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电梯,尝试按动四楼的按钮,可是我发现,电梯还是停在三楼。
电梯是被做过手脚的,苏凝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四楼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电梯行不通,只能走楼梯了,我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楼梯口,可是四楼的入口处,有一大块焊接的铁皮阻住去路。

铁皮没有生锈痕迹,是最近才焊接的。我尝试着踹两脚,铁皮发出厚实的闷响,里面还填充着东西,如果没有切割机,绝对弄不开!

我尝试从三楼阳台爬上去,但绝望的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反锁着的,而且拉上了窗帘。

玻璃是防弹的,想上去也不太可能。

不对,一定有能上去的地方!既然四楼藏着极为重要的东西,苏凝香自己要上去,也要留一条路。

突然间,戴天晴再度给我传来简讯:“衣橱。”

暗道在衣橱里?我在每一个房间的衣橱寻找,可橱柜的顶部都是实木的,不像有暗道的样子。

难道简讯里的衣橱,并非是说暗道在衣橱里,而是衣橱内有什么?可是该翻的东西,我都翻过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只剩我自己的衣橱没有翻找我,难道说会在我的橱柜里藏着?想想应该不太可能吧……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到我的房间里。衣橱是连着墙壁的,暗红色的实木柜,里面只放着简单几件换洗衣物,啥也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衣柜可真够大的,两三个人站进去都没问题,我脱了鞋子,直接走进柜子里面。

打开手机的灯光,我四下打量,却惊愕的发现在柜子的一角,有几滴干涸的暗红色,因为颜色偏向于木头,我都没怎么发现。

我抠掉一些黑红色粉末,放在鼻端嗅了嗅,有股腥甜的味道。这种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血!

我拿着手机,顺着柜子的缝隙看,发现柜角血迹延伸到柜子顶部。我敲了敲柜子的顶部,是实心的。

不对啊,既然柜子是实心的,血液又从哪来?我在柜子四壁摸索,惊奇的发现,在柜子顶部的一个凹槽里,有一个小按钮!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找不到暗门,原来整个壁橱的内部,就是镶嵌木头装饰的电梯,能够直接通往四楼。

四楼到底隐藏着什么,饕餮的秘密吗?我咯噔咽了口唾沫,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正准备按下按钮……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天畅孤儿院的老师张小白先生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第四人民医院的急救科值班员王澍,您的学生小翠傍晚五点三十分昏倒,殴打导致胸腔淤血休克,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我马上到!!”

我挂断电话,开上戴月明的奔驰车,疯狂踩油门,直奔第四人民医院而去!

都怪我,没有发现小翠的异样!今天下午在车上,我殴打了被梨花附身的小翠,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当初的殴打给她造成严重的伤势!

怪不得在吃东西的时候,小翠脸色苍白,额头挂满汗珠。可恶,我为什么早点没有发现!

如果小翠出事,我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

从别墅区到人民医院,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在急救室门口,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来回焦急的踱着步。

我上去一把攥着中年男人的胳膊,焦急问道,“您是王澍医生吗,小翠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们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中,需要监护人在急救单上签字!”

说完,王澍递给我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符号的单子,我赶忙签字,又从银行卡里取出三万块钱,一万交了押金,剩下的备用。

半夜十一点多钟,抢救终于完成。小翠的情况很不好,胸腔的淤血已经清理干净,但长时间昏迷导致休克,只能用供氧机维持呼吸。

如果明天早晨之前,小翠没能苏醒过来,就要宣布医学死亡。

看着病床上,小翠苍白的俏脸,我的心情更为沉重。

同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戴天晴。十年前,她为了救我陷入脑死亡,我用同样沉重的心情坐在病床边上,着急燎火,却无能为力的看着她。

都怪我,如果在遇见鬼魂时,我能再冷静一些,小翠就不会有事。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小翠会和戴天晴一样,长时间休克造成脑死亡,永远也不会醒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想到当初与戴天晴之间发生的林林总总,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产生。

如果用给戴天晴复活的那一招,用来复活小翠的话……

这个方法是范无救告诉我的,应该没有问题。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八九岁女孩的魂魄。

魂魄这种东西,医院向来不缺,可是如果这样做了,小翠的身体会发生变异。比如……像戴天晴一样,需要用人肉维持生命。

可是现在,我已管不了许多,首先要让小翠活下来,剩下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

说干就干!我从隔壁卖店买了风帽,口罩,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偷偷溜到旁边的儿童重症监护病房。

第四人民医院是整个酆都市最大,也是最有名的医院,有有很多外地人来就医,每天能救活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死。

我在重症监护的病房溜达,大都是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在医院的长廊里,卧着,躺着,大都是住不起病房的穷人。

我能清楚的见到,有部分孩子的额头缠绕着大团的死气。死气越浓,死期越亲近。

重症监护病房里,有很多传染性疾病的孩子,所以我这样遮挡严实的一身装扮,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我大概走过了十来个单人病房,五个杂间病房,有两个孩子浑身死气缠绕,绝对活不过明早,可惜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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