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白潇清吗?著名的演奏家啊……”
“是啊,他怎么会出现在公交车上?”

“是不是有真人秀节目啊……”

“好帅啊……”

“……”

一听到白潇清的名字,我恨得咬牙切齿,他是我的小叔叔,亦是我最恨的人!

如果不是他说我父母是因为我克死的话,爷爷不会把我赶出白家,送给乡下的一户人家,成为一个乡下丫头。更不会因为养父母没有钱给我上八年制的医学院,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了卫校上学,只能成为一名护士!

然而,车里的乘客见到他都不淡定了,一个个惊呼出声,还有的年轻女生给他偷偷拍照。

相对与她们的轻松,我却被身后的东西咬痛的全身痉挛的从车座上,滚下来。

正巧我滚到地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穿了米白色手工皮鞋的大脚,缓缓从前方朝我走近,走到我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住了。

“我警告过你,二十五岁之前,不能回江城,你就是不听!现在,你知道后果了吧?”冷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可言。这就是我小叔白潇清对我的态度!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没对我出现过好脸色,一见到我总是紧拧着眉头,一脸嫌弃。

而小的时候我不懂事,总想去讨好他,让他喜欢我。有次,我拿着点心端到他屋里,给他吃,结果,他当时就盘坐在地上,看到我进来,伸手一推,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我从屋子里给推到外面去了,摔伤了我的胳膊,害的我三个多月躺在床上都不能动。

他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倒是跑过来和我父母好一个警告,不让我在接近他。

想到以前我受的委屈,我心寒不已,忍住肩膀上的痛,尽量使自己看的不那么狼狈。

可他却一反常态的又开口了,“你怎么惹了他的?”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艰难的抬起头,顺着他修长笔直的腿,想看到他的脸,结果,目光只攀到他脖间带着咖啡色领结上时,我就感到肩膀的疼痛更厉害了,被迫闭上眼睛,手指拱起,在车的地板上划出声音来。

我痛啊!

这个恶鬼,为什么偏偏缠着我呢?还有,我小叔就在这,他为什么还不走?我小叔从小就跟着道士学占卜、阴阳八卦等法术,这样的他,身上至少也能沾点仙气,鬼怪见到他,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

“看样子,你自己怎么招惹了他都不知道吧?蠢!”

在他开口的时候,我感觉他蹲下身子,伸出大手往我肩膀上重重的一拍,我耳边就传来“啊……”的一声喊,随即,我肩膀就不痛了。后背也顿时一轻。

“你暂时没事了!”说话间,我的胳膊就被他捉住,将我拉了起来。

我这才抬头,愤恨的看了他一眼,“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我恨他,但是,不可否认,他的相貌是极其出众的。深棕色的卷发,在后脑勺处扎了个小马尾,前面的斜刘海,掖在耳后,有股阴柔的美感,可他浓密的长眉,褐色的眼瞳,又散发着男人强烈的阳刚之气。阴阳之气,同时并存在他身上,没有不协调,反倒是更加夺目耀眼,俊逸脱俗。

小的时候,我还不觉得自卑,因为那时候,我脸上并没有雀斑,而,这个时候,我在他面前,自卑极了。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也真是妖孽啊!

“可我已经帮助了你,否则,你也不会站在这和我说这些硬气的话了!”他嫌恶的松开我的手,朝我又小声道,“你的手心沾着他的怨气,回家用糯米洗手。”

手心沾着他的怨气?!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替他抹眼皮的画面来,难怪冯主任说,至少等一个小时后才能抹下他的眼皮,又难怪他用那么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了!

想到这,我有点后背发寒,不敢在这公交车里多呆,匆匆下了车。

白潇清也跟着下了公交车,只是,他下去后,车里响起女人们失落的声音。

但他,却朝我喊道,“站住!”

我脚步顿了一下,“白先生,我现在姓朱,不是你的侄女了,还请你不要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也请你以后见到我,装作是陌生人一样,不要主动和我说话……不对,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朝前继续迈步。

“要不是怕你给白家再带来灾难,我不会和你浪费口舌!”他再一次拉着我的胳膊,对我厉音道,“回乌谭村去,别再回来!”

说话间,他从西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里有一百万,够你在乡下过一辈子了。”

我听这话,气愤的看着他手里的银行卡,眼里发涩,我知道要流泪,却硬是忍住泪,朝他冷音道,“白先生,让我提醒你几次?我不姓白!我要去哪就去哪,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请你放开我的胳膊,否则,我就喊耍流氓了!”

“你觉得有人会信我对你耍流氓吗?!”他不屑的扫了我一眼。

我听这话,恼羞成怒的去掰他的抓我胳膊的手,“松手!”

他分明就是嘲笑我丑!

他却紧紧捏住,就是不松手,“你的任性会为你乃至白家招来大灾难的!你忘了你父母怎么死的了吗?”

“你还想说是我克死的吗?那明明就是一场交通事故!只不过,我是幸存者罢了!”

“幸存者?!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我分明就在出事前,看到了你身上的……”白潇清下巴微颤,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朝我愤恨的看来,话说了一半,他就止住了。

“我身上的什么?”我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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