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虽然没有得到顾钺那样的赏赐,但也被问了出身来历,得知是定安公主的儿子,特意赐了两柄如意,几匹料子给她,称她将孩子养得不错。
崔家老太爷得知这事,就把崔铳喊去交待了一番,“那孩子虽然不姓魏,但毕竟是在我魏家长大。”

崔铳忙应了,沉吟半晌又道:“送阿怡和亲的事,最好也别提了。”

崔老太爷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崔家若真主动提出把魏怡送去和亲,万一将来有一天魏铭出人头地了呢?崔家培养他自然是想要他报恩而不是为了结仇。

隔了几日,皇帝封靖安王之女为淑和公主,嫁与契丹,封王惟一为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护送淑和公主去契丹。

消息传出,定安公主带着魏铭姐弟去公主府道谢。

清阳公主很同情定安公主之前的遭遇,所以对魏铭姐弟很和颜悦色,特意将手上的玉镯取下来给魏怡做了见面礼,又命人请了王慎远兄妹过来见客。”

人还未到,又有人下报,“顾二公子求见。”

清阳公主一并让人请了进来。

定安公主此时还是头一回见顾钺,魏铭很自豪向他娘介绍道:“这就是我常给您提起的顾二公子,我兄弟!”

“果然是耳闻不如目见,顾二公子果然有芝兰玉树般的风采。”女儿不用和亲,定安公主心情极好,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顾钺年纪这般小,比自家儿子能干多了,可惜早些时候不知道会在这里遇上,没准备合适的礼物,不过她毕竟是出身于皇室的公主,应付这种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铭哥儿天天向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有空多过去找他玩。”

顾钺笑着应下。

王慎远和王琳芝一起进来了。

大家见过礼之后,定安公主就把头上戴的翔凤花卉银镀金镶百宝的分心取了下来,插在了王琳芝的头上,“听说琳琳会画吴太后的画像,我这分心也是当初她老人家赏的呢。”

那凤身总长和普通人家的筷子差不多长,上面镶了红蓝黑三色玛瑙黄十七颗,璀璨夺目,十分引人注目。

这东西也算是有来历了。王琳芝原本不想收的,但想到定安公主第一任夫家就在吴家,不想她触景生情就收下了。

“远哥儿,带着你这些弟弟妹妹去园子里逛逛,铭哥儿一早就记挂着你们府上的花园了。”定安公主向王慎远笑道。

这是有话想单独和清阳公主商量了,厅里的孩子极有眼色地出去了,连下人们也全避开了。

定安公主叹了口气,“我是来求妹妹帮忙的,我这几年心里难受,把这两个孩子也耽误了,铭哥儿是男丁还好说,偏怡姐儿性子柔顺,若不是有她弟弟护着,只怕日子过的越发要艰难了。眼看她已经及笄了,亲事还没有半点着落,别人我都信不过,唯相信妹,还请帮她留意一下亲事。”

清阳公主从未给人做过冰人,闻言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才道:“可有中意的人选,若是有我倒可以帮忙问问。”

定安公主默了一阵才道:“原本我是有些看好康乐侯陆家的,但没有想到陆家那小儿竟然敢算计阿铭,可见我这眼光并不好使,还请妹妹帮我参详一下。”

清阳公主苦笑,“你知道,这段时间乱七八糟的流言一直让人防不胜防,除了宫里有诏我几乎没出去过,不过你既然开了口,我又是做姨母的,少不得要帮着打听打听。”

虽然魏怡和魏铭的父亲不在了,但定安公主的现任丈夫崔铳却掌管着大周的财政大权,算得上是实权派人物,更不要说崔家是大周有名的世家望族,王皇后若能得到崔家的支持,也算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虽然不见得崔家会将希望全放在魏怡身上,可遇到了机会,总要试一试。

可惜王家人丁太过单薄,不然联姻也好。

说到联姻清阳公主心中一动,自己的儿子王慎远和魏怡不也是差不多大吗?可惜魏怡不是崔家嫡女。

崔家人丁兴旺,就算联姻也不可能用魏怡,看来定安公主这是单纯的想给魏怡说一门合适的亲事了。皇后代表正统,自己只需在保持中立的家族里挑选合适的人也就是了。

“我必定不负姐姐所望。”清阳公主认真地保证道。

此时花园的凉亭里,和风阵阵,花香袭人,魏铭却既不赏花也不喝茶,而是拉着姐姐魏怡,对另外三人团团行礼,“若不是各位相助,只怕咱们姐弟就要骨肉相离,有生之年再难见到了。”

“此事无需谢我,是琳姐儿向我推荐了你们。”王慎远与有荣焉地笑道。又将当日王琳芝出主意之事说了出来。

妹妹有能耐,他这个做哥哥自然也觉得自豪。又央求其他几人道:“王家人丁单薄,过几日我和父亲又要离开京城,还请两位弟弟多帮我照看家里。”

顾钺立时笑了起来,“公主若有跑腿的事,只怕也用不到咱们哥俩,王兄是怕有郡主出去玩的时候遇到那些不懂礼数的人生闲气吧,你放心别的我们不敢保证,这件事就包在我们身上,若有那不长眼睛的敢自讨没趣,我们肯定会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赵喆现在有意无意地抬着王家,吴惠妃一系必定会暗中找碴,自家妹妹再能干,毕竟有疏忽的时候,能多一个人照看总是好的。

“等我回来,请两位兄弟喝酒。”王慎远抱拳道。

顾钺笑起来,“酒谁请问题不大,不过是些小事情,王兄若能给我们讲讲契丹的风土人情就好了。”显然,他很羡慕王慎远能去契丹一览异域风情,说着又掏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了王琳芝,“郡主大恩,无以为报,区区少许银子,聊表谢意。”

王琳芝扶拦而立,“若不是我,你现在说不定早就成花肥了,还大言不惭地要代哥哥保护我,保护好你自己再说吧。”然后又指着魏铭道:“还有你,冲动又是非不分,我帮你们不过是我自己高兴罢了,你们当我真缺这点银子花?”

像魏铭这种冲动的性子,吃亏是早晚的事,她记得上一世他不仅暴死在街头,还连累了已经出嫁的魏怡,但他如今小小年纪已经知道想方设法来帮自己的亲姐姨,可见本性不坏,王琳芝有些不好意思收他们的钱了。

顾钺不由分说将银票丢到了琥珀手里,“你这丫头最喜欢银子,还不帮你主子收好!”然后非常神秘向王琳芝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王琳芝并没有动,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琥珀喜欢银子?”

顾钺哈哈一笑,“上次我说分你一半的时候,她已经两眼放光了,这次加一半,她都恨不得过来抢了。”

琥珀被他说得满脸胀红,显然是说中了。

王琳芝再一次惊叹他敏锐的洞察力,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去了凉亭。

“若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中箭毒,你这人真是太不仗义了!”顾钺淡淡地开口道。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听到了陆四娘和程三娘的秘密,这个秘密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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