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您这回的香, 又有什么说道?”袁天罡想想上一回谨欢出手的后果, 简直头皮都发麻。
就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香料,让整个皇宫上下闹得是人仰马翻不说, 连带着朝堂之上也是乌七八糟一片混乱。袁天罡简直都不敢去想,这一回谨欢下手的后果会是怎么样。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就是让皇帝安生个一两个月, 这每日里这么多美人来来回回的,看得我头晕眼花的, 不想看。”谨欢随口编了个理由。

方才的预感成了真, 袁天罡和法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蛋疼的感觉。没错, 哪怕法名是个和尚,但是是个和尚,不是个尼姑啊,该疼的时候,也是会疼的。

“主公, 可有妨碍?”法名颇有几分担忧。

“不止是妨碍啊, 以这位陛下的性子,怕是要大事不妙了。”法名是个不通男女之情的和尚,和他比起来, 当然还是袁天罡更了解情况。想想洛阳和长安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再想想这一路上又有多少沿途的官员献美,可想而知, 不能人道这件事对于皇帝而言,哪怕只是暂时的,都能让他暴怒了。

帝王一怒,又岂是谁能够轻易承受的呢。

“谁让他狗胆包天,看上姑奶奶呢,这回只是小惩大诫,若是再不改,哼哼,反正我觉得太监也挺好的。”谨欢威胁说道。

袁天罡和法名同时觉得某处一紧,一阵凉风吹起了两人的道袍和僧袍,二人对视一眼,拔腿就想跑。

三清道祖在上啊,为何如此惩罚我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行了,让他闹腾去好了,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难不成他还会主动说出来嘛?脑子又没坑,反正这两天走不了了,我下船走动走动。”谨欢也在船上呆烦了,也懒得管其他人,直接飘身而下,那动作当真是快如闪电,袁天罡的嘴才张开呢,谨欢人已经到了岸边了。

法名抽了抽嘴角:“道兄,主公武功又精进了?”法名顿时就想起了当年在陇西之时一巴掌被支配的恐惧。

袁天罡咽了口唾沫,艰难说道:“我看是我们从未见识过主公的真实本领吧。”

这哪里是人啊,这根本就是个妖——呸呸呸,不对不对,那是主公,是英明神武的主公,没错,就是这样。

这边的袁天罡在努力给自己洗脑,那边谨欢已经进了城,开始闲逛起来。

龙船附近并无城镇,还是谨欢骑了一会儿马,才赶到了最近的平阴县城。

如今的平阴县就是日后的济南府,如今虽没有日后的繁华盛景,但是也初见端倪,尤其这个时候的泉水可没有后世的污染,当真是手捧着就能喝的那种。

当然了,现在还没有所谓的“天下第一泉”,不过此地泉水极佳,百姓日常都饮用遍布县城之中的泉水倒也是真。

谨欢背包里藏着许多的好茶,次一等的都是一旗一枪的狮峰龙井,更别提后世被推崇上天的武夷山母树大红袍了。凡是贡品,就没有她没有的,后世有价无市的东西在她这儿,手拿把抓的小意思罢了。

“怎么说也来了一趟,附庸风雅一回也是要的嘛。”谨欢随意找了家酒楼,也懒得去找自家的店了,扔下五铢钱,小二忙不颠儿地就去给她准备水了。这泉水也有讲究,小二说的是天花乱坠,谨欢听在耳朵里跟念经一样的,实在懒得听,也就随他去了。

这年头可不是银子通用的时候,市面上基本就不出现金银这些东西。保值归保值,但是真正要用,还是得用五铢钱。但是市面上不能用归市面上不能用,真正要紧的时候,谁还管这些铜钱啊,金银才是硬通货呢。这道理几千年都不带变化的,大家伙心里都明镜一样的,通透着呢。

要不然谨欢干嘛那么努力开拓各种渠道想要挣钱呢,幸好她的金矿银矿都已经开始稳步工作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那些藏匿在琉球的金银就能够运回来。嘿嘿嘿,以她现在的身家,不考虑别的,只考虑国库和私库的话,那她一定比杨广更有钱了。

顶好的母树大红袍,趵突泉取的泉心水,三冲三泡,谨欢这才定心凝神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等到一壶喝完了,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嘛,也就这样吧。”谨欢觉得可能是自己平常生活中好东西太多了,这样别人想也想不到的享受在她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至于说事实其实是她根本就没这个享乐细胞这件事,谨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开什么玩笑,她浑身上下都是艺术的细菌,额不,细胞好嘛!

愉快地装完了13,谨欢也就起身准备走了。哪知道了才出了茶楼几步,就有不长眼地撞了上来。

“公子您息怒,息怒,小人这就走,这就走。”谨欢一身男装的打扮,哪怕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子,但是眼前这个撞了她的人倒是乖觉得很,旁的不说,还知道叫谨欢“公子”。

谨欢一把压住了想要开溜的那人后肩膀,粗声粗气道:“想走,简单,先把我的钱袋还回来吧。”

还真是个不长眼的小毛贼,居然偷到姑奶□□上来了,今儿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那贼也是个老手,一被谨欢摁住就知道是露馅儿了,原本还想找补两句先混过去再说,哪知道谨欢直接戳穿了他。在街面上当了这么多年的贼偷,基本都有些脱身的功夫,那人觉得肩膀上的力气不足,又料想谨欢是个小娘们儿,当下身子一缩,就想逃之夭夭。谨欢是个生脸,在他想来,只要自己随意找个犄角旮旯的一钻,对方是肯定找不到自己的。

“有意思,动作还挺敏捷啊。”看着对方逃跑的身影,谨欢也没有追,反倒是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来擦了擦手。那小偷的衣裳又脏又油,刚刚碰上去可把她这个越来越矫情的大小姐给恶心坏了。

“姑娘,你没事儿吧?”看到小偷溜了,旁边就有大娘来关心谨欢了,“那贼啊,也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小偷儿了,瞧着你是个生脸儿,专欺负外地人呢,到处乱钻就算是报了衙门,回头也找不到人。”大娘也是一番好心来劝谨欢。

谨欢笑了笑:“大娘您放心,不过一个钱袋罢了,我还没放心上。”开什么玩笑,她多有钱,她富可敌国好嘛,将来还会坐拥天下,在乎这点子小钱不成。

可是她的钱,她不在乎可以,其他人想不告而取,那绝对不行。她的东西,谁都别想拿!

所谓越有钱越抠门,要说这世上最吝啬的人,在谨欢看来,绝对就是皇室了。尤其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室中人,要论起抠门来,呵呵呵,谁都别和她比。

“哎哎哎,怎么样啊,那小娘儿们身上的衣裳可是上等的好料子,钱袋子肯定丰厚吧。”破庙里,另一个人问刚刚偷了谨欢钱袋子的贼偷道。

那贼偷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子,“你瞧瞧这花纹,拿金丝银线织钱袋子,就算这里面没钱,把这钱袋卖了都值好些了。”

“我要是你我就不卖这钱袋。”

“为什么?”那贼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看到边角上有李字嘛,那可是陇西李家的东西,你胆子倒是不小啊。”谨欢站在大梁之上,打量着下面的两个小偷道。

“啊啊啊,鬼啊!”两人拔腿就想跑,却听到“噗嗤”的破空之声,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喊疼了。

“就你们也想偷姑奶奶的东西,小毛贼,说,叫什么,姑奶奶我不收拾无名无姓之人!”

“小的叫狗剩。”

“小的叫柱子。”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谨欢抽出腰间的软剑,“狗剩,你怎么不叫狗屎呢,老实点,说,叫什么!”

面对着闪着寒光的兵器,这俩怂包终于老实了。

“小的叫辅公祏。”

“小的叫杜伏威。”

谨欢:“……”

日了个天策的,就这种渣渣也会是以后的起义军?

她对这个天下越发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一天,才感觉活过来,希望赶紧把这一段忙过去,真的是要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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