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不知道这场欢爱究竟进行了多久,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求饶,再到昏迷,唯一记得的,就是霍则一直都没有停下的动作,和他的眼神……
楚萱的意识昏昏沉沉,刺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间,她整个人似晕非晕,只觉得身体很难受。

这种难受,像极了一个月前,那天,她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臃肿的肚子,一步步地爬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伸手拉着白飞宇的裤角,整个人卑微到了骨子里:“我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我求求你!”

她苦苦哀求,只为了让这个男人,她的丈夫,救救他们的孩子!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告诉她,“你说这孩子是我的?那我告诉你,八个月前我在国外从未回来过呢?!”

“楚萱,你这个贱人!被别的男人上了,怀了野种,也敢扣在我头上!”

楚萱一脸震惊,不……不可能的……

她想让继母和继妹楚琳帮她证明,却没有想到……

她的继妹,挺着和她一样大的肚子,得意洋洋的告诉她,她肚子里的,才是白飞宇的孩子!

那天,她听到白飞宇亲口承认,他根本不想和自己结婚,看着继母像是要杀了她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面对疼的几欲晕厥的自己,无动于衷……

可笑她当他们是她最亲的人!

楚萱还记得地上那滩血。那血,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让楚萱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为了永绝后患,竟然会报警诬陷她肇事逃逸!

她被警察带走,人证物证俱在,她直接被定了刑,拘押入狱。

她一次次申诉,又一次次的被驳回,每天被监狱同房的其他人欺负,直到……

楚萱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一身冷汗,半晌,才缓过神,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卧室吊着水。

陌生的环境令她不自在,楚萱将手中的吊针拔掉,虚浮地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走两步,女人骄纵蛮横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听说霍哥哥带回了一个女人?”

紧掩的门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傲慢地闯进来。

见到楚萱,女人一愣:“是你?”瞬即,又讥笑出声,“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楚萱!”

“啧啧。”她围绕着楚萱转了两圈,“听说,前不久你还坐了牢呢,这么快就出来了?对了,你的老公白飞宇呢?他怎么没陪到你身边?”

楚萱目光发凉地望着她——宋欣遥,宋家的二小姐,也是……霍辰的爱慕者之一。

“哎呀!瞧我这记性。”宋欣遥又是一惊:“我都忘了,就在前不久,白飞宇已经宣布跟你离婚了呢,好像他还娶了你的亲妹妹来着!”她拖着下巴略作思考,“估摸着下个月就该临产了……”

她讥笑道:“怎么,曾经A大的校花要沦落到卖身做妓了吗?我若是没记错,楚萱你的孩子才刚死不久,你就这么恬不知耻的找下家?”

孩子……

楚萱心猛地一痛,看着她的脸,眼底冰凉的不带温度:“道歉。”

“什么?”宋欣遥揉揉耳朵,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

“我要你向我的孩子道歉。”楚萱抬步逼近。她本就比宋欣遥高了大半个头,高挑的身子无端就带出压迫感。

宋欣遥无视楚萱凌厉目光,想着她如今这种穷困潦倒的境况还这般盛气凌人,唇角一片嘲弄:“你威胁我?楚萱,你可知道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寒毛,不仅是你,就连你们……”

“你们如何?”低沉没有感情的声音在门外缓缓响起。

楚萱瞬着声音望过去,瞧见屹立在门口,男人冷漠矜贵的脸庞,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滞了。

宋欣遥瞧见霍辰到来,嚣张狂妄的语气顿时软了下去:“霍哥哥……”

她走上前,下意识地想挽上他的臂弯。那双冷漠无温的眼眸落在她脸上,那一瞬,她的手就僵住了。

霍辰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你还没有回答我,霍太太若是威胁你,不,是你们宋家。又当如何?”

霍家三位少爷,大少从政,二少从军,官品皆不低。三少亦是最年轻的商业传奇。有人说宁愿得罪鬼也莫得罪霍家,这句话不无依据。

他用她们宋家,宋欣遥却未曾仔细听。

“霍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霍太太……”话说完,宋欣遥一下子就怔住了。他刚才说霍太太,那他的意思是楚萱成了霍太太?这个离过婚坐过牢流过产的女人?

宋欣遥还在震惊中未回过神,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响起:“看在你是宋城的妹妹,这次我姑且不计。若是下次……”

霍辰黝黑深邃的眸子无息望着她,“我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吴嫂,送宋小姐出去。”

宋欣遥脸色煞白。

吴嫂走到她跟前,说了句:“请”。

宋欣遥抿唇,终究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卧室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萱的手紧握住病号服,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安,可笑过了六年了,她对他仍旧有些惧怕。

她声调刻意放得平静:“霍先生,我若是没有记错,当年我们已经退婚了。”还是他退的婚。

一句霍先生带着明显的冷漠疏离。

霍辰眸底掠过一层寒意,唇角一挑,嘲讽闪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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