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死了,我等于损失了一臂,薛飞在王都里,可是能替我做不少事,如今他死了,我怎么能轻易就放过柳家,可单凭一个薛飞,还不足以让柳智兄弟吃亏!”
宋君仁知道,宋襄王又在拖延,想着等事情淡下去,才将柳青轻轻发落了。

宋君仁是不会让上一次钱菲菲的案子重演的,这一次,他一定要咬死柳家不放。

柳家在朝中势力一向大,可偏偏与宋君仁不睦已久,倒是和宋君傲走得较近,当然,柳家最终支持哪个皇子,宋君仁不知道,可一定不是自己。

只要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宋君仁是肯定不希望柳家继续得意下去的。

薛氏问:“殿下打算怎么做呢?”

宋君仁摇摇头,道:“这事儿你暂时别问,到时候便知道了!”

“我听闻昨个儿柳家去君子楼大闹了一场,被老千岁给撞见了,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令他们赔偿了君子楼的损失!”薛氏笑道。

宋君仁问:“君子楼?薛飞就是死在君子楼了,难怪他们要去闹,是为了一个叫什么的女人?”

“胭脂!”薛氏回道。

宋君仁问:“那女人现在还在君子楼吗?”

“应该在吧,官府叫去问过话,就被人保出去了,她也没参与杀人,官府也不可能把她关起来!”薛氏回道。

宋君仁冷笑道:“这女人可没那么简单,能惹得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以至于大打出手,还丢了一条命,尤其是薛飞,那可不是个良善之辈,竟为了她这么不管不顾,也是奇了怪了!”

薛氏也皱了眉头,道:“我对我这个族兄也有些了解,他一向贪财好色,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那青楼女子又狐媚,一时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这么想,薛飞虽然好色,但最多也就是强抢民女,但还不会轻易为了个女人把命搭上,更何况和他争的是柳家的!”宋君仁摇头,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薛氏道:“那您以为是什么?那胭脂有什么问题?”

“这事儿背后肯定有猫腻,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君子楼竟然这么快就重新开业了,背后没有个人撑着,我是不信的,得好好注意着点儿这个君子楼了!”

宋君仁眼神不善地道。

薛氏道:“在王都里开着那么大的青楼,生意又那么好,自然是有人撑腰的,不就是老千岁么,他老人家就喜欢这风月之地!”

“老千岁?”宋君仁皱眉,“没听他老人家说过那是他的产业啊!”

“老千岁还能什么都告诉你啊?我看他就算不是幕后的老板,也是有份儿的!”薛氏自以为精明地道。

宋君仁道:“先不忙说这个,等我查清楚来再说,就算是老千岁的产业,他老人家也没道理要弄出这么一茬儿来!”

薛氏是想不明白的,糊里糊涂地道:“我闹不清楚您在说什么,都听殿下您的吩咐吧,可有一点,您不能拿这个做幌子,跑到君子楼逍遥快活去!”

宋君仁脸色一变,不悦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岂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

“没有兴趣就好,我这不是担心么,那些青楼女子,甭说她们多清白,到底都是不洁身自好的,我嫌她们脏!”薛氏轻蔑地道。

宋君仁道:“你就放心吧,我岂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爷,您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薛氏微笑着倚在宋君仁的怀里。

宋君仁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蘅芷身上。

自从淇州一别,又有许多日子没见了,在淇州,同住行馆里,还能见得着面,如今想见一见也是难了。

蘅芷正在屋里看书,猛然就打了几个喷嚏,觉得背后发凉。

“太子妃,您是不是着凉了啊?”碧鸢担忧地问。

蘅芷摇摇头,道:“没有,哪儿能就着凉了,我身子好着呢!”

“您听说了吗?早朝的事儿?殿下又受委屈了!”碧鸢不高兴地道。

蘅芷笑道:“你这不是要告诉我么?咱们殿下又怎么受委屈了?”

“还不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他们一回来就受到陛下厚赏,还夸他们办事办得好,立了大功之类的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那俩个真的是什么大功臣似的!”碧鸢越说越气,脸都气得发红。

蘅芷笑道:“是故意要夸给咱们殿下听得吧?”

“可不是么,夸完之后还故意要问太子殿下,说他褒奖得有理呢!”碧鸢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大逆不道的话,咱们这王上,不仅糊涂,而且偏心偏得太过了,叫人心寒!”

蘅芷点头,道:“这话说的有理,天下没有这样当父亲的,他也不配当咱们殿下的父亲!”

碧鸢以为自己说的就够过分了,没想到蘅芷还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太子妃,这话万万不能说,叫人听见了,可了不得!”碧鸢忙劝道。

蘅芷噗嗤笑了,道:“你自己不也这么想么,又不让我说了!”

“奴婢是这么想,可不敢这么说啊,总之,奴婢就是替殿下不平,明明差事都是殿下办好的,功劳却成了他们的!”碧鸢委屈地道。

蘅芷冷笑,道:“这样的事儿,我们早该习惯了,要争什么,也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王上的!”

碧鸢见蘅芷脸色不好了,又道:“不过有个笑话要说给您听呢,昆仑说给奴婢听的,说是那大皇子和五皇子得了褒奖,就在咱们殿下面前炫耀,还拿话气咱们殿下,可没想到殿下不过随便说了两句,大皇子和五皇子就吵起来了,还打架呢,闹到王上面前去,俩都被训斥了一顿!”

蘅芷听了也跟着笑,道:“真是没脸皮的两个人,就凭他们也想跟咱们殿下斗,不自量力!”

“可不是么,就是不自量力!”碧鸢深表赞同。

主仆二人说着笑着,就听外面宋君戍道:“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宋君戍走进来,蘅芷唬了一跳,道:“您怎么突然来了,还不让人通报,故意要吓唬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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