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裹了一层粘稠的蜜糖,衬着深深凹陷下去的酒窝,软绵绵的一团。

不知道为何,霍延之看着,总觉得指尖有些痒。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袖子下的手指,捻了捻。

老夫人对他一阵驱寒温暖,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没看见。安乐侯却说不得什么,都是一家人,他对霍延之的身份,再清楚不过。

其实,现在满朝文武,哪有还不知道霍延之身份的?只不过碍于皇上还没有公开宣布,所以才没人敢直说罢了。

“老夫人,这是……”

霍延之淡淡指了指下面,就听王妈妈哭的更加凄惨了。

“呜呜呜老夫人,老奴扪心自问不曾对不起过五姑娘,从小尽心尽力将她伺候到现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日我就想讨个说法,问问五姑娘为何这么恨老奴!”

杨妈妈也苦哈哈的指着自己的脸,“五爷,您看老奴的脸……五姑娘她昨夜,当真是像疯了一样!”

小翠也告状,说自己的银子以及房子里的物件,是如何被苏葵搜刮走的。

反正无论有的没的,有大夫人在这,又有王妈妈的保证,她就可劲的添油加醋就好。

安乐侯越听越不像话,猛地将茶盏砸了过去,正好砸在苏葵的脚边。

茶水溅了她一身。

“霍烟!谁准你这么做的?你当真是疯了不成?身为一个姑娘家,却如此的心狠手辣,将来有哪个人家敢要你?!依我看,干脆不如送你去山上当姑子,也好过将来给侯府丢人现眼!”

霍延之听到声响,缓缓望去。

少女跪坐在原地,表情迷茫委屈,她被吓得微微瘫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氤氲上一层水雾,她鼻头眼眶都红红的,倒是让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好看许多。

只是越发的脆弱无辜,再配上她微微颤动的肩膀,就像是被丢弃的小动物,茫然无措。

“嗤……父亲,我看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我怎么觉得五妹这次死里逃生后,人看着更傻了点?咯咯咯……”

大姑娘霍雪忍不住掩唇直笑,满眼的幸灾乐祸。

霍延之被吵得烦不胜烦,他薄唇轻启,吐出两字,“闭嘴!”

霍雪一怔,瞬间面如菜色。

王妈妈跟杨妈妈顿时噤若寒蝉,竟硬生生被他一句话吓得,半点声响都不敢出来了。

霍延之笑笑,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扳指,对安乐侯道:“大哥您别怪我多管闲事,实在是这些奴才太吵,身为府里签了死契的奴仆,主子如何待你都是你应得的,若是惩罚你,定然是你哪里做的不对。莫非,尔等犯了错,还要怪罪到主子头上了?我倒是想问问,这是什么理。”

安乐侯眉心直跳,勉强笑道:“怎么会怪你,柏青说的是,是我没问清楚原有。既是这样,霍烟,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做出这样的事!”

苏葵身子又可怜见的抖了一下,无声的诉说着对这位便宜父亲的抗拒。

她扭头,幽幽地眸子,望向跪在一旁的小荷。

小荷愣了下,对上她的眼睛,却见她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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