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刚屁股上被挖了一锄头疼的要死,又让孟家村一群人连拖带拽的围堵,本就满腹怒火,气急攻心,气得都快丧失理智了。
这会儿忽然被自家婆娘这么一甩锅,恐惧愤然之下仅有的理智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腹的窝火。

想也没有想,反手一个巴掌就扇在彭玉秀脸上,彭玉秀还未能来得及反抗,陈建刚又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气急败坏的冲彭玉秀又叫又嚷,“臭婆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个死婆娘,是不是就巴不得老子早点死?”

男人下手本就重,再加上陈建刚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那一巴掌过去,彭玉秀的嘴角直接见血,更是被扇得头昏眼花的。

紧接着再被扯住头发,彭玉秀只觉得她的头皮都要被陈建刚扯下来了,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彭玉秀又疼又窝火,想她当年也算是村上一枝花,本来怎么着也不该嫁给陈建刚这种人的。

陈建刚人穷又没有什么能力,若非她爸急需要两头猪卖了治病,她根本就不可能看上陈建刚。她能嫁给陈建刚,那是陈建刚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陈建刚这个蠢货居然敢动手打她了!

彭玉秀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越想越愤怒,两手使劲儿在陈建刚手臂上乱抓,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声嘶力竭的大吼大骂,“陈建刚你个狗娘的养的,居然敢打老娘,烂杂种,你放开老娘,你快放开老娘。你个没出息的软蛋玩意儿,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坑蒙拐骗,你他妈就只会打老婆,你个孬种!我日你妈的!短命鬼!”

“死婆娘!你骂老子什么?短命鬼!你是不是就巴不得老子早点死了你好去偷汉子!贱婆娘!你肯定就是这么想的!不要脸的烂婆娘,老子弄死你!”陈建刚一听彭玉秀骂他没有出息,怒火更是蹭蹭蹭直往上蹿,又嚷又叫的把彭玉秀打得更凶。

彭玉秀这个死要钱的贱婆娘,自从跟他结婚以来就总抱怨他没有出息,不高兴了还要罚他跪搓衣板!现在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没有出息。

陈建刚顿觉自己丢了面子,索性直接翻身压在彭玉秀身上,啪啪啪几个响亮的巴掌就往彭玉秀脸上飞去。

彭玉秀被扇得两眼冒金星,脸上疼的更是厉害,一路疼到了耳根子,疼得她火急火燎,胸口简直如同猫爪一般难受。

“啊啊啊!陈建刚你这个狗杂种!老娘要跟你离婚!离婚!”彭玉秀被陈建刚揍得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似的在陈建刚身下鬼吼鬼叫,气急败坏之下,尖锐的指甲狠狠往陈建刚脸上抓。

活像是要把陈建刚抓死一般,一通乱抓,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陈建刚的脸就被抓的稀巴烂,简直近乎毁容!

“臭婆娘!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就不是你男人!”陈建刚屁股疼,脸也被抓烂,他疼的恼火,这会儿看见彭玉秀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更是气的发了疯,直接逮住彭玉秀的脑袋往水泥地上撞。

“陈建刚你他娘的算什么男人,你个阳痿早衰短细软,赚钱不行,那里也不行,你麻痹的就是个废物!你去死啊!”彭玉秀被连连撞了两下,给撞得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她也发了疯似的,一把抓住陈建刚见血的屁股狠狠一揪。

“啊!!老子的屁股!”陈建刚一声惨叫,粗暴扯住彭玉秀的头发。

“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陈建刚你这天杀的狗娘养的,老娘要离婚!离婚!”随着彭玉秀一声尖叫,陈建刚手里居然多出了一撮黑漆漆的头发……

卧槽!陈建刚这老东西把彭玉秀前额的头发扯了一撮下来!

看到彭玉秀瞬间秃掉的脑顶,高雨简直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她今天的本意是想吓退这赖皮的两口子,何曾想到,这两口子居然能打了起来,而且还能打得把头发都扯掉了。

那一撮头发,少说也有两千根吧!这么一秃,彭玉秀那张本就不算好看的老脸变得更难看了。被扯掉头发的额间还有少许血腥。

高雨震惊的瞪着着纠缠得活像麻花儿的陈家父母,赶忙的推了推躺在地上的外公孟富贵,低声道,“外公,可以起来了。”

话说完,又赶紧进屋拿座机拨下110,一通焦急恐慌大喊大叫,“警察叔叔救命啊,我们这里要死人啦!有两口子打架拿弯刀互砍,都见血了!!”

警察一听说要出人命,不出十分钟就赶了过来,三两下把纠成麻花儿的陈家父母打包塞进警车里。

村民们看麻烦解决了,随意关心了高雨和孟富贵几句,就各自散去。

孟富贵通过刚才那一顿干架,隐约知道了陈家父母的来意,一进门就和老伴儿刘明秀一起问高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雨一通添油加醋把陈家人说得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俩老夫妇一听,立马就把陈家父母合着陈俊给骂成了龟儿子。

还说下次,那俩夫妇要是再敢来家里闹事,就叫上全村的壮汉们打死他们两口子。

高雨笑呵呵附和一番,然后取来药酒帮外公孟富贵擦伤口,完后再回自己屋里对着镜子擦药。

然后继续盯着宛若天书的数学题,这题她从昨天研究到今天也没有弄明白,真是哔了狗了,看来只能周一早上去学校抄了。

周一到早上,一如既往的,一大早就背着书包出了门儿,到了教室立刻去小组长梁博那里一顿翻。

“你干嘛?你不会又没有写作业吧?”背后熟悉的声音,让高雨手里的动作顿时僵住。

她尴尬的回过头,迎上顾淮略显无奈的目光,不由干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写错了么?”

“高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顾淮将背上的书包重重搁在旁边的课桌上,青涩的面容浮出一脸与年纪极度不符的老成,严肃道,“你的数学可是咱班数一数二的,上周的作业很简单的,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是以前!现在都十几年没有学过了,根本就是天书好么?你丫十几年不学试试看简单不简单?

高雨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却不得不装作天真少女,对着顾淮一顿坑蒙拐骗,“我不是说过了么?最近学的这个单元我没太学明白。”

“可是最近学的几个单元都很简单啊,甚至比咱们去年学的都要简单。”顾淮百思不得其解,前面的部分高雨不明白也就算了,可最近学的都很简单啊。

而且……最近他也已经像她道歉过了啊,她不能还耿耿于怀的吧?

还是说,她因为前段时间被他伤得没心思学习,落下了功课,以至于后面的也不大跟得上。

多半是这样!除此之外,他还真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毕竟高雨的成绩一直都是全年级数一数二的。

顾淮心里迷之自信的愧疚一番,严肃认真的又添了一句,“高雨同学,要不,我帮你补补课吧,你这样老是抄作业是不行的。”

啥?帮她补课?高雨当即一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班草同学,诧得说话都有点儿磕磕巴巴,“顾淮同学,你说啥?你要帮我补课?”

“对,我看你不仅在抄数学作业,连物理也抄,周末我有空,可以帮你补补。”

她没产幻吧?她重生了一回,虐渣不说,居然还摊上了个江直树么?天才少年给蠢萌少女补课,这不就是《恶作剧之吻》的剧情么?

高雨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怔住好一会儿,机械式的点点头,“好……好啊,那就麻烦你,顾淮同学。”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顾淮语气一派正经,神情却显得有点儿不自然。

高雨本来就想着找个人帮她补课,之前顾淮老给她讲题,她就想让顾淮帮她的。可是碍于顾淮性格有点儿飘忽不定,她也不好开口。

这会儿顾淮主动提出,她自然是乐意之极,兴冲冲赶忙又问了一句,“那周末咱在哪儿补课呀?”

想到以后每个周末都能和小乞丐在一起,顾淮居然有点儿小小的兴奋。他可是顾淮,他是一向孤傲的学霸,他怎么……他怎么起了这种心思。

顾淮心里痛骂自己龌龊,但嘴巴却很诚实,“去我家,我爸我妈平时都在外地,很少回家,家里就我和爷爷奶奶。我爷爷奶奶最喜欢热闹了,你要是去了,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而且我奶奶做的包子特别好吃,比咱们市里那个狗不理包子还好吃!你去我家里可以尝尝……”顾淮越说越兴奋,话说到一半,他又忽然停住了。

结结巴巴道,“我的意思是说……去我家里补课比较方便,补完可以在我家吃饭,我奶奶很好客的……”

看着顾淮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高雨瞬间有点儿怔,更有点儿懵。

这……这确实是自己前生认识的那个顾淮么?帮她打架也就算了,主动帮她补课也罢了,现在还说要去他家里补课,还要在他家里吃饭。

他是几个意思啊?顾淮……顾淮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这尼玛是见家长的节奏么?见家长见得也有点儿太早了吧?

不不不,她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顾淮一向不喜欢给人讲课,更不喜欢对外透露自己家里的事。要不是喜欢她,怎么能给她讲课还约她去他家里呢?

难道说……二十几岁的老女人在中二病少年的眼里更具有吸引力,所以她重生之后成功的吸引了班草顾淮……

这……这太罪恶了!再度迎上顾淮故作严肃的目光,高雨的表情有点儿扭曲,“那什么,顾淮同学,这样不太好吧?你说咱俩非亲非故的,我每个周末都去你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同学们会说闲话的……”

“学习重要还是闲话重要?”高雨话音未落,顾淮立马反问了她一句,方才还算是和善的面容,瞬间冷肃冷峻,那语气活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

高雨被顾淮突如其来的寒光盯得不由一颤,居然莫名有点儿害怕,忙结结巴巴回他,“当然是……是学习更重要。”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顾淮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从书包里掏出几本作业本递了过去,“自己先看看,不要完全照抄啊,不懂再问我。还有,你的字得练练,写的真丑!”

“额……好……”高雨尴尬的接过作业本,灰头土脸的回到座位上。

尼玛,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顾淮这么能教训人?关键是,她还不能回嘴。

怎么说她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这才活回来没多久,被个小屁孩儿接二连三的套路不说,现在还被教训。

想想小说里那些重生女,一个个才华横溢,技能逆天。而她……

高雨悲愤交加,手里的速度越发快,她得在第一节课之前把作业写完。

“呵呵,想不到一向优秀的高雨居然也学会抄作业了!”高雨写完最后一个字母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

隐隐之间,高雨似乎还听到了对方的牙齿咯咯作响。

那个贱渣不是进医院了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面对被自己殴打到进医院的陈俊,高雨丝毫没有觉得愧疚,陈俊那样歹毒的贱人,莫要说是进医院,就算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此刻听到陈俊还算精神的声音,不得不说,她有点失望。

高雨目光一冷,缓缓放下手里的钢笔,满眼嘲讽毒辣,“你一个阳痿的贱人都能重获健康,我抄作业很奇怪吗?…”

“你……”陈俊瞬间黑了脸,羞愤交加。

那天胯下的剧痛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那天被推进急救室时的难堪他更是一刻也无法忘记!

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要废了!这个死女人下手也太狠毒了!他可是她的丈夫,她一个女人不守妇道,揍她一顿怎么了?

她居然合着那个小白脸一起殴打他,还想把他给废了,现在更是丝毫不知悔改。

最可气的是,这个死女人不仅把他搞进了医院,还趁他住院期间,挑拨他爸妈打架,搞得他爸妈现在闹着要离婚,那可是她的公婆,把她当亲女儿十多年的公婆,骂她几句怎么了?打她又怎么了?

她动手打了他这个丈夫,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教训!她居然还敢反抗挑拨!

陈俊越想越气,对上高雨嘲讽的目光,他捏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动手。

可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又硬生生缩了回去。

铁青着一张脸,一副天下女人都非他不可的轻蔑态度,“高雨,老子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你他妈的最好给老子安分点,别再搞事情!还有,这个周末去家里给我爸妈道个歉,否则别怪老子不顾夫妻情分。你要是安分点儿,好好道歉,我就原谅你,咱们还是夫妻。”

啥?道歉?原谅她?夫妻?

呵呵呵,陈俊这个畜生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

她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他原谅了?她又何曾说过要和他再做夫妻?真他妈的迷之自信,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看着陈俊那副自以为是恶心德行,高雨简直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嘲讽的看着陈俊,不由嗤笑出声,“你说什么?道歉?求你原谅我?陈俊!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里没点儿数?你除了多个屌你还有什么?要能力没能力,要人品没人品,后来有两个臭钱还他妈是个暴发户败家子!寄生虫一个,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老娘前世眼睛被狗屎糊了才会看上你,这辈子眼睛好的很,像你这种狗屎都不如的蛆虫,提鞋我他妈都嫌恶心!”

嫌他恶心?贱女人!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明明就是她变了心,看上了顾淮那个有点儿臭钱的小白脸,还找借口说他的不是。他怎么就一无是处了?她会做生意又如何?那本钱还不是他们家的!她有什么可神气的?

“高雨!你出息了是吧?你等着!老子会让你知道水性杨花的下场!”陈俊被踩到了痛脚,几乎恼羞成怒,挥拳就想往毫无脸上砸,然而还没有伸出去。他又咬牙收了回来。

如今他的名声已经被这个贱人和她的小白脸败坏了,他可不能在学校里动手,要收拾这个贱人和她的小白脸,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他不能因为这个贱人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陈俊恶狠狠瞪了高雨一眼,最终转身回到他的座位上。

彼时,上课铃响起,班主任张素芬端着数学书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上课……”

“起立……”

“同学们早”

“老师早”

惯例性的问候完之后,张素芬立刻进入正题,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唾沫四溅,数学题活生生讲成了文言文。

合着张素芬的节奏,班里睡倒了一大片。

高雨本想认真听的,可听了不到二十分钟,眼皮就变得无比沉重。

到下课的时候,她都开始和周公约会了。

张素芬讲课实在是太像催眠曲了,还是等着周末听顾淮讲讲吧。

浑浑噩噩挨到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一打响,学生们立刻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

唯有顾淮,他不紧不慢的往书包里装书。见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向高雨走了过来,“高雨同学,记得明天上我家补课,咱们先补数学,明天早上七点半,咱们学校门口见。”

“对了,午饭在我家吃,你告诉你家里人一声。”叮嘱完,顾淮又极不自然的添了一句。

高雨嘴里的‘好’字还没有出口,顾淮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个顾淮,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想起顾淮那天滔滔不绝邀她去他家里之后,又结结巴巴解释的样子,高雨的脸也不由有点儿发烫。

说起来,要是有个顾淮这样的男朋友好像也很不错啊!人长得好,学习好,家里有钱,智商还高!简直堪称完美,比起陈俊那个贱渣简直强了不止一百倍!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人家顾淮才十四岁,还是个少年呢!她一个内心二十多岁的老女人,怎么能有这种罪恶的想法!丧尽天良啊!

高雨摇摇头,也抓起书包离开了教室。第二天七点钟左右,她就出了门。

顾淮早已经在校门口等候,见了高雨,绅士的从她手里拿过书包,然后领着她一路往学校后面的小路走。

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他家。

原来顾淮家离学校这么近?高雨懵懵懂懂的跟着顾淮上了二楼。顾淮家是那种小洋楼,二楼都贴了地砖的,装修也很雅致。哪怕是放在十多年之后,这样的装修也不会过时。

“先进来吧,我房间在那边,你进去等我,我去拿点儿吃的。”走到门口,顾淮换上拖鞋,顺道从客厅侧面的鞋架子上递给高雨一双拖鞋。

接过的那双崭新的粉色拖鞋,高雨心里稍许惊讶,她看的出来,这拖鞋是新买的。

人家帮她补课,还帮她买拖鞋?顾淮还真是……大方啊!

高雨一边儿在心里暗斥自己老不要脸占人家年轻孩子的便宜,一边儿爱不释手的换上了粉色拖鞋。然后顺着顾淮指的方向径直的走进了顾淮的房间。

顾淮的房间是标准直男审美,整体家具都十分简约。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小书柜,他的房间里还有一台电脑。

那是什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高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电脑桌上一个精致的盒子上。这东西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GY!!这是她名字字母缩写啊!看到盒子上的字母高雨顿时一惊。

这……这不是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陈俊送给她的那套画笔么?她上初中的时候一直很喜欢画画,所以陈俊送了她一套特别的画笔,包装盒和画笔笔杆上都刻了她名字字母缩写,据陈俊说那是他省了一年的零花钱买的……

这……这套画笔怎么会在顾淮家里?现在想起来,以陈俊当时的零花钱,就是存三年也买不起这套画笔的!

难道……

“高雨同学,你要吃牛肉干么?”高雨脑子里正是惊愕,顾淮不知何时已经进了门。

高雨回过神,迎上顾淮含笑的面容,心情忽然异常复杂,前世她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高雨并未回答顾淮的问题,她扫了眼电脑桌上的盒子,意味深长,“顾淮同学,你喜欢画画吗?”

“我去!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顾淮扫了眼明目张胆摆在桌子上的画笔,顿时了然,继而发出一声惊呼。

话说完他觉得自己好像失态了,于是又立刻收敛,强行摆出平时的淡定温润,结结巴巴补救似的加了一句,“我看你画画挺好的,就……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这款画笔挺好用的。我是想着,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的,大家都是同学……”

给她惊喜,所以前世,往她桌肚子里塞画笔套装,并鼓励她的人根本不是陈俊!而是……顾淮!可是为什么最后署名会变成陈俊?

高雨完全没有听清顾淮后面说了些什么,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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