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不想和我打架,却反而让我心里更加恐慌,不打,又不让我走,她会不会……
想起那只魍魉把我们困在一个空间里的经过,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我没言语,等着看女人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其实我们两,并非第一次见面。”女人说道:“有一次,你看到玻璃瓶里有一对双瞳,还吓了一大跳,那就是我。”

……好吧,我噎住了。

我说别告诉我你是眼睛妖?

话完我自己都觉得荒唐。  “你猜对了一半,我叫瞳廌,也算是妖的一种吧,我们有双瞳,可以监视着这个世界上任何我们想要监视的东西,两年前,我被一个神秘人给捉住,是他把我困在这里说用到我的时候自会下令,可是一

年过去了,那人地再也没有出现,我在这里挺无聊的,整天和这些瓶瓶罐罐做伴,那天我故意用了点技俩来吓唬你,其实只是一时好玩而已。“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77号一直不敢上来三楼标本室了,他总说这里面有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原来是有只瞳廌被困在这里。

我很纳闷,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妖,可她却不让我走,也不和我打。

我问她:“那个困你在这里的人是不是乔诚,他早死了,你解脱了,可以走了。”

“不对,他并没有死,如果他死了的话,我身上的困咒不是得解开了吗,为什么我还是出不了这个屋子?”

这话让我心里寒了一下,虽然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早就在怀疑,乔诚到底有没有死,此时我的脑海中,另一个人的样子一闪而过,难不成安凡就是乔诚?

就在这时候瞳廌突然抱着头尖叫了一声,之后她扭头看向我时,那眼里的的双瞳又出来了,好吧,我又想吐了。

同时我也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了,刚才还挺平静的一妖,现在突然又露出真面目来,而且那双瞳里还带着挣扎戾气。

我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连忙将袖子里的竹剑滑入掌心中,她若动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转眼间只见瞳廌整个人在屋子里飘忽掠动,当我眼过极之处,她已又掠到其他地方。

她的速度很快很快,我头转晕了也看不到她,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她的裙子像一块巨大的帷幕似的把我围在中间,我却只能寻找着机会刺剑出去。

突然耳侧有风掠动,我连忙侧头,可还是感觉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擦着耳边过去了,倏地一下之后,眼前,我的一缕长发被割断,那黑发正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这两年来,我可从来没有被谁给割掉头发过。

可见瞳廌的法力确实不容小觑。

虽然她已经飞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可我还是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难受,我很狼狈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脖子,瞳廌在不远处停下,她那苍白无血的手上,指甲长得骇人,像十把锋利的刀刃举在那儿。

看了看自己手中剑的长度,我有点绝望,看样子还是不能跟她硬拼,我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瞳廌冷冷一笑,第二波攻击又袭来。

这一次我找准时机,没有半点退意,而是直接就朝着她直面冲了过去,所谓勇者无惧就是这样来滴。

瞳廌没想到我居然迎头来撞,她愣了一下之后,我的小剑已剌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动。”我紧了紧手里的剑,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剑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压下去一条凹痕,我说:“动一动我就杀了你,看你是只妖修练也不容易,再说你也是被别人给控制住,所以我……”

我想说我不忍心杀你。

谁想话才说了一半,我的手腕上突然剌乎乎的一凉,转眼间瞳廌后脑上那把乌黑油亮的头发已经裹在了我的手腕上,而且还用力一勒,我吃痛只好松开手,没办法再把剑抵在她的脖子上了。

这个时候我很后悔,早知道这样,刚才那剑就算杀不了她我也得伤她一下,所以有的时候,妇人之心要不得。

眼看着那黑发将我的手给裹得歪向一边,我心想这一次,难保真的是死定了。

于瞳廌的反应,刚才还好好的跟我说话来着,后来突然就性情大变,我估计是有人在向她下令。

就在我思绪万千时,瞳廌突然一松发丝放开了我,她的双瞳又再度闭合了起来,表情有些暗然伤神的样子说了一句:“算了,我不想杀你?”

“……”

“你走吧!”她背对着我说:“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等找到困住我的人,一定要让他帮我把困咒给解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间屋子里,这里太污秽,我要到深山里去吃最最干净的月光。”

“……那,谢谢你啊!”不是装的,是我真的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了,因为她的变化太快,这让我有种大起大落的感觉。

“不必,其实我也要谢你。”

“谢我?”

“对啊,这个学校里要不是有你在转移着冥王大人的注意力,他早就发现我了,还会让我在里活这么久吗?”

“呵,那不一定吧,他也不是什么都看不顺眼。”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瞳廌,对于三界来说,我们知道得太多,所以想要杀我们的大有人在,可是我坚信自己没做错什么,我的修炼历来都是靠天地之灵,我没有害过一个人。”

说完这句,她好像不想再跟我说什么了,而是继续走到窗子前去伸手出去绕月光线进来吃,我现在反而一点都不害怕她了,这种经历一辈子恐怕也就遇到这一次。

所以忍不住走到她身侧,我问了一句:“月光是什么味道啊?”

瞳廌诧异地侧过脸来看着我,不由得笑了笑:“你真的是以众不同。”

话完她已捏了一团月光线在手心里,叫我:“张嘴。”  我很兴奋地张开了嘴巴,她把一团月光塞进了我的嘴里……很凉很冰,就好像冰做的棉花糖,我只觉得一下子,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冻化了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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