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九幽没错过她那充满疑惑的一瞥,自然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些由头,身子一歪靠过来,借着相碰的那一瞬间轻声道:“她上擂台之前……”他只说了这六个字,然后意味深长的冲着无霜笑着。
无霜顺着他的提示,记起了云欣华和云飞烟之间的那点子小意外,她的眼睛陡然瞪圆了,流露出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她倒不是不信云欣华会对云飞烟下手,而是……那云欣华怎么瞒过高台上那成堆计算的老师们眼睛的。

难不成那些老师们发现了,却都觉着这是对百里渊有利的局面,所以都故意隐瞒不说,替云欣华做了掩饰吧!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至少院长就头一个不信百里渊不会是云飞烟的对手,需要事先让人去对云飞烟下阴招。

她心如猫抓,死瞪着九幽,恨不得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让他现在就说出个一二来。

那边,云飞烟已经被救醒了,愤怒的百里洲已经离她而去,她身边只有对她一往情深的朱子恒。她又试了一下感知体内的灵器,能清楚的知道灵器还在,却怎么也驱使不动,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嚎了起来。

她比谁都清楚,她之前能挽回百里洲是依靠着她得到的那个灵器,让百里洲觉着她会是第二个云欣华,甚至可以超越云欣华。现在她的灵器废了,那她真什么本钱都没有了。

“别哭,你别哭了。”朱子恒小声的劝着,偏黑的皮肤上难得有些红晕,他很不好意思的对云飞烟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知道你对大殿下的心思……但你现在这样,我不嫌弃。虽然我比不上大殿下,但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若是你愿的话,我一定好好地待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朱子恒说完,认真又腼腆地看了向云飞烟,等着她的回应。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甚至前一段时间他看到云飞烟和百里洲公然亲热的在一起,都已经死了一次心了。没想到,一出意外,百里洲又一次舍下了表妹,他不由得再次升起了希望。

不管旁人说表妹如何,说表妹做了多少的恶事,在他的心中表妹依旧是那个甜甜能将自己点心分他一半的可爱小姑娘。他愿意娶她,好好地照顾她。

云飞烟一下子都忘了哭,吃力的扭头看向朱子恒,她早早就知道朱子恒对她的心思,但她没想到,朱子恒敢直接对她说出来。

朱子恒见云飞烟满脸的惊愕,以为云飞烟担心他只是说的好听,急忙保证道:“真的,我对你的心,你应该都知道的,虽……虽然之前你与大殿下的那些流言,我家知道可能会不高兴,可你相信我,只要我多求求爹娘,还是有可能的……”

云飞烟突然觉得心寒了,什么叫多求求?有可能?

她论家世,论姿色,论才华,论潜力,哪一点不好,需要他朱子恒的施舍!

不,应该说朱子恒拿她当成什么了。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甚至有冲动打朱子恒一巴掌的欲望,但她依旧不想在人前暴露了她的本性。她打了个哭嗝,泪汪汪地看着朱子恒,道:“表哥,这事……以后再说,你现在……送我去见院长,我要……我要申诉!”

刚刚的比赛,一定有猫腻。

她想知道,百里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体内的灵器为什么驱使不了。

朱子恒见她没有直接拒绝,以为她动了在考虑的念头,眼下只是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马上应了一声,一把将她公主抱起,快步走向了院长所在的看台。

他们过来的时候,院长一行人也正准备离开。

朱子恒大声喊了一句:“院长,您请等一等。”

院长回头看向他,以及他怀里的云飞烟,不满的皱了下眉,。

说真,百里渊瞬间解决掉云飞烟,这个结果他不意外,但是云飞烟那一瞬间惊愕的表情,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但只是认为云飞烟没想到百里渊会下那么重的手才不敢置信,没做其它的想法。

眼下云飞烟过来,这是想要做什么,他直觉觉着,这事……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和复杂。

不过,出于他的院长和百里渊老师的身份,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等着朱子恒靠近。

朱子恒的那一嗓子,也引起了无霜他们的注意。

无霜抓着九幽的胳膊,冲他挤眼色,脸上还流露出了些幸灾乐祸:难道,露馅了?不过,不管是云飞烟和云欣华狗咬狗谁咬输了,她都开心。

九幽微微摇头,云欣华使的那手段,哪怕是院长,也是发现了不的。因为她沾在了云飞烟身上的那点子血渍里,带着极淡的,独属于他的气息。换句话说,是云欣华利用了他的诅咒之息。

自从知道他向无霜坦然了在云欣华身上的发现后,他也没有再执着自己与云欣华之间到底存在些什么关系。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现在没有暴露出来,只不过是时间没到而已。

他不会再因为想要探知的欲望,和不明的畏惧,而影响他现在的生活,他有耐心,他能慢慢的等,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

喜欢看热闹的吕不凡凑过来,脸上的兴奋中还夹杂着少许的不满:“你说,那云飞烟会不会输不起,故意找茬。”

“有可能。”无霜应得比较含糊,她看到百里渊也朝着院长走了过去。

“那我们也去看看。”吕不凡跑得很快,他的同伴想拦他,慢了一步。不过有他这带头,叶齐的好奇心也起了:“走,我们也去看看。”

无霜被他们说动了心思,不敢看九幽他们的脸,也跟在了后头。

那边,一到院长面前,云飞烟还没开口,就再次哭了起来,她的声音不大,但哭得那个悲切,真是能让闻者落泪,看者怜惜。只可惜,她面前都是头发胡子白了一大把,年龄用三位数来计算的一堆老菜邦子,哪个还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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