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
胭脂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嗖嗖的,从房外蔓延进来的杀气,似乎能将人的骨头都剜碎了。

对着镜子半天也拉不上衣服后面的拉链,没办法了,只好开门出去。

“你帮我一下。”

她转过身用背对着夜北爵,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反正都被看过不止一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走廊里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淡淡白光,照在胭脂后背上,一条条的伤痕,因她那白皙的皮肤而更显刺目。

“痛吗?”

夜北爵眉头紧皱,他小心翼翼的替胭脂拉好拉链,将目光上移,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处上。

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她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

胭脂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所以一直在逞强,咬牙硬撑着。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突然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痛。”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清澈的眼眸,很快染上了点点笑意。

夜北爵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眯着眸子看她,犀利的视线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

“要不,你背我?”试探性的语气。

夜北爵敛了敛眸色,声色淡漠:“你自己没脚?”

“我有脚,可我身上有伤。”

“……”

“你是我干哥哥,未婚夫,背我一下难道不应该?”

从旁经过的佣人,假装没有看到两人,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因为她们实在不敢想,爵少生气会是什么后果。

一向对女人无感的他,从不允许女人碰他,又怎么会背女人。

虽然说这个女人是胭脂小姐,是她们少主爱慕多年的女人,但是对爵少来说,应该也不会例外。

“看在你快残了的份上,满足你一次。”

薄凉的一句话从夜北爵唇齿间溢出,随后他俯身,将胭脂打横抱起。

猝不及防被抱起来,胭脂下意识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喂!不是用背吗?”

夜北爵却不理会她,迈着大步走下楼梯。

这个笨蛋,浑身都是伤,背着只会加重伤势。

一众佣人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瞠目结舌。

爵少,居然抱了女人?

说好的严重洁癖呢!

-

酒吧。

秦司和裴师师坐在吧台前,一人手上端了一杯冰火,时不时的碰下杯,喝一口。

“小舅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教训教训胭脂那个后妈?”

秦司挑眉,“办法是有,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小胭脂,她不会让我们乱来。”

“那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裴师师一脸不快,“那个女人实在太不要脸了,人前像个人,人后禽兽不如。把自己女儿当成宝贝一样护着,对胭脂就百般刁难。更过分的是她还让人四处乱传胭脂性格分裂和有暴力倾向,搞得所有人都带有色眼镜看胭脂……”

秦司放下酒杯,思索了片刻,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妄至极的笑。

裴师师看他一眼,然后觉得背脊在发凉……

一般来说,她小舅舅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说明他即将要做的事情,可能有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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