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康熙狐疑问道。
谨欢故作不在意道,“这是我和惠妃的主意,你有意见吗?”

反正惠妃去她宫里的事情又没法儿隐藏,但是惠妃去了她宫里之后她才叫了胤礽和胤褆过来,这其间的先后关系不真调查是绝对不清楚的。

“惠妃跟你说她看上长泰的女儿了?”

“没有啊,她只是跟我打听女学里比较好的姑娘而已,然后我就推荐了宜兰啊!说真的,虽然都是赫舍里家的姑娘,咱们凭良心比较一下,宜兰跟你小姨子到底哪个好?”

一提到小姨子的话题,康熙就咳了两声,试图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要说他这个小姨子吧,还真跟旁人不大一样,反正性子挺微妙的。别的不说,跟谨欢当面顶上是常人会做的事情嘛?别说她姐姐已经没了,就是还在,也绝对不会做这么没眼色的事情啊。

“怎么说也是保成嫡亲的小姨呢,位分给的低了也不大像话,这么着吧,先接进来,不给名分,先领着妃的待遇,等到日后有功或者是有妊了,再加封就是了,我看人家对你这个姐夫也是一片深情,你将她纳进宫来,也是成全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再有……”

“停停停,你今儿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康熙这会儿听得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要说谨欢的恐怖指数是十的话,那么喋喋不休的谨欢就是十的十倍,一百啊!

“哦,对哦,我还有正事来着。”谨欢一扬三叹地说了一句,这才伸出了手:“指婚圣旨。”

康熙一脸崩溃地写下了指婚的圣旨,谨欢忙不颠地将玉玺递给他,盯着皇帝用了印之后,连忙伸手抽过圣旨,也顾不得上头的墨迹还没干了,急慌慌指着梁九功就往外跑,“走走走,宣旨去宣旨去。”

梁九功慌乱之中回头瞧了皇帝一眼,瞅着康熙点头了,这才加紧脚步赶上谨欢,接过圣旨去赫舍里家宣旨去了。

“这个谨欢。”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翻起下一本奏折来。

他让明珠和索额图打擂台,的确是有着平衡朝堂的心思,不过两个老东西现在看着每天吵得是热火朝天,但是私底下是个什么德行,真当他一点都不清楚吗?

要是从前,他兴许还真要担心,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为了大兴建设,这几年他大肆提拔汉臣,现如今朝堂之上汉臣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更别提三年一次的科举,让不少人多了许多门生。

也是时候让满臣这边开始联合了啊,反正不管满汉,最终做主的都是他这个皇帝。

这也是为什么谨欢敢直接来要这道指婚圣旨的原因,惠妃还在担心,但是谨欢却是完全不担心的。朝堂诡谲易变,跟那帮七窍玲珑心的家伙谨欢根本就没办法打交道,反正她只要抓紧一件事就够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只要国库有银子,百姓有余粮,什么都好说嘛。

在这一点上,包括系统也不得不承认,他家宿主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很蠢,但是关键时刻,总是比常人更加拎得清。

“那可不,我可是吸收了几千年精华的人,学贯中西,通晓古今明白吗!”

系统:“明明就是吸收了几千年的糟粕吧。”

“滚犊子!”

胤禔和胤礽还有后宫上下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顶多就是酸惠妃几句她又得了个好儿媳妇罢了。

可是圣旨到赫舍里家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出了乱子,因为小赫舍里氏一开始认为,这道圣旨是给她的,是康熙接她进宫的。可是等到梁九功赐婚的圣旨读完,长泰磕头后双手接过圣旨,小赫舍里氏也没盼到梁九功又拿一份圣旨出来。

“这旨意还是长公主去请来的呢,奴才来之前可是被长公主交代了,说是她素来喜欢赫舍里姑娘,让长泰大人莫要拦着她去女学呢。”婚事定在明年,要是让宜兰这么长时间里都憋在家里,那也太不人道了,所以谨欢才会特意让梁九功带上这么一句话。

都是人精子,话也不要说全了,长泰一听就明白过来,当即允诺道:“承蒙公主抬爱,宜兰日后还是照常往女学去,还请公公转述一句。”

长泰再怎么说也是先后的亲哥哥,如今又出了个大斧晋,梁九功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摆谱,当即应道:“定然替承恩公带到。”

只是梁九功这边还没出门呢,后头就嚷嚷起来了,“老爷,二姑娘晕了。”

梁九功没有转身,只是心里冷笑了一声,就这样的,还想进宫?先后虽说手段狠辣了些,但是这心性,可是比她这个亲妹妹强太多了。

转日,宜兰去了女学,才进门,就有一群同窗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要说原本掐尖挑事的也有不少,还有仗着自家身份高的,结果冒头的全被谨欢一一给收拾了,毕竟比身份比后台,甚至比脸,谁也neng不过这位啊,一来二去的,一个个也渐渐老实起来。再加上女学的环境舒服,课程也有趣,年纪相仿的姑娘们聚在一起,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这不,一听说了宜兰的婚事,一个个就免不了替她担忧起来。

女学的这些个姑娘们,家中有长辈进宫的不少。甭说是康熙顺治了,就是□□哈赤那代也是有的,也正因如此,这些姑娘们都曾多多少少听家里人说过嫁入皇家的苦楚。

民间尚有和离呢,可曾听说过哪家皇子福晋和离的?要说从前吧,丈夫死了也能改嫁,但是现在,估摸着也就是守一辈子的寡了。

“宜兰,大阿哥武艺出众,将来你可得小心些才是。”这是担忧婚后“家暴”的。

“若是有什么问题,不妨去找长公主,我看长公主素日里对我们反倒比几个阿哥还要更纵容几分呢。”这是给出主意的。

“正是正是,此话在理。”

“大阿哥一向信服长公主,宜兰你日后不仅要服侍好惠妃娘娘,还不能忘记长公主才是。”

谨欢正坐在树上休息呢,就听到了树下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在给宜兰出主意,差点笑出声来。

胤禔是个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这孩子有点死心眼,认死理,要说蠢吧,其实真挺聪明的,但是要是喜欢上谁啊,绝对不带变心的,轴得很呢。

“放心吧,我敢保证,胤禔一定会好好待宜兰的。”谨欢从树上翩然跃下,吓得小姑娘们一个激灵,待到听了谨欢的话,一个个又不好意思起来。当着人家姑姑的面说人家侄子坏话什么的,可不得不好意思嘛。

“不过琪格有句话说得对,你们将来婚事上有了问题,不妨都来找我,只要我能办的,必然不让你们受欺负。”她所能做的实在是不多,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潜移默化地在改变,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很难见效,那么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就让她尽可能地庇护这些聪慧可爱的女孩子们吧。

听了谨欢这句话,有些泪点低了,眼中已经挂上了泪珠,剩下的眼眶也都有些红,包括宜兰在内。

“多谢长公主。”在场的人诚心实意地给谨欢行了礼。

她们是真心感谢谨欢,在这个年代,尽可能的给了她们最大的自由和保障,甚至于是他们自己亲生父母都没有给过的。

“不过,”谨欢话锋一转,“我总有一天会死的,到那时,不仅是你们,女学以后的女孩子们又该如何自处?虽身为女子,亦当自立自强,自己努力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才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谨欢这番话,没到第二天,就彻底传扬了出去,此话一说,来女学报名的学生更多了,谨欢趁此机会一连又开了两家女学,这回不仅是各家王府的福晋在忙碌了,连带着后宫的嫔妃们也被谨欢和钮祜禄氏抓了壮丁。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没人抱怨的,哪知道忙着忙着,一个个的反倒心甘情愿起来。

于是康熙就只能懵逼地发现,最近他的后妃们都不玩争奇斗艳那一套了,搞得他的闲暇时光顿时变得无聊了许多。这也就罢了,连带着去后宫都受不到以前那样最高等级的待遇了,现在一个两个的,全把他妹当成了心里的第一啊!

康·我妹不仅抢我大老婆还抢我小老婆·熙,天下第一的大苦逼。

只是等到康熙跑了一趟慈宁宫,在病床上躺了多日的太皇太后都因为这件事精神了几分,而且还就此事好好地跟他讨论了一番之后,康熙又默默把弹劾的折子全都给扔到桌子底下去了,并且找出了许久不见的小黑账本,又开始记账。

说我妹坏话?降级!

说我老婆坏话?滚出京城!

含沙射影说我玛嬷坏话?来人啊,找他喝茶!

说……哎,等等,康熙又把扔出去的折子给捡了回来,说奉旨监督修建堤坝的钦差的坏话?

“梁九功,去召集内阁,还有太子和大阿哥也都叫过来,”康熙又想了想,“去女学叫谨欢回来。”

是该到了动用他妹的时候了。

天冷了,有些人的手长了,那就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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