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不要脸的猪猡兽、臭流氓,敢到我们贝壳村来占我提斯夫人的便宜,我们这里可是有强大的魔法师大人的。”
梁珂在下身一阵刺痛中惊醒,嗷的一声,他捂着小腹窜到石头后面,大脑高速运转,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

指着梁珂破口大骂的女人大约三十出头,亚麻色的短发刚刚垂到肩膀,圆润而白皙的脸蛋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反而透着婴儿般的嫩红。深棕色的眸子、翘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无一不说明当年这妇人一定美得冒泡。素蓝色的紧身低胸短裙刚过膝盖,露出妇人丰润雪白的一节小腿。可能是裙子布料不够的原因,那壮观的胸部被挤压出深深的沟壑。从长相和装束上梁珂能确定,这是个外国妞。

“老天,这婆娘可真叫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这小摸样真真儿不比梦里那小护士差。”梁珂喉结一动,瞪着眼睛伸着脖子咽下一大口口水。

“杀千刀的流浪汉,往哪看呢?老娘我可怜你,看你裸着身子睡觉怕你着凉,好心好意给你盖件衣服,结果没想到你这龟蛋居然要非礼老娘,看我不让你尝尝这鞭子的味道,也让你知道知道,我提斯夫人可不是好欺负的。”那妇人提起裙子,摇晃丰臀,挥着鞭子又向梁珂追打过来。

乌龙,绝对乌龙了,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梦。他抱着脑袋边跑边叫“误会了大婶,这完全是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大婶?我有那么老吗?”提斯夫人怒气冲冲,啪的一声,一鞭子狠狠抽在梁珂光溜溜的后背上。梁珂惊奇的发现,那狠狠的一鞭子抽在背上就好像被小姑娘挠了一下,并不疼痛。而且受伤的左腿好像也痊愈了,上蹿下跳也没感觉半点不适。

“小姐,美丽的小姐,真的是误会,你听我说呀”梁珂顾不得研究身体变化的原因,赶紧改口。

“还敢调戏老娘,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等我抓住你,让魔法师大人把你变成猪猡兽,你就会说话了。”提斯夫人不依不饶,手里的鞭子跟雨点一样落在梁珂的身上。

“好好好,夫人,那个什么,对,提斯夫人。先前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冒失而可怜的流浪汉愿意接受您任何惩罚,你打死我吧!让我用死来洗刷对美丽的提斯夫人的亵渎。”既然发现那鞭子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梁珂开始展现自己那稀缺的绅士风度和英雄气概,以此来博取提斯夫人的同情。实践证明,梁珂的战术再次奏效了。

提斯夫人停下手中的鞭子,左手抚胸娇喘连连,提斯夫人喘匀了气,开始打量起这个外乡来的流浪汉。不得不说,梁珂的卖相还是不错的。除了丢了上衣和一只胶鞋,只穿着一条没有腰带的绿军裤的模样略显落魄以外,那跟镰刀收割过一样的板寸平头、浓眉大眼、狮鼻阔口,棱角分明的面堂,因为常年高强度训练锻造出的发达上肢和高高隆起的胸腹肌肉,一米八零的身高,淡淡小麦色富有光泽的皮肤,无一不衬托出他的英武强壮。再加上他纨绔本性所导致的习惯性坏坏的微笑,更是对少妇最有力的杀伤武器。提斯夫人是越看越顺眼,心里的怒气也逐渐平息下来。

“美丽的提斯夫人,请原谅我的过错,我可能是昨晚吃坏了东西,才在无意间亵渎了你的圣洁,但请您相信,那绝对是我的无心之过,我再次恳请您的原谅,也愿意接受你的鞭挞。”梁珂尽量从看过的电视剧中提炼着他认为最优雅、最温柔、最合适的语言和腔调跟提斯夫人解释着。

“你这外乡人,看上去还不像个下流胚。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提斯夫人将鞭子插到腰带里,撩起裙摆坐在石头上,指了指对面的石头说:“坐下说吧。”

“是啊,我该叫什么呢?我该来自哪里?”总不能说自己穿越自地球,不被当成疯子就得被当成傻子,梁珂心思电转。

“不不,我是犯了错的人,还是站着回您的话比较好。是这样,美丽的提斯夫人。我叫阿拉贡.梁,您叫我阿拉贡就好了。”梁珂在尽量展现谦卑的绅士风度的同时,厚颜无耻地借用了他最崇拜的英雄人物的名字。

“我的家在这片森林的西南方很遥远的地方,那里物产丰富,风景秀美,人们过着安逸快乐的日子。”梁珂用手指了一下太阳的方向,并用深邃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随意指出的方向。

“哦?那个方向,是堪特斯行省吧?”提斯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对对,是堪特斯行省更南边一点的一个小镇。”梁珂赶紧顺着杆往上爬。

“哦?可据我所知堪特斯行省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连最起码的生活用水都成问题,人们生活得都很清苦,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不断有流民进入相邻的省份,我们比努克行省都接收了你们不少人呢,你怎么说物产丰富,风景秀美呢?”

此刻的梁珂虽然因为胡诌八扯被揭穿满头黑线,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不凡的应变能力。

“是这样,美丽的夫人。我从小在那里长大,是那片土地养育了我,是那里的人们造就了我,所以,即使那里再贫瘠,在我心中,我的家乡也永远是最美的地方,我深爱着我的家乡。”

“哦,原来是这样啊!”提斯夫人露出浅浅的微笑。一个深深爱着自己落后家乡的男人,一个懂得感恩的男人无疑是可爱的。提斯夫人对梁珂的印象又加了十分。

“你又为什么来到这里,变成了这副模样呢?”提斯夫人挪了挪身体,空出石头的另一半。

“坐下吧,抬头跟你说话实在是太累,阿拉贡先生。”

“叫我阿拉贡就好。”梁珂顺势坐在了提斯夫人身边,眼神深邃地望着湖面,平静地诉说着他随机编造的故事。

“原本我家是个没落的小贵族,父亲大人因为权力争斗过早离开了我们。父亲去世后,家族虽然权势不在,但还算衣食无忧。”

“哦!难怪我在你身上能感觉到一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提斯夫人歪着头重新细致地打量着这个流浪汉。

“这也叫有气势?老子上辈子是正经的富二代,十五岁就开着宝马Z4跟别人飙车,那气势可比现在足多了。”梁珂心里想得狂,嘴上却更加谦卑。

“呵呵,提斯夫人过奖了,哪里有什么气势,只是个没用的可怜虫罢了。”梁珂歪过头,冲着提斯夫人浅浅的一笑。

“天啊,他的眼睛居然是黑色的,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有内涵,怎么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眼睛,简直是太迷人了。难道这家伙是天神留在世间的后代吗?”提斯夫人在跟梁珂目光对碰的那一刹那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跟嘴巴一样大,而嘴巴半天合不拢。直到梁珂的厚脸皮都被看红了的时候,提斯夫人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阿拉贡先生,您眼睛的颜色实在太特别了,我从来也没见过,请原谅我的失礼。”提斯夫人像个小姑娘一样,红着脸,低垂着头,用手揉搓着已经发皱的裙摆,喃喃地向梁珂道歉。

“呵呵,没关系,可能是我们家族血统的关系,我的眼睛一出生就是黑色。您不把我当怪物已经很好。”梁珂嘴上这么说,心里琢磨“在我们那里跟我一样的人有十几亿,真是没见过世面。”

“那您又是为什么来到我们比努克行省呢?”提斯夫人赶紧用另外一个问题打破尴尬的气氛。

“都是那该死的仇家,害死了父亲还不算完,不知从哪里搞出来一个借据,冤枉我家欠他们一大笔钱,天天派人到家里逼债。原来父亲的至交好友也迫于那个仇家的权势,不敢帮助我们孤儿寡母,最后母亲大人积怨成疾,病死在床上,我也被强占去房产,赶出了家。为了避免他们赶尽杀绝,我逃出小镇,准备积蓄力量报仇雪恨。可祸不单行,在路上又遇到山贼,抢了我仅有的衣物财产。我仗着学过些武技,杀了几个山贼,逃到这里。昨晚在这里又遇到一个怪兽袭击,差点丢了性命。哎!这就是我悲惨而可怜的命运啊!”梁珂说到动情处,心里想着再也见不到的妈妈和爸爸,也真的掉下了几滴眼泪。

“对不起!阿拉贡先生,我无意勾起你伤心的回忆。”说着,提斯夫人从被撑爆的胸衣里变戏法一样抽出一条雪白的丝帕,塞到还在作秀的梁珂手里。“擦擦吧!一个大男人可不能轻易掉眼泪,看你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梁珂接过手帕霍地站起身说:“夫人说的对,从我被赶出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那些逼死我父母的刽子手付出应有的代价。”梁珂趁擦拭眼泪的同时,把丝帕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真香啊!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也不知道这婆娘用了什么香水,味道简直比路易十六还要醉人。”

“真是抱歉,让提斯夫人见笑了,您的手帕真香。”梁珂鬼使神差的说溜了嘴,把那丝帕攥在手里,也不知道该还回去还是揣进裤兜里。

“咯咯咯!”提斯夫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花枝乱颤。

“阿拉贡先生可真会说话,看您也没有去处,不如先跟我回去,我丈夫死得早,家里也没个男人,您要是不嫌弃就先住下来,等您找到合适的前程再离开。我家境还算殷实,也不怕多你一个人吃饭。”

就这样,提斯夫人在放牧的时候捡了个便宜男人,梁珂则找到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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