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细看之下才发现薛婉宁两只手背在身后,似乎是被捆绑着的,她的脸上满是懊恼和愧意。
童瑶走过去帮她解开了绳子,陆青青并没有阻挡,只是冷酷地扬起了手枪,童瑶低着头没看见,薛婉宁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慌乱之下她一把推开了童瑶。

童瑶倒向雪地,但听到了枪声,大惊回首,只见薛婉宁已经卷曲着身体倒在了地上,纯白的雪地里开始染上殷红的鲜血。

急忙抬首看向陆青青,她正拿着手枪夸张地笑着,笑声尖锐难听,但很快嘎然而止。“知道吗?我在部队时枪法可是一流的,这一枪本来只是试探而已,如果薛婉宁不挡也只能打中你的右肩,可惜她挡了,好象打中了她的左肺,伤到那里可是很痛苦的呢,如果再高一点就会是心脏了,她也

就不必这么痛苦了。”陆青青轻描淡写地说着,好象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童瑶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我和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下这样的毒手!”

“一定要有深仇大恨吗?我就是讨厌看到你们,一个蠢得要死,一个故作柔弱,你们有什么好的,云以深凭什么要娶你们!生孩子谁不会!”陆青青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举着枪一步一步逼近童瑶。

雪又开始下了,这种时候,墓园这边竟是安静得诡异,不说其他人,连早前见过的看墓人也没出现。

“以深就算不娶我们,也不会娶你这么冷血的女人,我的女儿在哪里?你快把她们还给我!”

“她们?哈哈!”陆青青大笑起来,“她们就在我的车上,你!马上把薛婉宁抱到车上去!”

“不不要去,她想杀了我们.”薛婉宁不知何时醒了,她挣扎着道,深色的衣服看不出太明显的血迹,但她按着伤口的手指缝中却不断有血渗出。

童瑶连忙扶住了她,看向陆青青时表情已经变成了祈求:“如果你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但孩子还小,你别伤她们!”

“现在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你们都得死!”陆青青狰狞地将枪口对准了童瑶的头,她的眼里闪烁着疯狂地光芒。

薛婉宁闭上了眼睛,急涌而出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不敢看下去,童瑶却定定地看着陆青青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为了一份不属于你的感情,杀掉我们你就真的能快乐吗?你可以心安理得吗?”

“少废话!”陆青青正准备开枪,手上却是一颤,随着一声枪响,她的手腕垂了下来,枪也落到了雪地里。

陆青青愤怒地侧首,远处走过来的却是陆秉宪。

“陆秉宪!你竟然开枪打我?你忘了我是你的姐姐,你的枪法还是我教的吗?”陆青青尖声叫道。

陆秉宪走近之后则是悲痛地吼了回去:“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姐,这一枪我打的就不是你的手臂,而是你的头!”“哈哈!没错,记得我一直赞你很有天份,我的枪法苦练多年却不如你,知道吗?我以前还嫉妒过你呢!”陆青青笑完又喊叫道:“既然你开了枪,为什么不打我的头,你打呀!直接打死我算了,这样也好过

我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向我开枪!”

“我这是迫不得已,姐,我求你,收手吧!别再强求了,伤害别人也是伤害你自己,你将来会后悔自己的行为”

陆青青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滴向雪地,不去止血,对陆秉宪的劝告也充耳不闻,不等他的话说话便转身跑向了汽车。

童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孩子还在车上,她放开薛婉宁发疯一样的冲向车子,但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走。

童瑶拼命追着车子,根本望尘莫及,同样迟缓了片刻的陆秉宪则跑回了自己开来的车子,紧追了上去,他并没有带上童瑶。

眼见两人都走得无影无踪了,童瑶才想起受伤的薛婉宁来,马上取了电话打给云以深,然后抱着薛婉宁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本以为薛婉宁只是找点麻烦而已,没想到面对的竟是陆青青,而且是这样疯狂要命的陆青青,这是童瑶完全没有想到的。

“对不起”薛婉宁再一次昏迷过去,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童瑶心痛得差点死掉,她整夜未眠,云以深和郑茉莉也一样,在纽约他们根本没什么办法,还好知道抓走孩子是谁,只能报警。直到半夜,警方才打来了电话,说有两辆车在路边相撞,车祸中有一男一女两名华人身受重伤,已送往医院急救,车尾厢的一对双胞胎女孩只受了轻伤,也送去了医院,因为出事的人和云以深等人报警描

述的一样,警方才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

童瑶几人匆匆赶往医院,见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孩子因为吸入乙醚昏睡着,受得惊吓也不太大,再打听陆青青和陆秉宪的情况,两人都在急救室内手术。

一小时后,陆青青因为伤重不治身亡,陆秉宪则伤了两根胸骨有些内出血,但伤势稳定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手术之后,一转入病房,童瑶便去看了陆秉宪。

陆秉宪的第一句话是:“我姐姐怎么样了?”

童瑶默默摇头,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但陆秉宪一定是为了救孩子才去撞陆青青的,听警方的描述,陆青青的驾驶座严重受损,车尾却没什么事。

“孩子没事吧?”陆秉宪可能有心理准备也没多问,眼角流着眼泪,问出了第二句。

“没事,陆秉宪,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我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童瑶只能陪着他流泪。陆秉宪任悲伤的情绪尽情渲泄着,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泪,最后才声音暗哑地道:“你走吧!通知一下我的父母就行了,这件事是我姐姐惹出来的,她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也无力劝阻她了,这样也好,她再也不会痛苦了,你也可以安心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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