厅等她,她自已镇定自若的跟着老国公的身后往内室走去。

后面的人谁也没有说话,等到老国公和楚琉月的身影不见了,几个人才疑惑的开口。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楚千贺沉声问其他的兄弟,不过没人能解答他的问话,个个都摇头,然后众人一起听着内室里的动静。

内室,老国公坐到上首的位置,然后示意楚琉月在下首坐下来,等到楚琉月坐下来,老国公才开口说道:“琉月,以往确实是爷爷忽视了你,但不管你如何的生气愤怒,你都是楚府的人。”

楚琉月淡然应对:“我没说自已不是楚府的人,虽然你们不把我当回事,但这身份我还没有忘了。”

老国公因为楚琉月的话,老脸有些红,不过倒底老奸巨滑,很快便没事人似的,再次开了口:“既然你是楚府的人,就不该做对不起楚府的事情,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帮助你对付楚家人的。”

楚琉月听了老国公爷爷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这还真有意思,怎么就不能想到是她动的心计呢,偏要说是有人帮助她,指使她的,真是可笑。

“爷爷想多了,没有人帮助琉月对付楚府,而且琉月不知道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对不起楚府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这尚京城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一直才是被欺的那个人,若说要责罚,爷爷是不是找错了人,现在我才是苦主,被欺的那个人。”

说到最后,楚琉月的瞳眸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望着上首的老国公,像望一个陌生人一般,老国公望着她深邃的瞳眸中,闪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冷气,冷静自持,没有半点该有的慌乱不安,黑如曜石的眸光,闪着耀眼的光泽,就像刚刚采撷出来的珍珠,这样的孙女儿,是他所没有看过的,他甚至想到,也许这种种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做出来的,如果这是真的?

老国公不禁心急,如果最近的事情真的是琉月做出来的,那么她要想毁掉楚府,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想,慌的那个人倒是老国公了,他再抬眸时,眼里有丝丝的祈求。

“琉月,不管是你,还是别的人,你倒底是国公府的一员,你不该让国公府蒙尘。”

“爷爷现在该做的事似乎不是和我说这些大道理,而是该好好的整顿国公府,要知道我现在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琉月冷冷的说道,然后站起身迫视着老国公楚檀年,再补了一句:“以后谁若招惹我,我定然不会饶过的,我不管什么国公府不国公府,要知道国公府一向不厚待我,我与国公府可没有太大的情份,所以丢脸也是国公府的事情。”

她说完转身便往外走去,懒得理会这个从来没把当回事的国公爷,和他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儿孙情,所以没必要在这里听他说大道理。

老国公什么时候吃过这等闷,脸色不禁有些黑沉,不过很快便又调节好了,老国公心里明白,只有有资本的人才会如此的狂傲,所以说最近一连串的动作,可能真的是这个丫头的动作,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背后有人,所以才会如此的硬气,不过不管哪一种,他都暂时的不能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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