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崔泰哲胸口微微窒息:“不会那样的。”是的,他无法想象,如若有一天乐子衿放弃了他,他会是如何的心伤… …而他,也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
“安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黎雅筠问。

崔泰哲觉得手指一阵疼,才发现是烟蒂灼伤了手指,他将烟蒂放进水晶烟灰缸中掐灭,可是,手指间的疼痛却无法抑制… …只是轻轻的灼伤,却牵着心一般的疼,那么,如若是心伤呢?他不敢去想,更不能去想,因为他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安氏,该破产了。”

黎雅筠复站到他面前,抬头看他,目光里,有些不悦:“安氏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 …崔氏也曾注资,你现在说撤资就撤资,说让他破产就破产吗?即使安氏破产了,你以为,安母的仇恨会减少一分吗?说不定,给你们带来的是更大的伤害。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应该和解,而不是将安氏打压到底。”

“和解,应该是不可能的。”崔泰哲的食指间,因为灼伤,起了小小的水泡。

黎雅筠有些失望:“泰哲,你这是想把子衿逼入绝境吗?”

“是安氏把我们逼入了绝境,在他们一次次的伤害子衿时,他们就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崔泰哲的薄唇吐出冷冷的话语:“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么,罗小薇呢?”黎雅筠语气有些冷:“对于她,你打算怎么办?”

崔泰哲语塞。

“泰哲,你当初,怎么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我?怎么都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即使要帮她,也不一定要用那样的法子。”黎雅筠不悦起来:“你难道没想过,罗小薇的事,后患无穷… …她一旦翻脸……”

“她不会的。”崔泰哲看着母亲:“我相信她,她承诺过——”

“承诺有什么用?”黎雅筠不安的踱着步子;“当初安雪车祸之后,我们给了安氏三千万,他们也承诺过,放下彼此的姻亲关系,大家互不相欠… …可是,到头来,安母一直放不下,针对你们。”她的语气愈发的不平静起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的车祸,你的腿… …”

崔泰哲的目光迅速的落在母亲身上,带着置疑:“妈?”他以为,有些事,他瞒得很好。

“你以为,爸妈是什么?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吗?”黎雅筠说:“那次车祸,你调查过,我们也调查过… …若不是你的车坚固,你以为,只是腿受伤那么简单?妈年纪大了,可是,却不糊涂… …而后来我和子衿在医院门外,那辆小货车,也是安母指使的… …”

“既然妈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放手去做?为什么还要为安氏求情。”崔泰哲挑眉看着母亲。

“你知道吗?一旦事发,安母肯定会将所有的事情承担下来,可是,还有安父,还有安雪的弟弟… …安氏的人很多,你能赶紧杀绝吗?”安母说:“而且,如若安母入狱,你以为,你和子衿会有平静的日子过吗?”

“那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再伤害子衿。”泰哲哲的手用力的挥着:“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子衿——”

“你心疼她,我就不心疼她吗?你知道吗?你的心疼,终会带给她更多的磨难,她还太年轻——”黎雅筠安慰儿子:“你怎么能让她承受这么多?唯今之计,就是让她带着雯雯去巴黎,在丁妈妈身边生活… …”

“不行,绝不行。”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 绝不!

“你以为,你可以瞒她很久吗?”黎雅筠对于儿子的固执有些绝望:“泰哲,你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 …而且,子衿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很压抑… …”

“我不会让她去巴黎的。”崔泰哲看着母亲,眼眸里是坚定。

“去丁妈妈身边有什么不好?”黎雅筠语重心长的说:“至少,她是真心对子衿好,远离A市,对于子衿来说,是最好的安排。”她轻叹一声:“而且,你也可以随时飞去巴黎看她… …”

“妈!子衿绝对不能去巴黎。”崔泰哲的目光带着坚定。

“你不相信丁妈妈?”黎雅筠听出了他的话外音:“她可是子衿妈妈的好朋友……她对子衿的关爱,不会比你我少一分。”

“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崔泰哲就此打住这个话题,是的,无论如何,子衿都不能去巴黎,因为.. …因为罗小薇在巴黎长住.. …虽然他嘴里说罗小薇不会做什么,但是,终究,他是不放心的。

知道儿子的倔强,黎雅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于是,选择沉默了。

母子俩看着花园里那对开心玩耍的母女俩,心思各异。

清晨。

安宅。

昨晚醉酒的安旭,被洛柔媛哄女儿的声音惊醒。

他眯着眼看着将女儿轻轻放入婴儿床的妻子,刚喂完奶的她,胸口的衣服还没有扯下,露出一大截白皙的皮肤,由于喂母乳而丰满的胸脯,正露在外面,轻颤颤的。

许是昨晚的酒精未挥发尽,他的全身紧绷… …蓦的站起来,光裸着身子大踏步走上前去,从后面搂住了正在整理女儿小被子的洛柔媛。

一股酒气从身后传来,而丈夫的意图是如此的明显,洛柔媛扭着身子,低声说:“等一下。”是的,女儿吃过奶刚睡着,如若动静太大,会将她吵醒的… …而她更清楚的知道,丈夫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此时的她,是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他的欲望。

安旭的酒劲正足,哪儿容得她说话,只是一味的想要满足自己的需要… …

咚咚咚……如雷击一般的敲门声响起,惊了一对正在缠绵的鸳鸯。同时,也惊醒了婴儿床上八个多月的姣姣,圆圆的眼睛带着一丝惊吓,张着嘴露出几颗小牙,哭得惊天动地起来。

敲门声越来越大,甚至,有敲不开就不罢休的趋势。

被打扰,安旭显然极度愤怒,抽身离开。

洛柔媛颤颤的,慌忙间收拾好自己,然后抱起哭泣的姣姣… …而安旭,早已经躺在床上,一脸不悦,闭着眼睛养神。她边哄着孩子边走上去,用被子将丈夫裸露的身体盖住。

“开门!”安启胜怒气冲冲,手里拿着报纸,可是,如雷一般的敲门声却没能敲开房门,接着,他猛的开始砸着。

洛柔媛听出是公公的声音,赶紧走上前去,打开房门,一声爸还没有唤出口,安启胜已经冲进来,见儿子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他一怒,将报纸狠狠的甩在儿子脸上:“你干的好事。”

安旭小时候很怕父亲,因为父亲的脾气太过爆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可是,随着这几年安氏企业的管理权落在他手上以来,渐渐的,他更换了一批中层管理,公司也经营得稍有声色。对于父亲,从小的畏惧心理也就渐渐淡了,而他现在最不满意父亲明明退休了,可是,仍旧时常想插手企业内部的事情。他不悦的将报纸扯开,慵懒的打开报纸,当看着报纸上醒目的报道时,他冷冷一哼,将报纸往旁边一扔,翻身,“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安启胜暴怒,伸手扯掉儿子身上的被子,却不料看到儿子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

时间有几秒的静止。

安旭不悦的拉过被子,盖住身体的重要部位,刚刚欢娱之后的他,加上酒醉还未完全清醒,身体有些疲惫不堪。

他怒吼:“我早就告诉过你,城东那块地有风险,需要再考虑,你偏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几千万的资金现在打水漂了。”

“公司的决策权在我手里,”安旭不悦的看着父亲:“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

安启胜额上的青筋暴露……

而洛柔媛知道,此时,父子俩肯定会有一场大战,她赶紧抱着女儿离开房间。果真,身后,便传来父子两人激烈的争执声,伴随着的,还有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

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正如早上安旭的求欢一样,她,在嫁入安家之后,早已经习惯了。

“柔媛?”安母从房间奔出来,因为刚睡醒,烫过的短发微乱着,未作修饰的脸上,许多皱纹,她叫住了儿媳,脸色难看的说:“一大早的,他们又在吵什么?”

他们父子吵架,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洛柔媛能做的,只是做一个事外者,她抱着姣姣,唇微抿:“我也不知道。”

面对儿媳不痛不痒的回答,安母极度不悦的瞪着她:“每次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安家娶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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