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都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也许是肩负着共同的使命,田力和北宫雁迅速熟悉起来,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一阵。田力看看外面,挠挠头。
“什么时辰了?”

北宫雁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天空渐圆的月亮。“应该是戍时二刻的样子。”

“只顾跟你聊天,差点忘了练枪。”田力连忙站了起来,拿起枪就往外跑。北宫雁连忙拽住他。“你不能出去。”

“那可不行,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练功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你刚刚被打了二十鞭,忘了吗?”

田力愣住了。可不是么,他刚刚因为“犯错”被姚梦云下令责打二十鞭,现在就出去练枪,岂不是说姚梦云在骗人?虽然她的确是在骗人。不用说,那些看似被乌衣国士强留下的侍女仆从中还有不少眼线,这要是就露馅了,一场好戏还怎么演。

“那怎么办?”

“就在屋里练吧。”北宫雁说道:“你不是说嘛,枪就是拳,拳就是枪,屋里不能练枪,你练拳就是了。”

田力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他将枪倚在墙边,脱了下衣,扔在床上,见北宫雁站在一旁,邀请道:“一起吧,一个人独练不如两个人对练,更涨功夫。”

“我们又不是没对练过。”北宫雁抱着胸,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的对手,只会用恶心的招数,我才不跟你对练呢。”

田力想起七夕那天晚上的香艳情景,心中一动。“嘿嘿,那是逗你玩的,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来吧,再试一次,如果我再输给你,我就告诉你我的功夫是哪儿来的。你不要说你不想知道。”

北宫雁眉毛扬起。“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田力摆开架势,微微一笑。“不过,谁把屋子里的东西打烂了,也算输。”

北宫雁轻笑一声,解开上衣,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褂,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裁剪得体,看得出来是她的私人物品。北宫雁打量了田力一眼,晃了晃胳膊,做了个护胸运动,还对田力抛了个媚眼。

在那一瞬间,田力的确有些走神。当一个身材娇好的美女穿着紧身衣服在你面前做个极具诱惑力的动作,还给你抛媚眼,正常男人都会走神。所以当北宫雁像一只母豹一样扑上来的时候,田力险些中招。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实力,手臂一碰到北宫雁的手臂,就条件反射的招架、反击。

手臂如枪,拳头带着风声,贴着北宫雁的手臂滑过,拳头像锋利的枪尖一样,直奔她的咽喉。

贴杆而入,见肉分枪。眨眼之间,田力的拳头就触到了北宫雁的脖子,就在他准备发力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北宫雁不是敌人,而是战友,连忙收劲,没有发出最后一击的寸劲。

他收住了拳劲,北宫雁却没来得及反应,一拳砸在他胸口。

“呯!”一声闷响,田力借势向后退了半步,卸掉了北宫雁的拳劲。他皱了皱眉,狐疑地打量着北宫雁。北宫雁的这一拳力量不是很大,但招法有些古怪,不像是姚小蛮的路数。可是上次和北宫雁较量的时候,北宫雁的招法和姚小蛮根本没什么两样。

北宫雁捂着脖子,花容失色,一双眼睛瞪着田力,欲言又止。

田力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他是没有发出最后的力道,但已经碰到了北宫雁的脖子,北宫雁又没练过铁头功之道的功夫,脖子这样的柔软之处很容易受伤。

“伤着了?”

“没有。”北宫雁眼中的惊惧渐渐散去,眼睛却越来越亮。“你的拳头果然和你的枪法一样,简单直接,一击必杀。你上次如果也这么出手,我根本不能赢你。”

“上次是对练,我不可能出全力。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又偷袭我,我也不可能出这一招。没伤着你吧?”

“没伤着我,可是吓着我了。”北宫雁摸着脖子,自我解嘲地笑了一声。她停顿了片刻,试探地说道:“你能教我一两招不?当杀手锏用。”

田力笑了。“你不用这么解释,我们是战友,担负着共同的责任,将来还可能要同生共死,互相有无是应该的。”他看了北宫雁一眼,又道:“我再打一拳,你仔细看清了。”

北宫雁点点头,转身去拿灯,却被田力拽住了。“不用拿灯,你握着我的拳头就行。”

北宫雁将信将疑,却还是伸手握住了田力的拳头。田力沉腰坐马,拧身顺肩,缓缓出拳,拳头慢慢拧了半个圈,到了北宫雁的面前,停了片刻,轻轻往前一送。田力扬扬眉。“明白了?”

北宫雁没说话,眼睛却亮得吓人。过了一会儿,她无声地笑了起来。“你在树林里练了两年,就练这个?”

田力点点头。

“我能再摸一下次吗?”北宫雁说道:“我想从你的脚摸起。如果我猜得不错,伤人的是拳头,但力量却来自你的脚,对不对?只摸你的拳头,我看到的终究还是皮毛,自己练不了。”

田力皱起了眉。“北宫姑娘,人太聪明了会没朋友的。”嘴上说着,却还是抬起双臂,让北宫雁去摸他的脚。北宫雁蹲在田力面前,双手各摸田力一只脚,让田力再试了一次。然后依次摸着田力的小腿、大腿,让田力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出拳的动作。

就在北宫雁的双手移到田力腰间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姚梦云提着一盏灯笼站在门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北宫雁半蹲在田力面前,双手抱着田力的腰,脸几乎贴着田力的小腹,姿势实在太容易让人遐想。姚梦云脸上腾起两朵红云,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你们在……干嘛?”

北宫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却发现这个姿势也好不到哪儿去。田力裸着上身,她虽然没裸,却也只有一件贴身小褂,而且两人贴着非常紧,怎么看都像是脱衣脱到一半被人抓了现形。

“我……我们……”

“我们在练功。”田力接过了话头,脸色有些不悦。“少庄主,以后你最好不要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很容易让人误会成心存歹意的敌人,万一我刚才出手伤了你,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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