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乐,你不明白,当你到了娘这个年龄又有孩子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有的东西,有的执念,是很难放下的。”
秦氏的叹息带着沧桑感,就好像在说“大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我那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做”,但叶云乐却觉得这一幕很愚蠢很可笑。

“我何时让你放下执念?”叶云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秦氏不解地望着叶云乐。

叶云乐淡笑道:“没有女人会心甘情愿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男人,除非那女人对那男人没有半分感情。”

“你的意思是?”秦氏更加疑惑了,连秦氏自己都不知道,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叶云乐的思路走了,甚至将她当成了同辈人。

“您痛苦的来源是父亲纳妾,因为妾室和妾室的孩子会对您造成了威胁,而纳妾与否,您说的不算,父亲说的才算,他若不想纳妾,其他女人再怎么娇媚妖娆,那也不过是红粉骷髅。”叶云乐轻轻地摇晃着怀中的婴儿,慢慢地将孩子重新放回软榻上。

叶云乐扯过一张柔软的薄被轻轻垫在孩子身边,让那孩子睡得更舒服一些,抬眼瞧见大夫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又道:“娘,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笨女人才对付女人,您要处心积虑地让父亲离不开你,而不是千方百计地去陷害什么人,伤害别人,您得到的利益是暂时的,让男人离不开你,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女人能抢走他,更不可能夺走您还有我和哥哥的地位。”

听到这句话,秦氏面上露出了苦色,“这样的道理我如何不知?可他如今与我亲近,不过是给我面子罢了,初一十五宿在我屋里,经常相敬如宾,不似从前,纵使我百般讨好,依旧如故。”

秦氏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然已经把年幼的女儿当成同辈人一般,将那些同一般人都不可能提及的事情说了出来。

叶云乐认真地盯着秦氏良久,才说道:“娘,您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秦氏猛然抬眼,盯着叶云乐,“云乐……你……有办法?”

“娘,您生下我之后,是不是觉得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叶云乐垂下眼帘,她并没有正面回答秦氏的问题。

秦氏没有回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叶云乐淡淡道:“您每每在行房的时候,都觉得撕裂一般的疼痛,每一次都如同初次一般痛苦,行房之事,对你来说如同行刑,你却要强忍着,我说的没错吧?”

秦氏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不止如此,您每月月事之后总是淋漓不净,无法伺候。”叶云乐无视秦氏的惊恐,继续说着,“您十六岁嫁入丞相府,成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每天打理偌大府邸里的大小事务,同年又怀上大哥,当时您年轻,每日操心劳力,却没觉得有什么,生下我了之后,事务也未减轻,加上父亲纳妾,妾室生孩子,家里糟心的事情更多了,每日忧思过度,身体已经比同龄人要衰老许多,若非平日里还进补一些好物,恐怕连面容都会变得苍老。”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