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菲扫视一眼,见大家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过去同学忌惮她和刘昂的关系,如今刘昂自身难保,成了过去式,所以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她没看出来,只是心中嘀咕:“你们以为这样看我,我就会多看你们一眼吗?白日做梦。”

她自我感觉良好地回到第一排的座位上,可无论怎么看,这座位都不满意。

她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腿,桌子一歪,撞到了旁边的一个女生。

女生吃痛轻呼一声,皱起了眉头。

袁菲菲却恶人先发作,指责道:“你的眼睛怎么长的?撞我的桌子?”

女生委屈地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瞪了她一眼。

袁菲菲勃然大怒,这丫头竟然敢瞪她,要知道平常她仗着蒋正志维护,又有刘昂当靠山,没人敢这样做。

她刚想发作,却又记起了蒋正志的叮嘱,让她最近低调一点,他强忍着把怒火压了下去。

她扭头望了一眼刘昂的座位,发现他和几个跟班的位置空空如也,又皱起了眉头。

“没用的东西,连余默和那个叶千千都收拾不了,平常还在我面前吹嘘的那么牛逼。”

她认为刘昂是懦夫,逃之夭夭,却不知刘昂反抗过,此刻却比没反抗还要凄惨,趴在床上,痛的嗷嗷直叫。

旁边,是难兄难弟耗子,耗子的样子就凄惨多了,不但肩膀上扎着刀,双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光看看都可以体会到痛楚。

耗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完了经过,张猛的眉头拧成了两个“川”字。

方才,这群人回来的时候,那凄惨样着实深深地震撼了张猛,他还以为他们遇到了哪个死对头。

可仔细一看又不像,除了耗子和刘昂之外,其他人完好无损,可就是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耐着性子听完了。

他越听越觉得荒唐,简直莫名其妙,这二十多个人竟然被一个学生不费吹灰之力给打败了。

最关键,还有那么多人根本不敢动手,直接被那个叫余默的小子气势给震慑住了。

最后,当张猛听耗子说余默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小子时,他才有几分相信。

这小子两次都收拾了他的人,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别看张猛平日里多潇洒,前呼后拥,实际上并不像表面这么光线,他这一行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多少人觊觎他的位置和地盘。

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就是怕自己这条船突然被别人给掀翻了,那他就成了落水狗,人人喊打,甚至,性命都难保。

关于这件事,他最初是愤怒,可紧接着是怀疑,因为,这一切都透着邪门儿,不得不令他怀疑是不是有对手从中捣鬼,故意给他下绊子。

车站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但耗子丢了脸,他面上也无光,这次的事虽然还没走漏风声,可万一被别人宣扬出去,那可就糗大了。

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头,这不是实力不济,这是愚蠢。

一旦被认定为愚蠢,那可就有不少财狼觊觎他手中的肥肉,群起而攻之,会让他连骨头都不剩。

“猛哥,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小子太厉害了,根本没把我们和你放在眼中。”耗子狼狈不堪地说。

他虽然已经识破了刘昂的谎话,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选择与刘昂站在一起,顺着他的谎话编下去,诓骗张猛出手。

张猛若是胜了,那自然他们就出了这口恶气,找回一点面子。若是败了……拜托,连老大都败了,还怎么责怪小弟?

当然,耗子并不认为张猛会败。毕竟,张猛是一方大佬,而余默终究是一个学生。

张猛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厉色渐显。

刘昂顾不得疼痛,急忙添油加醋地说:“表哥,那小子太可恶了,不但打伤了我们,他还骂你是缩头乌龟,骂你没种。”

耗子咧了咧嘴,心说刘昂这小子真敢说啊,连这么狠毒的话也说的出口,这顶帽子扣下去可就大了。

张猛肯定会出手,否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骂了,却无动于衷,那威严何存,如何服众?

当然,如果最后被证实这些话是谎言,那刘昂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张猛是最恨别人欺骗他。

曾经有个小弟骗他,第二天,他被发现躺在河边的荒草从中,并没有死,只是少了两条腿。

张猛眼中凶光大作,问:“他真这么骂的?”

“是!”刘昂硬着头皮点头,又对耗子说:“不信你问鼠哥,我们亲耳听到的。

耗子真想翻白眼,暗骂一声:“我草,你小子说谎,干嘛把我也带上,这不是把我往阴沟里带吗?”

可事到如今,他和刘昂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唯有一条心,于是,他也点头,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

这令张猛出离了愤怒,差点发狂,咬牙切齿:“余默,你小子找死,我会成全你。”

耗子和刘昂互望一眼,难掩兴奋之色。

“送他们俩去老中医那里救治。”张猛对手下说。

地下世界的人,有了伤一般不会去正规医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社会上有不少土郎中,或者真有几分本事的医生,那便成了他们的御用医生。

马仔抬着两人离去,张猛却并没有立刻杀向学校,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他能够走到这一步,不光是运气,还是有一定的头脑。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先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要搞他,所以故意整出这么多事儿。

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十分迅捷,没多久,大半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东城区猛哥的手下两次被同一个学生给揍了,而且揍的很惨。

张猛的面子被狠狠地削了,风言风语甚嚣尘上,说张猛连一个学生都搞不定,不如乖乖回家卖红薯,还腆着脸在东城混,简直有辱道上的同行。

张猛听了这些,心中凛然,越发决定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背后搞他。

所以,他反而不急着去找余默报仇,而是一心想揪住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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