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嬴湛从车里出来时,暗叫不好。
为什么他每次来找江倾颜,都能碰上这新上任的嬴主任。

这,这,这...也太巧了吧?

不过,他也就在心里这么想。

面上还是笑着对嬴湛道:“嬴主任啊,好久不见。”

王娟也跟着甜笑道:“嬴主任好。”

嬴湛只是冲着钱跃进点了点头,看都没看王娟一眼,就走到钱跃进跟前,“上次不是说了,不许再来骚扰她,怎的,不长记性?”

钱跃进赔笑道:“嬴主任说的事,我哪里敢违背,我这次是带着未婚妻一起来请江倾颜去喝喜酒的。”

这时,嬴湛才注意到钱跃进身旁的王娟。

他随意扫了一眼,就收回眼神,面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并抬手轻轻拍了拍钱跃进的肩膀,“这样啊,那是好事,好事!”

然后,他带着司机朝倾颜走去。

走到倾颜跟前的田埂时,嬴湛打趣道:“你看,人家比咱们后相亲的都订婚了,这马上就要办酒席了,咱们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进展?”

此话一出,钱跃进两口子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钱跃进双眼瞪得像铜铃般。

什么?!

原来嬴主任也和江倾颜相亲过?

这位就是江倾颜口中在他前面相亲的那一位?

难怪他每次找江倾颜都能碰上嬴主任,他怎就没早点意识到呢?!

因为在他看来,嬴主任是江倾颜高攀不上的对象!

亏得他上次还质问江倾颜,在他之前和谁相亲了。

现在得知对方是嬴主任后,他一时有点心虚,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嬴主任面前。

他这份电影放映员的工作,可是家里使钱给他买上的。

要是得罪了嬴主任,那他这铁饭碗就算是砸在手里了。

而他身旁的王娟本以为自个找了个好丈夫,找了个长期粮票。

想说江倾颜有什么好的,爸总是拿她和江倾颜做比较,还要她不要招惹江倾颜。

在她看来,江倾颜读了大学又怎样,结果还不就是个种地的,而她钓了个金龟婿。

现在有了对比,看到嬴主任她才瞥见钱跃进有多差劲。

无论从家室、职位、学历、身高、模样,钱跃进通通都差了嬴主任一大截!

她一下就觉得自个输给了江倾颜。

关键听嬴主任的意思,他是满意江倾颜,追求江倾颜的,只是江倾颜没这个意思。

不像她,为了早点和钱跃进结婚,她先把身子许给了钱跃进,这才走到了这一步的。

倾颜本想同嬴湛说,她不是退了钱,她们之间也没什么亲事了。

不过,她见钱跃进和王娟在,到底是没下他的面子。

毕竟,他好几次帮她赶走了烦人的钱跃进。

就连刚刚,他之所以打趣,也算是用文雅的方式帮她争了一口恶气。

这时,钱跃进和王娟哪里还呆得下去。

钱跃进将手臂从王娟手肘里抽出,尴尬笑道:“嬴主任,你们慢慢聊,我们还要给别人家发请帖。”

说完,他就带着王娟离开了。

嬴湛蹲在田埂上,看着满头大汗的倾颜,不由得道:“每次来你这,你不是说要下地,就是在地里,你就这么喜欢种地?”

倾颜:“可能我上辈子就是个种地的,所以才对种地情有独钟吧。”

说话时,她有些渴了,便走到田埂旁。

那里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有水杯。

她一手握着水杯,一手叉腰,喝了大半杯水。

倾颜说的是实话,打从她记事起,她就对种田情有独钟。

好似她什么都经历过了,就是要回归简单的田园生活才会有归属感。

倾颜随意的一句话,却听愣了嬴湛。

女人的话,让他想起上一世,她后来也是特别喜欢种地,过田园生活。

只是后来身子不大行了,便没再做这些劳力。

嬴湛:“我看你院子周围种了许多的花和菜,还种了葡萄树,那些都是你自个种的?”

倾颜点了点头,“嗯,我刚回来不久,目前还只是个雏形,加之我手头上还有几个研究,等忙过这一阵,我再好好把我和奶奶的家打理一下。”

“我也是想着,将土房子收拾一下,再买些石灰水泥,装饰栏之类的,地上铺一层平坦的青石路,再在前院后院各搭一个秋千和摇椅,我和奶奶偶尔可以在秋千和摇椅上晒晒太阳。”

“前院我再找人做个小鱼塘,里面养些鱼和龙虾,鱼塘里会生长出天然的田螺和河蚌。”

“庭院再扩大一点,再砌一间敞亮的书房,里面放许多的书,还有我做研究的材料,再多种上些五彩缤纷的农作物。”

倾颜说这些话时,嘴角微微上扬,脑袋里已经憧憬了一个大概的样子。

听到这些,嬴湛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同时,他想到她上一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倾颜休息好后,就继续用锄头翻地,除草。

结果她才握紧锄头,嬴湛突然从田埂上下来,非要抢她手里的锄头。

嬴湛:“你都出那么多汗了,再歇会罢。”

倾颜质疑道:“你行吗?”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嬴湛斩钉截铁地回了声“行!”就开始翻地除草了。

张强瞧着主任这殷勤的模样,像极了他处对象时,抢着给对象家里干农活的样子。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实在不敢相信主任遇见喜欢的女孩也会这般殷勤。

因为以往都是女孩子对主任殷勤,主任冷漠相对的。

倾颜锄头都被抢走了,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嬴湛握着锄头在那挖土。

而且,一看他就是没怎么干过农活的。

虽然他身躯颀长,身材健壮,随着他高举锄头时,手臂的肌肉暴起。

但是,他挖土的动作真的好笨拙啊。

倾颜:“你不会,就别整这些了。”

下一刻,她就听见锄头铁器与石头碰撞的声音。

当男人将锄头再次高举时,锄头上的铁头不见了,只有一根木棍握在男人手里。

而那锄头陷进了泥土里,锄头上还留有一截短短的木棍。

这个男人,竟是将锄头棍子给挖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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