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进骨髓里。
这是黎初在这一晚,唯一的感受。

她像堕入噩梦里,不管怎么挣扎,都难以躲开叶承淮的粗暴蹂躏。

第二天她被门外一阵说话声吵醒,睁开眼时,眼角还带着泪意。

手一动,便发觉手心里一团柔软的布料。

是叶承淮的睡衣袖子。

她还是改不了老习惯,喜欢抓着他的衣袖入睡。估计是没能叫醒她,叶承淮金蝉脱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嘭”的声响从门口传来,一道倩丽身影气势汹汹地迈了进来。

秦可心见黎初果然在这儿,气得五官扭曲:“还愣着干嘛,从我家里滚出去!”

说完扑上来就要掀黎初的被子。

被子底下的黎初,什么都没穿,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死死抓住被角。

正好给了秦可心机会,“啪”的一声,对方的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黎初没有防备,一下子往另一边扑倒。

她的后背暴露在空气里,上面点点的痕迹刺疼秦可心的眼。

“不要脸!”秦可心一口啐在她身上。

黎初嘴角挂着惨笑。

之前在网上看到正妻大战小三的新闻,还暗暗觉得解气。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最好秦可心能有那个手段,死死拴住叶承淮的心,他也就没有机会来纠缠自己了。

黎初的真实想法,落入秦可心耳朵里,却被当成讽刺。

后者脸色越来越狰狞,“你别得意,不要以为叶承淮是真的爱你!他是不是一个劲地让你生孩子?告诉你,他爱的只是你的子宫!”

黎初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但还是打起精神,讥诮道:“那又怎么样?让我给他生孩子,却把你晾在一边,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并不怎么样。”

秦可心眼前发黑,瞪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运了良久的气,她的脸色终于正常一些,意味深长地瞥着黎初:“把你这份自信保持下去,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

“我比你更明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黎初扬起带血的唇角,娇艳的五官尽显妖娆。

既然已经被看作不要脸的小三,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狐狸精就要有狐狸精的态度。

在秦可心的怒视下,她从容地将四处都是撕裂痕迹的衣服穿起来。

故意放慢动作,让秦可心有足够的时间了解,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多激烈。

没等黎初穿完,秦可心就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走出去。

等人一离开,黎初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

秦可心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真是贱!真是脏!

脏到连她自己也厌恶。

黎初在浴室里,将皮肤搓得快被揭下来,才穿戴好出来。

卧室已经被忙上忙下的佣人占领。

“再往上一点,对,就是这样”秦可心抱着手臂,以女主人的姿态,指挥人将她和叶承淮的婚纱照挂到墙壁上。

照片上的男女穿着贵气精致,笑容璀璨,真是一对璧人。

登对得扎眼。

黎初撇看眼,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

秦可心故意拔高音量:“把原来的家具全都换掉!被恶心的人用过,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黎初不想听她在这儿指桑骂槐,走出卧室才看见,她的东西被人收拾出来,垃圾一般扔在客厅一角。

没关上的行李箱旁落着碎屑,是被撕碎的黎初同叶承淮的合照。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她找出自己的证件,净身出户。

这座房子里的人和物,她都不要了。

黎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

总觉得街上的路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

他们脸上无一例外地带着不屑和鄙夷。

“就是她,叶承淮在外面的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啧啧,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讨厌这种小三!新闻上写,叶承淮和他老婆在餐厅吃饭,她还有脸去大闹撒泼。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嘘,小声点儿,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就是看不惯,贱人!狐狸精!”

......

黎初很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难以忽略的苦涩。

她是最要强的人,没想到还是被折断傲骨。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她最大的错误,不过是爱错了人而已!

到了中午,下起雨来。

街上一空,有道单薄的身影蹲在商铺廊檐底下,头埋在膝盖间,瑟缩成一团。

黎初冷得手脚失去知觉。

忽地,身上被暖意包裹,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黎初扭头,就见许宴绷着脸,不赞同地瞪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黎初挤出个笑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去你家找你,但女佣说你已经离开了。”

黎初嘴角的弧度黯淡下来,轻声说:“那儿不是我的家,是别人的。”

许宴欲言又止,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触动她的心事。踌躇几秒,换了个话题:“我请你吃饭吧。”

黎初肚子空空如也,但实在没有胃口。不过总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干,顺势答应下来。

许宴带她去的是一家六星级酒店,饭间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多了张房卡。

“先在酒店住几天,找到房子再搬过去。”许宴说完见她嘴唇发白,小脸红彤彤,懊恼自己现在才觉察她的异样,“你是不是发烧了?”

末了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黎初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的手已经拿走了:“是有点烫。等会儿回房间量下温度,晚上我陪你住,省得到时候病得严重了,连个送你去医院的人都没有。”

黎初憋了一会儿,晕乎乎地说:“还是不了吧,我们两个,不太方便。”

“想什么呢,我订的是套房,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收起你那点儿花花心思,我的清白可不是你能随便玷污的!”他振振有词,手里把玩着房卡。

黎初不无感慨地说:“真好,你还是和读书那会儿一样贫。”

许宴笑得邪魅:“看在你赞美我的份儿上,如果晚上你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勉为其难。”

黎初知道他在开玩笑,抿了下唇角,并未多言。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前桌,和黎初靠背而坐的那人拿着录音机,录下了一切。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