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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刚一进来,所有人纷纷起立,朝着诸夏顿首高呼:“拜见君上!”

“诸位请起,无需多礼,孤进来一观,诸位不必拘束。”诸夏一抬手,也不在意,带着钟亦上了楼,路过姬希、伦休时,露出微笑,朝着两人微微点头,随后消失在楼道中。

到是无人离开,只是收敛许多,天上人间中一时充斥着嗡嗡的窃窃私语声,而说书先生继续说书,只是言辞多加斟酌,并不流畅,但此刻,也没人注意这些。

诸夏带着钟亦转悠了一圈,便下楼离去了,倒是令众人怅然所失,失望自己并未引起诸夏注意。

钟亦感叹道:“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汉县不愧是汉县。到处都这么迷人。我都有些不想离开了。可惜没办法,老师在等待我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诸夏送别钟亦,看着远去的船只,诸夏默然无语。

……

青州,济南郡,济南县。

这里是济南国国都,此刻济南侯势大,有独霸青州之势,整个青州的青年俊彦、诸家士子都聚集在此,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是卫生方面可要比汉国相差甚远。

陈登扯袖遮掩着口鼻,路过因为家派之争,吵得面红耳赤,甚至撸袖子要干架的一群士子后,陈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聚贤阁,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若非陈登颇有武力,恐怕真的要被那帮儒家士子给揍趴下了,这里家派之别越演越烈,儒家士子独霸整个青州,法家、墨家被打压得几乎绝迹。

最后陈登直接扯了一个清溪门人,冒充鬼谷弟子,虽然被看不起,被认为是乡野小家,但比起之前要轻松许多。

儒家八派,法家三派,墨家三派,兵家四派……

陈登初来乍到,迷迷糊糊,一开始说自己是法家弟子,被对方二话不说一顿臭骂,越说越激动,之后更是呼朋唤友,要痛扁陈登。

之后陈登聪明了,又说自己是儒家的,对方就问他是哪派,陈登说自己是孟子派,结果他运气不好,刚好碰到了漆雕氏派,这一回,对方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拳。

天见可怜!

这一趟济南,是陈登见过最难走的一段路,最后虽然被看不起,但免去了很多麻烦。

他到了聚贤阁前,门前两位士卒恭敬说道:“这位士子可是要入聚贤阁?”

“不错。”

“请随我来。”

那士卒立刻带着陈登上了聚贤阁,途中解释道:“敢问士子贵姓?”

“免贵,姓陈。”

“陈子,你知道,这聚贤阁开在这,总会有些良莠不齐,所以君上特意下令,设下了几道问题,若有得罪之处,请陈子见谅。”那士卒一路上堆着笑脸解释道。

“无碍。”

负责审核的,是一个将古板写在脸上的老者,那老者看了一眼陈登,面上面无表情的询问道:“哪家哪派的?”

“清溪门人。”

“没听过,无名小家,无名即无才,你离开吧!”那老者一听,顿时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

“此言差矣,无名如何就无才?岂不闻……”

“来人,讲此人拉下去!胡搅蛮缠!”

计划尚未开始,就失败了!

陈登凝眉的站在聚贤阁前,不知在思考什么。

这时,一名落寞士子走了过来,说道:“足下也是被那老儿赶出来的?”

“嗯……”

“那老儿是孙氏之儒,除了儒家之外,他一律都贬斥为邪门歪道,若是孙氏之儒以外的,他就百般刁难。唉,我等都是被赶出来的,偌大济南国,无门而入啊!”

“……你们为何不去黄国?”

“黄国?一个濒临灭亡的小国,我等可没有那等棋力,能将黄国起死回生,黄国士族纷纷变卖家产出走,留下来的,除了死忠,或者别有图谋,剩下的也就那些将士。”

陈登听了上下看着那士子,这士子约莫二十几岁,衣衫破旧,此刻唉声叹气。“足下高论,不知足下姓名,出自哪家哪派?”

“嘿嘿,在下墨家论辩派。”

“在下清溪门人。”

“……清溪门人?没听说过。”那人直接离开了。

“……”陈登默然不语。

无奈,陈登想了想,清溪门人名号不响,决定换一个马甲,改名为陈昱,兵家孙子派,也就是兵权谋者。

不过济南国看样子是待不下去了,上升通道被儒家把持,他的计划是行不通的,索性直接去黄国。

他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黄国境内,路上行人数量锐减,他来到卢乡县,就被守城士卒拦下,士卒警惕道:“你是何人,来黄国何事?”

“在下陈昱,兵家孙子派,欲出仕黄国,为报济南国羞辱之恨。”陈登拱手一说,眼神中露出刻骨仇恨。

那士卒一听,大喜,连忙兴奋地说道:“陈子速速入内,快!快去禀报君上,有兵家士子来投!”语气激动的发抖,整个人死死的拉着陈昱,生怕他跑了!

“喏!我这就去通报君上,太好了!黄国说不定有救了!”另一名士卒,二话不说,拉出一匹田马,翻身上马,径直飞奔离去,神色同样激动。

陈登面色一红,亏他在君上面前信誓旦旦,原来居然这么容易就进入黄国了,只是不知黄国会不会对他委以重任,否则又要花费一番手脚了。

那士卒拉着他进入驿站,好吃好喝的全部搬了上来,只是途中询问了一些他的信息,以及和济南国有何仇恨。

陈登知道对方在套话,将自己之前想好的背景一交代,又将自己受到的耻辱,以及济南国弊端一说,顿时让对方彻底信服。

随后,陈登开始询问胶东、即墨、壮武、不其四县信息,这四县一下,整个东莱县就是黄国囊中之物,这四县再加上卢乡,东莱郡就有了大片的靠海大后方。

那士卒很配合,很信任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胶东县信息告诉了陈登,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知道,兵家弟子,打仗那是最在行了,尤其陈登自称是孙子派。

陈登想了想,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方才那位兄弟,此去黄县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要五六天。”

“想打胜仗吗?”

“想!”

“有多少兵力?”

“九百士卒,但我最多能调动三百人!”

“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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