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何必做这些没用的。”

胭脂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局面。

苏晚音用手轻轻触碰着被磕伤的手肘,抬头,用不解的目光看向胭脂,“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看她一脸无辜的模样,胭脂轻笑了一声:“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做无谓的事,根本就没有意义。苏晚音,这一次你真的是白摔了。”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明明是你推的我……”

戏子就是戏子,不过才几秒钟时间,眼睛里面就蓄满了泪水,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对啊,是我推的你。”胭脂笑笑说:“我又没说不是我推的你。”

苏晚音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那样子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

胭脂不懒得再理她,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听到苏晚音说:“三天后是爸爸的生日,到时候会在家里摆宴席,希望姐姐你能回来。虽然爸爸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惦记你。”

胭脂没有回应,只是扯唇笑了笑。

“姐姐,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苏晚音站起来,看了眼病床上的胭脂,转身,一瘸一拐走出病房。

房门关上后,胭脂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夜,深。

“我小侄女人呢?她好不好,伤到哪儿了!”

戚婧一一下飞机就急匆匆往家赶,进了客厅,她径直将行李箱往旁边一丢。

看到裴师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连连发问。

“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了?”裴师师抬头,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能不知道?别废话了,苏胭脂在哪?”

裴师师指了指楼上,“这会儿估计在复习功课。”

戚婧一上楼找胭脂,果然就看到她正靠在床上,开着台灯看书。

她走过去拿了胭脂手上的书,放到一边,“人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休息,苏胭脂,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胭脂手臂上那一层厚厚的纱布,仿佛灼痛了戚婧一的眼。

“多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了,哑了。

胭脂从来没有看到过戚婧一这样一面,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惹人心疼。

“行了,我又没死,你可千万不要哭。”

她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了这一刻的沉重又压抑的气氛。

戚婧一的表情,很快又恢复如初。

她将书放到一边,敛了敛眸色,又道:“现在的戚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了。你知道你外公外婆最疼你,在世的时候,哪里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现在他们不在了,照顾你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将来怎么去向他们交代?苏胭脂,你记住了,宁愿让别人受伤,都不要让自己吃亏。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赢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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