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随时查看你的身体情况。”
他嗤笑了一声,当着我的面脱去了睡衣,露出精壮完美的肉身。

我立刻将眼睛移到别处,不可否认,他的身体的确很美,哪怕是国际名模都比不上。

他进入药水之中,药力透入身体之内,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说:“魏先生,接下来会有点疼,你要忍住。”

他抓住了木桶边沿,脸色发白,浑身的肌肉绷紧,忍了又忍,最后终于没有忍住,发出一声怒吼。

他那两个保镖立刻冲了进来,见此情形,都不禁变了脸色:“家主!”

其中一个转过头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襟,怒道:“你对家主做了什么?”

“阿武,不得无礼。”魏然大声道,“都出去。”

“可是家主……”

“住口,出去!”魏然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两人只得退了出去,还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如果泡过之后,我没有任何起色。”魏然森冷入骨的嗓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会将你的肠子掏出来,挂在你的脖子上。”

我打了个寒战,这人太狠毒了,我有点后悔,或许我不该救他。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疼痛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看了看时间,说:“可以了。”

他骤然跳起,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我的面前,于是,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到了。

那尺寸……太可怕了。

我立刻转过身去,欲盖弥彰地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什么都看见了。”他缓缓来到我的身后,他的呼吸喷到了我的后颈窝,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身上有一股香味。”他说,“很淡的味道,但是很特别。”

我嘴角抽搐,连忙转移了话题:“魏先生,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他捏了捏拳头,道:“我感觉到了,以前我每次运气的时候,丹田都会隐隐作痛,现在却感觉很顺畅,而且我的筋骨似乎还强壮了不少。”

我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估计再泡一次药浴,你的身体就完全好了,那我的治疗费……”

“你很缺钱?”他问。

我干笑了两声:“谁会嫌钱多?”

他披上睡衣,大步走出门去,精神奕奕,步步生风,他那两个贴身保镖面色一喜,齐齐躬身道:“恭喜家主。”

魏然坐在沙发上,脸上有几分春风得意,随手拿出了一张支票簿,刷刷签了一张支票,随手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一看,居然是一百万。

“魏先生,这太多了。”

他轻笑道:“还会有人嫌钱多吗?”

我哑口无言,他说:“这是两次的治疗费,你值这个价钱。”

我只得收下,说:“那就谢谢魏先生了,在下告辞。”

“等等。”他忽然道,“谁说你可以走了?”

我悚然一惊:“魏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要留下来,直到我伤好为止。”他接过女仆递来的红酒,喝了一口,说。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刚泡完一次药浴,身体还没有完全吸收药力,下周才能再泡一次。”

他淡淡笑道:“你这种药水,不仅能够治疗内伤,还让我的筋骨更加强壮,对习武之人大有裨益。我家族之中有习武之人无数,我想让你给他们全都准备一次药汤。你放心,钱好商量。”

我握紧了拳头,是我太大意了,只想着挣钱,却没有想过,这种药浴效果这么好,肯定会引来别人的觊觎。

我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我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魏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打拳的地方吗?”

魏然微微眯起眼睛。

“因为我师父算出有个人会在那里打拳,而他受了伤。”我面不改色地说瞎话,“这个人是个大人物,他将来会有大作为,所以才让我出来帮他一把。”

我上前一步,说:“魏先生,我师父算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你。”

他仔细打量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一直看到心里去。

我笑了笑,说:“我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他不仅能够算出别人的旦夕祸福,也能逆天改命,坏的变好,好的,也能变坏。魏先生,如果让我师父知道,他好心好意来助你,而他的弟子却被你扣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我眼神变得犀利:“你将来还能成为世所罕见的大人物吗?”

魏然身子微微前倾:“你是在威胁我?”

我说:“魏先生,本来我们的合作很愉快,你又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呢?”

魏然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说:“既然你师父是算易学大师,想来你也有几分本事。这样吧,我今天刚刚谈成了一笔生意,你就算算,这是笔什么生意,如果你能算对,我就恭恭敬敬地送你回去,如果你算错了,那对不起了,你必须留下来。”

我哪里会什么易学算命,但现在箭在弦上,不能不发,我咬了咬牙,说:“我师父能知过去未来,我虽然学艺不精,算不出未来,但算算过去,倒不是难事。”

我摸了摸包,摸出一把铜钱来,这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五帝钱。

五帝是华夏古代五个明君,五帝钱能挡煞、防小人、避邪、旺财、祈福,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洪武通宝。

这就是大五帝钱,不过大五帝钱非常难找,现在常见的是小五帝钱,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小五帝钱虽然也能辟邪驱鬼,但比起大五帝钱相差太多,因此我花了很多钱,凑齐了大五帝钱。

保命的东西,自然不敢省钱。

我双手合拢,将五帝钱用力摇了摇,洒在桌上,然后盯着钱币发呆。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瞎猜吧。

“怎么样?”魏然催促道,“算出来了吗?”

“不要打扰我。”我冷声道,“看破天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嗤笑了一声,不说话。

我心电急转,目光转了一圈,忽然发现屋子角落里有一个女鬼。

那女鬼似乎发现了我,朝我飘了过来,看她的衣服,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人,但身上没有怨气,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

她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说话,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孤魂野鬼是不能说话的,有的连意识都没有。

幸好我会读唇,她说,她能帮我,只要我帮她送去寺庙里超度。

“元女士,你还需要多久?”魏然再次催促。

我抬起头,将运动帽朝上抬了抬,说:“魏先生,从卦象上来看,你所做的这笔生意,和地下有关。”

魏然一愣,我继续说:“你买的这个东西,是埋在地下的,刚刚起出来。不过,卦象里说,那可不是个好东西,阴气太重,就算魏先生阳气重,也未必压得住,到时候晦气缠身,比起丹田受损,恐怕更加麻烦。”

魏然霍然站起,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了笑,将五帝钱一收,道:“魏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魏然沉默了半晌,对身边的贴身保镖道:“送元女士回家,态度放尊重些,元女士有任何要求,都要尽量满足。”

“是。”保镖答应了一声。

我说:“外面太阳太大了,可以给我一把伞吗?”

“当然。”保镖拿了一把阳伞给我,我将伞一收,就将女鬼收入了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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