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没好气的瞪着他的背影,咬牙,“你要是能少气朕一点,早点入朝帮朕分担政务,朕早就好了!”

究根结底,都是这个不孝子的错!

他靠在龙椅上喘气,大总管连忙给他递茶顺气。

圣元帝喝了一口茶后叹息,“福顺,你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个位子有哪里不好?朕的几个儿子中,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却偏偏……”他越想越气,“却偏偏死活不肯入朝!难道朕百年之后,朕的要将这个位子传给旁人?”

福顺嘴角微抽,很想对圣元帝说:那不是旁人,那也是您的儿子啊!

可到底,他只是恭恭敬敬地替圣元帝顺气,一边劝他:“可能三皇子还年轻,也许以后想法就转变了呢?您说是吧?”

“希望如此吧,”圣元帝摆摆手,没好气道。

福顺看着这两人,也算是历史上最奇葩的一对父子了。

身为皇帝,不是一向最忌惮自己还没死,儿子就还是觊觎皇位吗?怎么到了圣元帝这里,就跟个烫手山芋似得,巴不得丢出去。

还有霍延之,别的皇子,若是能有他半分的圣宠,估计早就乐的找不着北了。

可他倒好,每次把圣上气的暴跳如雷,他偏偏跟个没事人似得。

捣鼓自己的生意,捣鼓的越来越好。

福顺知道,虽然圣元帝嘴里全是对他做生意的嫌弃,但看着他这些年,一步一个脚印。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全国各地,甚至已经将生意发展到了别的国家,说不欣慰,都是假的。

可他越是优秀,圣元帝就更想将皇位传给他了。

这俩人,还真是——

福顺摇摇头,心里门清。

这是一个死循环呐,根本无解。只希望圣上自己能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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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之大步走出养心殿,富丽堂皇的皇宫上,覆盖了一层白雪。倒是给这座奢华的宫殿,赋予了一份雅意。

呼吸间吐出一口白气,霍延之的小厮小莫便立刻抖了抖臂弯里藏青色的大氅,结结实实的为霍延之披上。

大氅领口,裹了一圈儿的黑色狐毛,风一吹,大氅微微翻卷,露出里头红色的里子。

霍延之身形颀长,气质清冷儒雅,不像是商人,更像是一名平日里看书作画的文雅人。

可实际上,他看似瘦削,然摩挲扳指的手上,微微凸起青筋,无声地昭显着,这人并不是一个只会经商或握笔的人。在他的体内,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怖力量。

小莫崇拜的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背后。

见他欣赏够眼前的景色,淡淡说了句“回吧,”小莫立马点头,叫了马车过来。

能在皇宫里出行骑马或坐车,这份殊荣,霍延之是头一份。

旁人有羡有妒,可谁也不敢把这份嫉妒,摆到明面儿上来。

不说这位霍五爷,本身就不是个会任人欺负的主。便是站在他后头的那一位,也断然不会容忍他最心爱的儿子,被人惦记!

马车走到一半,在宫道儿上与一轿撵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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