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你个丘八!你还我爹娘性命来!”
王争正想这事怕是不能善终,就见张萍面色有些激动的喊出了这句话,原本白皙的脸上也有些涨红。

“哈哈,小娘皮,别以为这矮矬子能护着你,早晚你是我的人。”刘五哈哈大笑,面色贪婪的看着张萍,将挡在中间的王争当做空气人一样。

“呸!我就算跟了狗都不会受你的侮辱!”

张萍拉着王争就要走,这个时候路边已经围聚了一堆看戏的路人,个个在这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出来说句话。

王争看了一眼刘五几个人,眸子中淡淡的杀意一闪而过,感受到张萍急切想要离开的意思,心里也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打算,心里也并不想惹事,转头就要离开。

刘五见状哈哈大笑,拍掌叫道:“看喽看喽,这矮矬子怂了,被爷刘五吓的屁滚尿流。”

刘五身后的一个壮汉也是冷哼一声,上前拽住王争的右胳膊,戏虐的表情浮在脸上:“想走?从爷的胯下钻过去就行!”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里还有没有王法!”张萍居然冲到了前面,冲着那壮汉喊道。

“啪!”

这壮汉毫不犹豫反身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张萍打的瘫软在地,脸上红红的大手印,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小娘皮,俺可没有五哥那样稀罕你,赶着找死?”

看见张萍仍是倔强的想要站起身来,王争猛然攥紧拳头,平静的扶住张萍,微笑道:“张萍,你坐好。”

王争不是韩信,承受胯下之辱的滋味他不想体验一遍,他只知道,路遇疯狗咬人,就要将这些狗打怕了,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硬!

“王争,你...?你要做什么!”

张萍见到王争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脖颈处暴露的青筋却让她感到王争想的并不是如此简单。

实是正是如此,王争回头的一瞬间右身猛的一用力,猝不及防之下那壮汉直直的被王争拽倒。

这壮汉倒下时见到王争左手微微一动,腰间一阵亮光闪起,一柄雪亮的腰刀凭空闪现,就这样从他胸口穿过。

三个人转瞬间就被王争解决了一个,现在还蜷缩在地上痉挛,鲜血溢了满地,这倒地的壮汉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从王争那并不壮硕的身子里就能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道。

刘五与其余的两个刘府的家仆根本没想到,一个字都没说的王争居然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王争腰间藏着钢刀!

“这矮矬子手里的腰刀哪里来的?”刘五暗暗后退,嘴上却不停,嚷道:“快上,杀了这矮矬子夜里本爷请客到万花楼喝酒!”

周围看戏的百姓中传出阵阵惊呼。

“这人是哪里来的,怎么连刘府的家仆都敢杀?”

“杀的好啊!”

“可惜此人将命不久矣!”

听到刘五的话后,两个家仆都是一脸不屑的点点头,都认为先前被王争的手了最多只是因为出其不意,两个人正面对王争难道还拿不下?

当下一个人为了争抢头功,打着在刘五面前表现好些,也好让刘五在管家面前替他说说好话的小心思,第一个就冲了上去。

不过这人拔刀的速度却没有跟上他疾跑的速度,人已经冲到王争眼前,刀却只出鞘了一大半,还有小半部分缩在刀鞘里。

见状,王争找准点位,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朝那人拔刀的手踹过去。

刀还没拔出来就被王争一脚踹了回去,这文官的家仆不似军将中的家丁,多只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最会的就是狗仗人势,顶多也就比青壮战斗力稍稍强上一丁点。

那家仆被王争扼住刀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往这种事从未遇见过,见到王争来的急,立马转身就要逃。

王争怎么会放他从容离开,既然已经开始打了那就要彻底解决,几步追赶上去,手里的腰刀毫不迟疑的穿胸而过。

这家仆顿时浑身的力气都散去一样,直接瘫软在地,步了方才那人的后尘。

来不及松口气,最后那个家仆的腰刀已经随着一股劲风横劈过来,现在躲是来不及了,多半还要受轻伤。

王争左胳膊猛的一抬,准准的撞到那家仆正持着腰刀的右手手踝,转瞬间那腰刀就被嗑飞到半空中。

那家仆攻击有余而守势不足,力量都放在劈砍上,握着腰刀没用多大力气,这也是缺少临阵经验的体现,平日只是拿来唬人。

虽然手里没了兵器,这家仆倒也比方才那个家仆强一些,并没有转头逃跑,反而是嘶吼着挥起拳头就打了过来。

见状,王争短促的一脚替在这家仆的左腿膝盖,这家仆一心都放在王争身上,对脚下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

被王争踢中后下盘一软,手里的力气也卸去了大半,软绵绵的往前扑倒,王争举起腰刀顺势一刺。

已经染血的腰刀再次穿胸而过!

这一切都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完成,张萍吃惊的看着王争干净利落的解决一个又一个身材魁梧的凶恶家仆,好似根本没费力一般,就连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感觉不到了,痴痴的看着王争滴血的腰刀。

刘五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王争。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哎...你别过来!”

王争看着刘五,这个罪魁祸首,今天是怎么都不能让他跑了,正欲冲过去时却听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一阵骚乱,几道蛮横无理的声音传来。

“闪开!”

“巡检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去,伤了人可不负责!”

“滚开!”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脑来了二十几个身穿蓝色老旧衣袄的盐丁,人手一把腰刀,威风凛凛的样子让周围的百姓皆是暗自退去,不敢招惹。

为首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看到这一地的鲜血,也是惊讶的看了一眼王争,见到王争手里的刀,心中在暗暗吃惊。

此人能单打独斗砍翻四个壮汉,怕也是个练家子!

当下又是细细看了一眼王争,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何无故械斗?”

刘五好似见到主心骨一样,再也没有先前害怕的样子,哭丧个脸嚷道:“韩老哥,你可算是来了,就是这个矮矬子,无缘无故杀了三个我们府中的家仆!”

“什么!?”

被叫做韩老哥那人闻言大吃一惊,看着王争也在暗自摇头,本以为有两下子,想要收入自己手下做事,听见这话也是立刻去了这个心思,杀了同知刘大人府上的家仆,就算是巡检大人亲自来了怕也是难解决,可惜了。

当下这姓韩的盐丁小头目一挥手,说道:“都带回衙门严加看管,那娘们就不用了,衙门里的娘们够多了,不缺这一个!”

闻言,张萍一脸的焦急:“王争!不要,我跟你们...”

听到这,王争已经知道张萍要喊什么了,当下将手里的药和几两碎银抛给张萍,微微一笑,说道。

“张萍,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把药带回义井庄给我娘用上,便算是报答了我的恩情!”

赶紧接住药包,张萍见王争一脸的谈笑自若,却是愣愣的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刘五张狂的一笑,一脸淫邪的道:“王争,这次我看你还拿什么护着这小娘皮。”

王争听见这话,猛然挣脱一个盐丁的看押,几步冲到刘五的身前,目光紧盯他,吐气都喷在刘五的脸上,冷冷道。

“你若是敢动那位姑娘一根汗毛,信不信,神仙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你!”

一时间,刘五被王争吓住,见到王争眼中赤裸裸的杀意,居然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等王争再度被几个盐丁看押住才敢放出几句狠话。

忽然,那韩老哥哈哈一笑。

“好!我韩平就喜欢你这样的真汉子!”

紧跟着看向那刘五,淡淡说道:“老五啊,这娘们就不要动了,权当是给我韩平一个面子,你看怎么样?”

说着,韩平和一众巡检司的盐丁都朝刘五看过去。

刘五听见这话张大了嘴,怎么都不敢相信,韩平居然会给这小子出头?

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虽然刘府在当地势大,但若是说起地头蛇,还是这宁海洲巡检司的巡检张大成。

同知衙门权利在政治层面上,这暗地里的小活动可就不如巡检司了。

张大成手握几百条盐丁,在这宁海洲已经是非常大的一股力量了。

平日里负责抓捕这宁海洲地界的盗贼、私盐贩子、逃军、逃囚等,是个大大的肥差,稳稳的一个当地小霸王,没有人敢招惹巡检司。

就连那同知刘文若也没少收了巡检司的好处,大事小情上自然不能撕破脸皮。

刘五只是刘府中的一个低等家丁,但这韩平却是巡检司衙门里的小头目,管着几十号人,颇受巡检张大成的重用。

若是起了冲突,刘五深知刘府不会有人为自己出头,当下只得服软。

“韩老哥既然说了,那老弟自当遵从老哥的意思,不会再动这小娘皮了。”

说完,刘五恨恨的看了一眼张萍,死了三个弟兄不说,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中仍是有些不是滋味。

忽然想起什么,刘五一脸怨愤的朝被韩平一行人押走的王争看过去,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愤愤道。

“义井庄,什么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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