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来的人让我有些诧异不已,在此之前我想过任何人都可能会来,却没想到自己的妈妈,也会来。

妈妈自小便体弱多病,因而成了一个聋哑人,在爸爸去世后,妈妈一个人承担了起整个家庭的重担,脸上的皱纹从没有一天而减轻过,一天比一天憔悴,这次受伤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妈妈,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看着妈妈急忙的推门而入,一脸慌张的寻找着我,见我被稀奇古怪的机器围绕,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眼睛上都被蒙上了,纱布,瞬间眼泪如雨下,眼睛虽然受伤了,但第八感看到的世界却更为真实。

妈妈因为说不出话,便紧紧的坐在床旁,一直拉着我的手,时不时抚摸着我眼睛上的纱布,又不安的看着我胸上的伤口,只可惜在妈妈眼里,我现在根本与她无法交流,而我现如今能做的也只是拉着妈妈的手,安慰着她。

妈妈的到来让我惊奇,让我诧异,也让我感到不安,是安雅告诉妈妈的吗?

我现在无法告诉妈妈我有第八感这个事实,不!应该是谁都不能知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了吗?”枫水涯忽然走了进来,看到床旁多了一个人,有些呆呆的,看了下又复说道:“这是伯母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板着脸,一副不悦的样子看着枫水涯,后说道:“你是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还有我记得那时我在洗澡,你………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还是就那样把我带到了医院?”

枫水涯有些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对着我妈妈摇的手,说道:“伯母,你别误会,不是这样的,我……我那是为了救她才迫不得已。”

“我妈妈是聋哑人,听不到的,你又在那比划,只怕还没听懂,便也看懂了。”看着枫水涯回答道。

枫水涯听到我这么说,似乎也安心了些,肯安静听着我的问题回答我:“夕夕,那天我本想送你去上班,可联系了好久都没有联系到你,打电话去你科室,安雅告诉我你还没有来,情急之下,我也只能破门而入……”

“然后呢?”没好气的说着。

“最后我才发现你在浴缸里,浴缸里的,你正在发高烧,身上的伤口也都正在发炎,所以我只给你穿件睡衣便将你抱了过来,可保证我绝对没有侵犯你!”

“前几次见你的时候,你倒是牙尖嘴利,怎么这个时候变得这么笨嘴拙舌?我又没说你做的不对?”

枫水涯释然的笑了笑,邪魅的说道:“对,没什么不对,只是顺便救了一下我的夫人而已!”

夫人?我何时成了夫人了?

毫不示弱的还嘴道:“喂,谁是你夫人啦?从头到尾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可不许趁火打劫!”

枫水涯又邪魅的笑着说道:“巧了,我最会的便是趁火打劫!”说罢又在我妈妈面前伏在我的耳旁说道:“那项链是我妈妈的,她说要给未来的儿媳妇,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不是我的夫人吗?”

枫水涯说完不知道我妈面前比划了什么,只见枫水涯走的时候,妈妈很是高兴,这家伙连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该死的第八感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不灵光的时候又这么灵光!真希望这一刻自己有一个瞎子一样看不到,也不会这么生气这么伤心了。

躺在床上,掰着手指细细算了一算,明天便是和那位老夫人相约之日,我答应过她,要带她见她儿子韶寻的,可今时今日又怎么让他见到他的儿子呢?

可毫无疑问,所有的谜底只有那个老夫人能够解答了,现在只要老夫人开口,那么以前韶陨峥的死,韶华的死还有如今的枫董事长都可以解释了!

想到这里,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愤愤不平的指责着自己:“还帮他们干什么?自己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一家的事与我又有何干?………颜夕夕,不要再管,也不要再问,更不要再去想了!”

下午时分,阳光比正午那时更更柔和了些,带着丝丝凉意,可身上的疼痛却让我在这个下午时分没有丝毫的睡意。

在吃过晚饭后,同病室的病友将电视打开不经意的换台之间,一则新闻轰然的充斥着整个病房,把这新闻也让我胆战心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听得同病室的病友这样说道:

“咋这样子吓人嘛!这个人做了啥子缺良心的事么?”说话的这人是个四川阿姨,与邻床阿姨十分惊奇的说道。

“这个年头啊,啥人都有,这三个小伙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咋死的这么惨呢!”邻床阿姨有些惋惜的回答着。

对于这三个人的死,我恐怕是最明白不过的!因为死的那三个人那晚在树林里强暴我的那三个人。

电视上关于他们的照片信息所露不多,但足以看到他们是被活活吓死的,个个面目惊恐,嘴巴大张,紫红泛青黑的脸映着大睁的眼睛。

看到那个邻床阿姨对他们的惋惜不已,心中便更是愤愤不平,为什么要对他们惋惜?为什么要可怜他们?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妈妈似乎看到了我的气愤,浅握着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后,忽然我觉得嘴唇有什么东西一样,细细一抿,心里顿时甜蜜无比,因为这是妈妈给我做的银耳粥,还是妈妈最了解我,每当我生病的时候最爱喝的便是银耳粥了,其余东西即使做给我,我也是不吃的,前几次我生病的时候最怀念的就是妈妈的银耳粥,但妈妈都无缘给我做上几回,不过这也是好的。

我本想接过碗自己喝得,没想到妈妈狠狠的打了一下,不过也不是很疼,在这个时候其实没有第八感,我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妈妈再一口一口吹着银耳粥,一勺一勺的喂到我嘴里。

顿时眼眶湿润了。不,我不能哭,不能让妈妈看到我在哭,不然她又该伤心了。眼前的纱布,在这个时候也很照顾我,没有迅速的湿透,因为我爱她不想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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