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晓珂这话,香儿明显的一愣,但是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至少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却忽略了她面前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一般人。
拂冬和敛秋本就是身怀武艺之人,对周围的警惕心与敏锐度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至于苏晓珂,她可是有小染这种作弊利器的人,所以那香儿心里想的什么,她早就从小染那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香儿虽然被苏晓珂这么一说有那么一瞬间的担忧,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说白了,她根本不相信一个乡野女子能够猜出自己的目的,更遑论知道自己是听命于谁。

“就算你觉得我猜不出你是谁,难道你觉得战王殿下是摆设?”苏晓珂从小染那里得知香儿心中所想,忍不住想要笑,但还是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我真觉得你特别有意思,别管你背后那人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难道真的觉得战王看不出你的来历?”

香儿脊背一僵,的确,这段时日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她只是发现靳慕冥似乎与苏晓珂的关系并不是多么亲密,所以才以为战王可能并不想娶苏晓珂,但是她也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战王会不会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可是,如果战王一早就怀疑她的身份,为何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现,反而一直让她在林纾身边留下来,还看着她和苏晓珂发生争执?

“你现在肯定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见过猫抓老鼠么?”苏晓珂淡淡地笑道:“猫儿在抓老鼠之前,可都是喜欢看着老鼠四处蹦跶,等到玩够了才吃掉的,你觉得你现在跟那只老鼠像不像?”

如果说,刚才香儿的心里还有着一丝侥幸,那么现在她的背上已经冷汗隐隐,难道说从一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苏晓珂和战王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们故意让她误会,然后传出去一些假消息?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一念至此,香儿索性也不再伪装,整个人一改方才那小白花的样子,反倒是多了几分杀气,“难不成你是打算在进京前解决我?”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苏晓珂看到香儿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个根本不值一提的棋子而已,你办不成事自然会有你的主子去惩治你,我又何必那么麻烦,脏了自己的手?”

“你要放了我?”香儿听到苏晓珂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意外,忍不住抬眸看着她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别人派来的,难道不怕放虎归山?”

“放虎归山?”苏晓珂微微扬眉,上下打量了香儿一番,随后才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我这里,可真算不得什么虎,顶多骗一骗我娘心软,至于我……你以为我先前为何总是找你的麻烦,不过是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而已,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苏晓珂跟香儿说这么多,一来是为了故意误导香儿,让她以为先前跟她总是发生争执的王曼就是自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让香儿告诉她背后的那个人,想要试探自己,还是歇了那份心思吧!

其实苏晓珂知道京城里那些人为什么知道靳慕冥娶一个乡村女子之后就蠢蠢欲动,说白了,他们无非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女子肯定是什么都不懂,战王府先前可能是铁桶一样,可是一旦有了自己这个突破口,还愁无处下手吗?

可是,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也未必是那么好对付的,自然也会下意识地收敛几分,自己这么做算不算先礼后兵?

……

林纾发现香儿消失的时候,着实纳闷了好久,还是苏晓珂寻了个理由安抚了她,再加上她们已经进了京城,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也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早在进京之前,苏晓珂就已经安排人在京城购置了房子,而且连下人都已经买好了,所以跟靳慕冥分开之后,她就带着林纾和廖奶奶等人直接去了自己的地方。

而苏子佩早就等在这里了,一看到自家人就立刻兴奋的迎了上去。

“姐姐,你看你让我置办的宅子如何?”苏子佩本来是跟靳慕冥他们一道来的京城,可是后来靳慕冥等人又去赈灾,苏子佩惦记着姐姐交给自己的任务,于是就先行来了京城。

“位置不错,看来子佩你愈发有眼光了。”其实苏晓珂先前进京的时候就已经从赫连语那里听说了这宅子的位置,据说先前是一位大儒住过的,只是后来此人厌倦了京城的尔虞我诈,便卖了宅子离开了京城。

而赫连语在知道苏晓珂要进京的时候,就让海帮的兄弟四处打听,得知这个宅子要卖掉,于是立刻找人先买了下来。

苏晓珂在出海之前特地留了给苏子佩留了信笺,让他到京城去买下这个宅子。

苏子佩来了以后,发现这宅子保存的格外完好,只需要简单的打扫一下,极少的地方需要重新休整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毕竟以后是他们的家了,所以苏子佩还是找人全部重新粉刷收拾了一遍,正好赶在苏晓珂她们来京前几日全都弄好了。

“外祖母,娘,我已经安排人伢子下午的时候带些人过来,到时候你们挑些下人。”苏子佩得了苏晓珂的夸奖,好似更加开心,上前扶着廖奶奶才继续说道:“若是你们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我在找人收拾。”

“这已经很好了。”廖奶奶和林纾随着苏子佩在宅子里走动,对这宅子的布局也是十分喜欢,所以走走停停的,总会发现一些让人惊喜的地方。

“小姐!”苏晓珂本来就跟在后头,听到拂冬叫自己,当下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刚刚有人送来的帖子。”拂冬将帖子交给苏晓珂,低声道:“是京城四海赌坊的陈掌柜派人送来的,请小姐明日在宴和居一聚。”

“这人的消息倒是挺灵通。”苏晓珂看到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看来陈大成是一早就在等着我进京了。”

“那小姐要赴约吗?”拂冬低声问道:“时隔这么久,不知道此人是否还是以前的那种心思,万一……”

“无妨,就算真的有了其他的心思,那也得先见见再说。”苏晓珂微微一笑,将帖子交给拂冬说道:“去回一声,就说我会赴约。”

“是,小姐。”拂冬立刻点头应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

就在苏晓珂带着家人安顿的时候,靳慕冥已经进了宫见到了皇上。

“人接回来了?”皇上看到靳慕冥,忍不住打趣道:“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人,朕现在也真是愈发好奇了几分,先前朕问太子,他总是不跟朕说实话,难不成是怕朕为难她不成?”

“皇兄若是想见,等到成亲的时候不就能见到了?”靳慕冥平静地说道:“看来皇兄和太子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

“朕知道你一直护着太子,自然也要多给他几次机会,现在看来,也是孺子可教。”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笑着说道:“不过能看到你成亲,想来母后应该也放心了。”

“皇兄,先前提及关于赐封的事,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外界都以为靳慕冥和皇上的关系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亲近,可是殊不知,他们兄弟二人自小到大的感情一直都不错。

皇上和靳慕冥本就是亲兄弟,更何况,皇上一直知道靳慕冥根本无意做皇上,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始终站在太子身边。

这么多年,皇上虽然算计过很多事,很多人,可唯独自己这个弟弟,他从不会勉强。

他们之间就好像彼此早就达成了一种不需要言说的平衡。

靳慕冥替自己的皇兄守护这江山,而皇上则可以始终相信自己这个弟弟。

只不过,很多时候,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有所争执,然而即便是所有人都以为靳慕冥这么多是大逆不道,可是几日之后,皇上依旧会跟靳慕冥商议朝政,就好像曾经的争执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兄弟间拌几句嘴而已。

当然,这不过是靳慕冥和皇上之间的默契。

对于外人来说,战王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而战王也对皇上没有多少敬重。

“你带着她去赈灾,可不就是想让朕抬高她的身份吗?”皇上听到战王这么说,忍不住笑着问道:“不过,你想好了么,打算让朕怎么赏赐她?不过,其实朕觉得你也不必如此着急,等她成了战王妃,身份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皇兄,这一次,其实本王是想替珂儿的娘亲林纾请封。”靳慕冥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这一次赈灾,林纾也一直都在,所以皇兄能否赐林纾一个封号?”

“胡闹!”皇上听到靳慕冥这么说,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纾是被休之妇,儿子尚未参加科举,如何能给封号?”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