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出事儿……”
听着牟鹏飞鬼哭狼嚎的声音,钱老二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想着刚才的温香軟玉抱满怀的滋味儿,无名火就直往上蹿,语气不耐地低吼:

“丫的,有多大的事儿啊?这时候来电话,嗯?”

“是……大事,大事!”

隔着空中电波,牟鹏飞都被他的狮子吼震得有点肝儿颤。

迅速将手机拿离耳朵十厘米以外,免受内伤荼毒,这位爷脾气太差了,骂起人来像条暴火龙似的,谁惹上谁倒霉。

等他余音消了,这才接着汇报:“二爷,您老轻点儿声,小的精神压力大,差点吓得脑溢血!……对了,我往你的电邮里发了一个超,超大的附件,是一段视频,你就看看……”

“视频?”钱老二皱了皱眉,轻声道,“什么视频?”

翻着白眼儿,牟鹏飞不知道这位爷刚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件,把他精明的头脑整秀逗了,以至于把自个儿千叮万嘱的事儿都给忘了。

“我不太好说……您老自己看,小的先挂了啊,有事儿招呼我。”语速极快的说完这话,牟鹏飞像被狼咬着小尾巴似的,速度挂断电话,暗自抹汗,那视频里可是这位爷要找的小姨子。

这个雷,他可不敢去踩。

这端,钱老二整张脸都阴戾了,心里大抵知道视频是与元灵的事有关。

可是,这狗R的牟鹏飞!

这不是让他骑虎难下么?如果与元灵有关,而牟鹏飞又不好张嘴说出口的东西,得多碜人?可他妞儿就在旁边,他能给她看到视频么?

当然不能。

想了想,他笑着搂紧元素,若无其事地说:“来宝贝儿,咱俩继续滚被窝。”

“啥事儿?”扭了扭身子,元素犹犹豫豫地小声问。

平日里她从来不干涉他的私人事务,可今儿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感觉心慌气短,浑身不得劲儿,第六感告诉她,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钱老二哑然。

愁死他了。他不想说实话,偏又不喜欢对她说谎,这该咋办呢?

不等他想明白,元素又问了,声音非常急切:“钱傲?到底什么视频?是不是和灵儿有关的。”

元素不是傻子,两人天天处一块儿,对彼此太过了解,瞧到男人那闪躲的眼神儿,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静默了两秒,钱傲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着手提电脑打开了他的邮件。其实,钱老二自己也不确定是什么东西。

点开视频,缓冲了几秒,画面切入——

首先出现的是一张窗户四周罩着黑色帷幕的房间,可是却诡异地刷满红色的墙体和屋顶,整个儿看上去空间挺大的。

镜头一转。

元素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刹那便忘记了反应。

一个体态看起来清瘦的女孩儿被反剪了双手,离地悬挂在屋子中间垂下来的吊环上,身体上全是吓人的铁链,女孩儿全身一S不挂,脑袋低垂着,长发垂下遮住了脸,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条条纵横交错的被鞭打痕迹,有些鞭痕还渗着血,还有一些结了疤的烫伤,看上去很是慎人。

她的脖子上还拴着一条项圈,项圈上挂着一串铜铃儿,身上还有好些极具恐怖色彩的金属夹。她似乎是很疼痛,拧动着身体,挣扎着,不停地挣扎着。随着她的拧动,脖子上的铜铃儿就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好残忍!视频才播出不过几秒,已经是触目惊人!

不过几秒时间,钱傲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悔得直想咬舌根儿,一把伸过大手就罩在元素的眼睛上,另一只手赶紧地按了暂停。

“妞儿,别看了,这家伙逗老子玩儿呢,弄这种东西给我。”

摇头脑袋,元素拽住他的手就拉了开来,心脏收缩得厉害,颤抖的手按下继续播放,眼睛直直的盯着视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不要怕,不要怕!

她必须要先确认,那个女孩儿,太像灵儿了……

钱老二望天,无奈了!

都说他固执,可他妞儿明显比他更固执。

好吧,就这么地儿吧,总归得知道的。

视频继续播放着。

画面上戴着口塞的女孩儿嘴里发出的辩不清楚的呜咽声,有唾液从无法闭合的嘴里流淌了下来。

这声音!

元素有点儿绝望了,真像灵儿啊。

死死攥住钱傲的手,她除了面色苍白之外,竟然还能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

钱老二望向她的目光里,有着一丝赞许,果然不愧是他的女人。

这时候,视频里慢慢出现了一个男人,鬼魅似的浑身罩着一件连头带脚的紧身黑衣,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手里拿着一根软软的鞭子。

突地——

扬手,‘啪’的一声,那鞭子便落在女孩儿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声音嗡嗡的响起:“小母狗,爽么?”

“呜……”

画面上的女孩儿痛苦地呜咽着,嘴里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地哼哼着,身上全是新旧不一的伤痕。

太可怕了!

她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可空中悬吊的姿态让她压根儿没办法完成这个动作,只能被那恶魔有一下没一下的鞭打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一串串森冷的笑声响起,恶魔男又挥鞭打了那女孩儿一下,笑声响起。

“小母狗,不许哭,你应该笑啊,作我的宠物,是你的荣幸!”

抖动着身子,女孩儿似乎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

于是,停止了挣扎。

“对,对,这才乖!奖励你吃好东西!”

啊!

这一声是元素叫出来的,她脸上佯装的平静终于龟裂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看着那変态的男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恶魔,这一定是个恶魔!

不对,是畜生,只有畜生才能干得这么缺德的事儿来,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生儿子没小JJ,不对,压根儿生不出儿子来。

听到她的惊叫,钱老二心尖都是慌的,搂着她的腰,心里喟叹着,真想拿条被子把她的头给罩住,可他女人有多么轴,他太清楚了。

得,除了顺着她,还能咋办?

紧咬着下唇,元素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微微颤栗着,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恐惧,抱着最后一丝忐忑的希望,不是没看清脸么?

应该,应该不是灵儿吧。

拜托,千万不要是灵儿,这,这太残忍了。

忍着心里的极度不适,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儿被那个男人用不同种的方法羞辱着,乐此不疲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她想看清,可始终看不清女孩儿的脸。

弄得她的神经,像一根绷紧的弦似的!

可是,不管那个女孩儿是谁,她都希望着这种非人般的折磨快点过去吧,那个変态的男人,会不得好死的!一定会的!

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捂着嘴,元素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滚了,心突突直怦跳,胃部灼热得几欲呕吐,情绪绷到极点。

就在这时候——

只见那男人用鞭把将女孩的头发拂了开来,抬起了她的下巴,嗤笑:

“小母狗,抬起头来,让他们瞧瞧……”

这一刹那,元素听到了自己心脏抽搐的声音。

真是灵儿!

天杀的変态,这个変态究竟是谁?他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这种人类究竟是什么生物敷衍生下来的畜生啊?

泪水最先滚落下来,接着便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如潮汐般席卷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看得见别人伤害她的亲人,却无力阻止的感觉,简直就是对人最深沉的桎梏。

嘴里,不住地喃喃:“钱傲……怎么办?她在哪儿?”

“别怕,别怕,妞儿,你冷静一点,这也许是假的。”双臂大力地搂紧了她,钱傲感受着她不住的哆嗦,只能俯下头细细碎碎的吻她的额头安抚着:“指定假的,咱别信啊!”

假的?

她不相信。

仿佛听到灵儿痛苦的呜咽声在耳边不停地响,是灵儿在挣扎,是灵儿在哭泣,是灵儿在喊救命!

她不敢想象,自己尚且如此,如果这事儿被妈妈知道又当如何?

“钱傲,救救她!”

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她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除了抓住他的衣服哀哀地低啜,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大脑混乱得理不清一点点的思绪。

轻抚着她的后背,钱傲眸子里全是柔和的光芒,“我会的。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许难过,不许担心,我的妞儿是一直都是最坚强的。”

沉重地点了点头,元素抹了一把泪,她明白钱傲是担心自己扛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想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

看她拧成一条的脸,还想笑,钱傲心疼得要命,紧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如果是真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咱也没法儿改变,妞儿,坚强点啊,我马上想办法……”

强制镇定着心神,元素知道他说得对。

害怕没有用,担心也没有用,经历过生死的人,在面对这种事情时,要么比普通人更容易崩溃,要么比普通人更容易坚强,而元素显然属于后者。尽管此时心里的恐惧感抓紧了她的心脏,但她还是命令自己要撑住了。

十指紧紧反握住钱傲,她吸着鼻子小声道:“我不哭,钱傲,我不哭。”

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钱傲松开了她的手,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牟鹏飞的电话,语气森冷:

“这玩意儿哪来的?”

大冬天的,牟鹏飞直冒汗,电话那端,冷气逼人啊!

“对方似乎是知道我们在找她,直接将这段视频传在了一个A丶V下载网站,供网友下载观看,这是我手下一哥们儿无意在网上发现的。”

凉凉地‘嗯’了一声,钱老二除了吩咐他们继续寻找之外,并未多言。

说实话,钱老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么些年,什么肮脏的事儿没见过?对于元灵这样的女人,他压根儿没有半分的同情心,试问,一个对待亲人麻木得没有半分情感的人,还利用自己姐姐的女人,又怎么值得他同情?

如果不是因为他妞儿,他真是半分都提不起劲儿来找她。

可是,偏偏他妞儿还是在乎这个妹妹。

一边儿想着,他一边儿迅速拨了公安厅施羽的电话,顺便将视频转发给了他,让警方的刑侦处去折腾吧。

元素一直咬着唇看他打电话,心里酸涩不堪,目光深幽。

她以为自己够镇定,可牙齿却打着颤,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似的虚软,上床时,亏得钱傲及时搂住了她,要不然准得滚下去。

“妞儿。”大手捏紧她的肩膀,钱老二心疼得要命。

颤巍巍地吸了吸鼻子,元素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全身发寒。

钱老二皱眉,揽紧了她。

心疼她这副小肩膀,在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竟承载了太多的家庭责任。

这么单薄的女人,却能够坚韧得像头耕地的牛,为了家庭,为了亲人,她总是愿意牺牲掉自己。

善良,坚强。

这兴许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吧。

可这会儿,女人的身子却僵硬着,半晌都温暖不了,叹了口气,他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妞儿,好好的,不许想,不许难过了,要不然这种情绪会感染给咱儿子和闺女的。”

关键的时候,二爷只能搬出生化武器了。

抿紧了嘴唇,元素若有似无的点着头,明明关着窗子,可她却觉得有夜风徐来,很冷,可靠着钱傲,又很热。

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煎熬着。

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他不住地安慰。

“乖,好好睡一觉,当它就是个噩梦。”

“钱傲!”

“嗯?”怀里的女人有些瑟缩,他知道她在担心和难过。

“我不怕,钱傲,我不怕。”

听着她明显有些哽咽的声音,黑暗中,大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抹去泪水,安慰着:“乖,会没事儿。”

元素缓缓抬起手,也手指去抚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她心底的忐忑一般。

“会没事儿吗?”

握住她不断磨蹭的小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温度,钱老二蹙起眉,霸道地吼:“元素,我不准你伤心,听见没有?”

“嗯。”

“睡觉。”他再次命令。

元素吸了吸鼻子,脑袋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钱傲刚一到公司,就接到施羽的电话。

这回警方的刑侦能力终于提高了,短短一个晚上就弄明白了。施羽电话里说,警方根据视频及其他相关线索,在东岸区郊外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找到视频里显示的作案现场,但早已人去楼空。

警方接着对附近进出的车辆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可仍然是一无所获,犯罪分子非常狡猾。

他还说,几位犯罪心理学的专家进行了系统分析,一致认为这个犯罪份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通过施虐受害者来达到心理的変态满足。

另外,他一直怀疑的郝靖也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前就没再和家人联系,郝家就这根儿独苗,现在也正翻着J市的找他。

心里一凝。

钱老二沉默着听他一件一件的说,敛紧了眉头,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元灵,而是担心他女人了。

她的情绪看上去似乎挺稳定,早晨他走的时候,她还笑着替他整理衣服,牵着手去看了小宝和小贝,然后关切地送他出门儿,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可他心里却明白得紧,他的妞儿焦躁了。

本以为就这样了,哪知道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施羽突然踌躇着轻唤了一声:

“哥,还有件事儿……”

这语气沉重得他心下一凉,可他最讨厌吞吞吐吐。

“说。”

“仓库的黑帷布上,还有两个血红的大字。”

“……说?”

施羽说得小心翼翼:“元素!”

“什么?!”钱老二脑子一下就乱了,眼睛半眯着,额头上气得青筋暴露,手指死死攥住椅角,越来越紧,力道大得竟活生生将它捏断,锐利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刹那迸发的暴戾之气。

姓郝的,真他妈该死!

这时候,他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渣就是郝靖了,但是,他却失踪了!

没有下落,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

想到这儿,他后悔得想撞墙,早知道当初直接结果了那狗R的。

他暗自下定决定,这次找到这丫的王八蛋,必须得解决掉,一劳永逸,以绝后患,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担忧着这条疯狗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出来咬人一口,他自己是没事儿,可是却怕极了他的妞儿会受到什么伤害。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死亡。

让他的时间和他的罪恶,永远停顿。

他不怕双手沾血,更不怕血腥,事实上,以往在狼牙特战队执行特殊任务时,他杀的人并不算少。

只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国家荣誉。

而这次,却是为了他的女人。

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唇角噙着冷若冰棱的笑,笑容里有着嗜血的怒意,敢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王八蛋,你就得准备好付出代价。

于是,他对着手机话筒只平静的说了几个很简单的字。

“我的意思,你可懂?”

“懂!”

……分割线……

“灵儿!”

元素满头是汗的大叫着元灵的名字从噩梦中惊醒,随即惊慌地坐起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并没有!

没有那个挂着黑色帷幕的屋子,没有那个红得像滴血的屋顶,没有那个恐怖的吊环,没有像条恶蛇般的皮鞭,更没有元灵恐惧痛苦的呜咽。

拍了拍胸口。

她在床上,在他俩的卧室里,空间里有着熟悉的味道,似乎还隐隐夹杂着安神精油的香味儿。

忽地,壁灯亮起,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她转过脸,有些泪意的视线模糊不清地低唤,“钱傲……”

声音里,带着梦魇醒来后的虚弱和惊恐。

“傻妞儿,做噩梦了?”瞧着这女人脸如纸似的苍白,钱老二心痛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俯过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意。

“嗯。”

靠紧了他,元素双手紧紧环在他腰上,像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胡乱的摸索着他,脑子里闪着记忆里那血腥的画面,她真的太需要安慰了……

定定地注视着她,钱傲放软了声音,“乖乖的睡觉,我陪着你呢。”

“灵儿……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刮了刮她的鼻子,钱老二宠溺地打趣道:“不许操心那么多,现在,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儿还要参加仲尧的婚礼呢,你要是顶着个黑眼圈儿,得多难看啊?指不定别人还以为你伤心呢?”

“猪头。”粉唇微翘,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躺倒在他怀里,身子虚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是,我是猪头。”将她的身子搂了过来,钱老二摸了摸她的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问:“妞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了摇头,元素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你晚饭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特地让厨房备了胡萝卜粥,喝点儿呗?我去给你端来。子可是曾经曰过:一碗萝卜粥,顺气又养胃。”

勉强笑了笑,元素推了他一把:“贫嘴,子真这么曰?”

“真这么曰……你喝不喝?”

“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元素点了点头。

其实她真没有什么胃口,但想了想,她又实在不愿意拂了钱傲的一番心思,前一段日子坐月子,她胃养刁钻了,半夜里经常要吃东西,这男人就习惯了总给她备下。

屁颠屁颠的下了楼,钱老二用托盘端了一碗萝卜粥上来,坐在床边儿就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咋样?好吃么?”

砸了砸舌,元素抬眼望他,觉得他表情有些怪异。那模样儿,好像极需要得到她肯定似的。实事上,这粥真不如平日里厨房熬得那么好喝,钱宅厨房里那些人可都是有厨师证的高级厨师。

可这粥的水准,实在不敢恭维。

难道?!是他自己熬的?

鼻子都酸了,她扯着唇就配合的笑开了,“嗯嗯,真是好喝呢,我觉得都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粥了,像极了,像……”

“像什么?”挑了挑眉头,钱老二认真辨别着她的神色,真的假的?有这么好喝?

含糊的吞咽着,元素认真地点头,“嗯,好喝,很像我妈熬的那个味儿,真的太好喝了……”

“你妈?”

钱老二疑惑了,有黑线压过来。

元素眨着眼睛冲他笑了笑,愉快地喝着这碗其实相当难喝的粥,一滴不剩,全喝得光光的,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下,钱老二是真开心了,呵呵直笑,“真像你妈熬的?不能吧!”

望着他开心的眉眼,元素不自觉地缓慢点下头。

“是的,因为,粥里都有爱的味道。”

钱老二一怔,脸上突然历史罕见地囧了,微微泛着红,原来她知道是自己熬的,那指定是特别难喝了,这妞儿安慰自己呢?

看来技术不过关,还得继续练习。

心里这么想,他唇角却掀起了不明笑意,将碗放在床柜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傻呵呵地俯下头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我的乖妞儿~”

原是浅浅一吻,哪知道元素顺势勾着他的脖子就不放,反而主动地俯上唇去,深深地吻他,用尽所有的热情和他缠绵,宣泄着对他的爱和感激。

钱老二惊喜异常!

这就是一碗粥的魅力,所以啊,粥还得自己熬。

暖暖地拥抱着彼此,到最后,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头抵着头,四目相对,元素有些气紧地抓紧了他的肩膀,轻声唤。

“钱傲,你对我真好。”

“你个傻妞儿,好了吧?现在把老子的火点起来了,怎么灭掉?”

他的声音几许沙哑,原本锐利的目光变成得柔和一片,两人间的温度也炙热得烫人,元素脸红得跟火烧似的:“你这个人,脑子什么构造?”

“还说,抽你!”

幸福在催化。

羽被下,两人身体紧紧交缠,可到底钱二爷得顾着她的身体,不过就是腻乎腻乎罢了。

“元素!”

“嗯?”

这名儿叫得很认真,很正式,元素有些不解地抬眼望他,好像很久他都没这么连名儿带姓的叫过她了。

她的视线对上他的。

于是,他微微一笑:“咱俩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过!”

这么严肃?!

元素这时也严肃起来,然后伸出手牢牢攀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无比诱惑地轻叹。

“好,一定好好的过!”

……

翌日,是钱仲尧大婚的日子。

清晨,天还没亮,钱家上上下下就已经炸开了锅,冲天而起的喜气笼罩着这座大宅子,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整个钱宅完全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尤其是朱彦,精神倍儿好,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吩咐这个,吩咐那个。

原本钱傲是要和元素一起去婚宴的,毕竟是大侄子的大事儿,可临时接到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儿便先去了公司,并约好一会儿在婚宴上会合。

元素安顿好小宝和小贝,思忖了半晌,找了一套不太打眼儿又不失庄重的衣服换上,略略收拾了一番,对着镜子瞧了瞧,镜子里的女人让她很满意。

绝对不能抢了新娘子的风头,也不至于丢了二爷的面子。

又磨蹭了一小会儿,她才慢吞吞的下了楼,让钱傲的司机带着去了婚宴现场。

这种场合,于她来说,其实最不自在,早去,晚去,都不好。偏偏钱傲又不在,不知道得有多少异样的眼光瞧自个儿了。

得了,就这么招吧。

不到三十分钟,她就到地儿了。

钱仲尧和程菲儿的结婚喜宴设在J市最奢华的五星级大酒店,现场那讲究的排场一看就知道朱彦下足了功夫,据说凡是J市叫得上名号的人物都在受邀之例。

真可谓政商名流,巨星富甲,冠盖云集。

放眼一望,酒店的停车场,看上去就像是一场豪车展览会,各类名车争相停放,惹得过路的行人纷纷顿足观看。

这场婚宴由于之前的炒作,当然少不了嗅觉灵敏的娱记们的参与。所以酒店儿外面,记者们更是围追堵截,镁光灯闪烁着争先恐先地捕捉前来赴宴的明星大腕或政商名流,甚至个别有门道儿的,索性直接混进婚宴去,采集第一手新闻。

她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悄无声息地进了婚宴大厅,放眼一望,眼睛瞬间就亮了,婚宴现场,一片花的海洋,只见大片大片的各色玫瑰,将整个大厅点缀得华丽出众。

朦胧的灯光,大红的地毯,轻缓的音乐。

既有时尚潮流,又有奢华闪烁,归根到底,主旨就是按照上流社会的讲究来。

她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目光扫着大厅内的男男女女,唇微微勾起,耳朵里充斥着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喜悦,连灵儿那事闹腾的阴霾都褪散了不少。

眼见时间走到了上午十点半,可是钱傲还没有过来,就连颜色这个喜欢凑热闹的家伙,到这个点儿了还没有到。

在这种场合,没有他俩,她觉得再多人都是孤独。

正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

一个穿着婚宴定制服饰的女孩儿微笑着走了过来,恭敬地递给她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包装盒,轻声道:

“元小姐,有人让我将这个给你。”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