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跪拜的时候,就感觉脚下软布坐垫的材质,不像是破庙应该有的,现在寿王带着另一个灯笼进来,光线亮了许多,他才发现这坐垫居然是马车上杨玉奴坐的那块!
他拿起来细细端详后,发现坐垫底下软布上竟然有一行血字!

旁边的寿王也看到好那一抹血色,当即把灯笼递给身后的随从,凑过来和周末一起看模糊不清的血书。

两人细细辨认之后,内容推敲出来却是杨玉奴的求救信!

“周大哥,朱三害我!”

”朱三?”周末和寿王对视一眼,都大吃一惊地异口同声说道。

尤其是周末,他看着这封血书,心揪起来的疼,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给杨玉奴这么多的磨难,难道真有红颜薄命这回事?

他实在难以想象,当时杨玉奴的心情是多么绝望,她能在病魔缠身之下,咬破自己手指,艰难地写下这一封血书向自己求救,是多少么的机智,对自己,又是多么的信任!

幸亏自己找到这里来了,否则,她落于朱三那种老货手里,时间越长,后果越是不堪设想!

他本打算催寿王马上启程去找朱三,以便早些救出杨玉奴,然而,抬眼看过去时,他意外看到寿王的脸色居然已不知何时一片铁青,目光中的怒火更是像要冲突眼眶,烧掉一切似的!

是了,今日寿王出宫后特意去敲打杨玄洼夫妇,只怕是已经派手下,打听到了他们夫妇曾经要把杨玉奴嫁给朱三的事,知道这朱三的身份了。

他谨慎的向寿王问道:“殿下,这事你怎么看?”

“先上车再说!”寿王急于早些救出杨玉奴,来不及理周末,直接头也不回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寿王大步往车上走,边吩咐身后一个高个子随身护卫:“马上把府里的护卫都叫过来,去槐荫巷子,包围朱三的院子,控制住朱府所有人,一个人也不准放走!”

“是!”高个子护卫得令,立即纵身往小山坡下飞掠,不消片刻,便没了影子。

真没想到在古代还真的存在这种飞檐走壁的轻功高手,太刺激了!要是自己以后找机会学得一二,等回现代,就不用再忌惮唐昊那小子派保镖追击了-

“还不上车?想什么呢?枉玉奴把你当兄长,对你百般信任,这个时候,你却走神了,你对得起她吗?”

周末正想得出神,思维被寿王给打断了。

他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多想其它的时候,急忙跳上马车。

寿王虽然对周末不满,但也是说话算话,随后就在车上把自己掌握的、有关朱三的情况具体跟他说了下。

原来,今日杨三叔被周末借势证明清白后,失魂落魄走回家,恰好在家门口碰上朱三趁他不在,带人上门调戏他女儿。

杨三叔之前打算把杨玉奴,嫁给朱三作妾,结果,聘礼都收完,人却跑了。

他没法和朱三交代,今天又恰好是最后期限,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跑到周末店铺里要人。

他在周末那里虽然失利了,却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看朱三调戏他女儿,赶紧阻兰,老老实实和朱三交代今天在周末店里发生的事情,并承诺退回聘礼。

朱三听到咸宜公主的名号倒也知道害怕,接受了杨三叔的提议。

寿王晚上去敲打杨三叔夫妇时,杨三叔把一切都乖乖跟寿王说了,寿王觉得朱三既然接受了杨三叔的提议,又知道周末跟咸宜公主走得近,自然不敢再对杨玉奴动邪念,也就没把朱三这个人当回事。

没想到,朱三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朱三这种老畜牲就是欠教训,殿下,即使等下我们过去,他还没来得及玷污玉奴,我们也不能轻易放过他!”周末认真听寿王说完,咬牙切齿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这个人活到明天的!”寿王不假思索地回答。

周末虽然恼恨朱沽,但他来自现代,像朱三这种强抢民女的行为,在现代,罪不致死,在这唐朝,他印象中,应该也是收监,论情节轻重量刑。

他万万没想到寿王会直接给朱三判死刑,很是惊讶,不过,想到玉奴现在落在朱三手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他又不愿意出言劝寿王。

寿王就坐在他对面,看出了他神情中的惊讶之色,淡淡解释:“周公子,你不要有妇人之仁,玉奴是本王的女人,朱三的存在不仅会影响玉奴的闺誉,也会有损本王的形象。而本王是皇子,本王的形象代表着皇家威仪,不容玷污!”

“殿下说的极是,不过,朱府不止朱三一人,就算杀了他,还有其他知情人存在,如果朱三的妻儿因为朱三之死,对王爷怀恨在心,以后偷偷到处乱嚼舌根,事情只会更难收拾。”周末才不在乎寿王的什么皇家威仪,他只担心玉奴的闺誉。

这古代男尊女卑情节严重,女孩子要是坏了闺誉,不好嫁人不说,嫁了人也会受其他妇人的嘲讽、排挤,一辈子都难以抬起头来做人,太可怕了。

“不会发生这种事,我自有办法。”寿王觉得周末的担心很多余,摆摆手,不再理他。

周末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寿王给鄙视了,只得无奈扶额。

看来寿王这是打算找个由头给朱三的家人治罪,全家流放边城了。

这种手段,他一个学历史的,能不了解?

他只是没想到寿王这种历史上名声很窝囊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样厉害的手段罢了。

唉,皇子们学的是帝王心术,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毫无主见呢?

估计寿王平时只是善于伪装罢了。

这次,也一定是真的很在乎杨玉奴,关心则乱,才会在自己面前暴露真实的一面吧。

想通了一切,马车也恰好到了朱府门口。

寿王这次并没有下车,他从窗口看了看早已把朱府包围起来的自家护卫们,冲站在门口那个为首的高个护卫沉声问:“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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