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似有所悟,迎着余默的目光望来,凄楚地笑道:“你要杀我了吗?来,杀吧!”
说完,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认命了。

其他人刷刷地望来,樱子的性命全在余默一念之间。

余默深深地看了认命的樱子一眼,耳畔回荡着宗主所言。

其实,樱子也是一个苦命之人,竟然认杀母仇人为师,还格外尊敬,这对她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宗主真是阴险狡诈。”

余默一言不发,径直朝外走去。

其他人见状,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余默的用意。

樱子捡了一条命。

半天,樱子只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自己竟然还活的好好的,她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余默的背影,问道:“你不杀我?”

余默头也没回,淡淡地说:“希望你回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樱子咬着嘴唇,鼓起腮帮子,半天才说道:“余默,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蓬莱岛的信息。另外,我欠你一条命。”

余默浑然没放在心上,对于一个可怜之人,他也不打算痛下杀手,这次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至于樱子的承诺,余默也不报太大的希望。

蓬莱岛的秘密既然已经大白于天下,他就没指望会一直保密下去,总有人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何况,乔斌会将之汇报上去,余默也想通了,不相信人多口杂,最终真能保守秘密。

蓬莱岛完全暴露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甲板上,众人汇聚于此,左看看右看看,面面相觑,兴奋之色从眼角荡漾开来,最终,不知谁最先爆发出一声欢呼,然后,欢呼的海洋席卷而起。

乔斌蹲下身子,摸着冰冷的甲板,喜不自禁,说:“这次收获太大了,这买卖干起来真爽。”

游锋恢复了些许精气神,说:“这都是恩公的功劳。”

“当然!”乔斌恋恋不舍地站起来,灼灼地望着余默,说:“余默,你知道你自己创造了什么样的奇迹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余默浅浅一笑,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

“最大的功劳是你的,你就别推辞了。”乔斌笑道。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乔斌拍拍船舱,说:“这可是我们缴获的战利品,我做梦也不敢想,有了它,我们就可以知己知彼,将来与邻国的战斗之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你打算把它带回去?”

“当然了,这么先进的战舰,不带回去让人仔细研究,岂不是暴殄天物。”乔斌脱口而出地问道。

话音一落,他发现四周都安静下来,他急忙朝余默望去,发现他也一言不发。

乔斌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过来,这一切需要余默点头。他心中一热,准备了千言万语,微言大义,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余默。

只可惜他刚张开嘴,余默抢先说道:“你带走吧,我也不是狭隘之人,若是国家拥有了它,可以变得更强大,我自然乐见其成。”

乔斌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我就知道你是爱国之人。”

余默转身问黑熊:“你们打算怎么办?”

黑熊不假思索地说:“蓬莱岛是我们的家园,另外,灵脉是我们强大之根,我们当然要留下来。”

余默点头,早已料到这个答案。

“灵脉被封住了,你们想开采还有一点困难。”余默说。

黑熊没有畏难情绪,坚定地说:“我们总会有办法打通一条新通道。”

余默脑海中闪过妖兽奋不顾身,英勇就义那一幕,猜测黑熊肯定要利用妖兽之血打造一条新通道,那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性命。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余默对妖兽的感官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在不忍见它们牺牲。

他沉吟道:“通道之事,我来替你们想办法。”

他扭头望着乔斌,说:“宗主有一种激光设备,可以熔化岩石,你去找一下。”

这些高科技设备当然是乔斌最熟悉。

乔斌兴冲冲离去,没多久就扛着一套设备,大刀阔斧地走来,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说:“邻国在科技上实力不弱,从这套设备就可见一斑,等用完了我正好带回去研究。”

余默没有拒绝。

于是,留下一队人看守战舰,妖兽全部撤退,和余默一起踏波而行,返回蓬莱岛。

余默踌躇半天,问道:“经过此事,蓬莱岛就暴露了,肯定会吸引不少势力,你们恐怕就别想安生了。”

黑熊、冰原狼和飞鹰经历了这一连番大战,对如今的人类早已有了新认识,远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

他们若是贸然离开蓬莱岛,恐怕更危险,反而留在蓬莱岛上,争分夺秒地修炼更安全有效。

“我们会留下来,若再有敌人来犯,我们尽量智取,若真到最后关头,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不会让来犯之敌称心如意。”

乔斌动了动嘴唇,终于还是开口,说:“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力量斡旋,尽量拖延华夏人上岛的时间,给你们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余默诧异地看了乔斌一眼,以他的身份能够说出这番话,已属难能可贵了。

“谢谢你的好意!”黑熊感激道。

乔斌灿然一笑:“经历了这一切,我们已算是过命的交情,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只能做这么多。”

“这已经足够了。”黑熊道,眼神有些无奈,却没办法。

咳咳!

忽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其实,这并非是绝对没有办法了。”

“什么?”余默眉头一跳,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目标。

妖兽停下脚步,眼中精光乍泄,焦急地问:“谁?有什么办法?”

乾道长挠着头,讪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享受地扬起头,说:“我说并非绝对没有办法。”

余默灵机一动。

乾道长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有时候又神秘莫测,着实完全摸不透他。

余默沉声追问道:“乾道长,这可不能信口雌黄,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乾道长面色一红,尴尬地说:“我的话句句属实,怎么可能信口雌黄,我真的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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