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王宫之中」
“回大王,我等追杀刺客至城西天平山处,被我军追至山峰之上,最后其杀死我军几十余人,我军弓箭手齐射将他射下悬崖,随后又下山搜寻,未见其尸,看来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坐于寝宫之中的朱杰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如坐针毡,先前与西施正欲**却杀出了个蒋义,看来这吴宫防卫更要加强,自己身边同时留着十余名高手护卫。

他听闻蒋义被乱箭射入悬崖之后,心想他必死无疑了,揪着的心终于能够放松起来了。与此同时,他也为昔日同学之死有所感慨,为了自己的霸图他必须得这么做。正如他对蒋义所说,在此乱世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任何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在劫难逃。

今夜西施由于伤感之情未平复,难以与其行男女之事,朱杰感到有所不悦,故而走向郑旦的寝宫之中。

自从他当上吴王之后,夜夜与西施行房,其余妃子更抛之脑后,与西施比起来了着实暗淡不少。而如今他色性又起,更为了弥补今夜惊魂未定之心,想到了与西施齐名的郑旦来此寻找乐子。

至郑旦寝宫,此时接近子时,她早已入睡,听闻吴王来此,立即起身前去相迎。

见吴王之后,郑旦心中万般激动,犹如久旱未逢甘露,吴王近有数月未曾临幸于她。

“大王....臣妾参加大王。”

郑旦行礼迎接之际,妩媚荡漾的酥哅让朱杰眼前一亮,见之色心大起。

此时她素颜朝天,未施粉黛,与西施相比逊色太多。

但她肤若凝脂,滑腻似酥,朱杰见之,随即将门关上,未将衣裳解开,如豺狼一般扑在郑旦身上,将其柔滑香肩柔软酥哅亲吻一遍。

或许是数月常临幸一人,即使是四大美女的西施,也会初显腻态,如今初次与郑旦行男女之事,就如昔日与西施初次行房一般激情无比。

「吴宫后院之中」

蒋谦于密道出口等候蒋义,只因他迟迟未归,自己又忆起昔日与琼姬在此的时光,故而前往昔日寝宫找寻一番回忆。

怎料至琼姬昔日寝宫后,屋外有追兵声音,蒋谦以为自己被暴露,出门之后又见追兵往西边跑去,他随即便逃入密道入口处。

当他出来去取马之时,直见蒋义骑来的那匹千里马竟已不在,又见千余名追兵追向城西处,他想到定是蒋义被发现后追杀,立即拍马赶去营救。

怎奈何赶制天平山脚之时,吴军皆已撤回,当他抓住一名士兵逼问之时,方知蒋义已被乱箭射杀后坠落悬崖。

心中悔恨自己不该不遵守诺言,在密道出口等候,他定是为了引开追兵救自己,如今却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是我害了义弟!我一定要将这个事情立即回去告诉玲儿。”蒋谦愤怒将矛刺入树身以作发泄,随后赶忙拍马前去越国告知玲儿等人蒋义被杀的消息。

「越国大司马府上」

玲儿多日未见蒋义,时而思念不已。

虽教导与夷练习剑法来打发时间,可毕竟夫君前去吴国凶险难料,心中甚是关注他的安危。

前几日更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夫君被万箭穿心坠落悬崖生死不明,这几日更是让她忧心忡忡。

而此时忽然看到郭云带着蒋谦来到了后院,蒋谦显得神色异常,更没有看到蒋义与他一同前来。

玲儿立即跑至蒋谦身前,心中慌忙问道:“谦兄,夫君人呢?你不是去往齐国了吗,为何反倒是你回来了,夫君却未随你归来?”

此刻她诚惶诚恐,生怕蒋义真如噩梦中那样。

蒋谦低头半晌未说出话,只怕说出之后玲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玲儿姑娘,我对不起你,义弟他.....”

未等蒋谦话语说完,玲儿竟已昏厥了过去。

半个时辰过后,她终于苏醒了过来,见蒋谦在身旁,赶忙又追问道:“夫君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玲儿仿佛心中有所答案,她只是抱着最后的幻想去询问蒋谦,希望能够得到蒋义安然无恙的回复。

“玲儿姑娘身体看来有所异样,不如改日我再与你详说。”

“谦兄,玲儿没事,你不必如此担心,玲儿能够熬得住,你快说吧。”玲儿忙又追问

“义弟三日前随我一同前去吴国,实际上他是为了去见西施,最后与我一同潜入吴国宫中,他独自一人前去会见西施。怎知当我回到密道之时,他人早已逃出吴都城。

我随后拍马赶至,追了一个吴国士兵询问,那士兵告知我义弟已经被吴国弓箭手射杀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不——!夫君不会的!”

玲儿听后,悲痛欲绝,椎心泣血而哭。

前几日所做噩梦竟是真的,她不敢相信这事实,反复再次询问蒋谦,得到的却是同一个回答。

“玲儿姑娘节哀顺变,义弟定是为了帮我引开追兵才会跑去城西山处,我对不起义弟。”

蒋谦自责一番而道,却未见玲儿有任何作答,只见她双眸呆滞,如同植物人一般。

恐怕她是伤心到了极致,如今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郭云见玲儿这番痛苦模样,心中甚是怜惜。又听得自己同窗惨死情形,更是悲痛难忍。

「越国王宫之中」

“大王,不好了!大王,出大事了!”

此时越国相国文种赶至越国王宫正殿上,勾践正与范蠡谈论军机要事,见他神情慌张,定是有大事发生,便问其缘由。

“大司马蒋义,在吴国惨遭不测,被万箭穿心射落悬崖。”

“什么!?这是天要亡我越国吗?”

听完文种报来的消息,勾践从席间悲愤的站起说后,又瘫坐于席间。

他无法接受这个噩耗,整个人处于半昏厥状态。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他痛心疾首。

蒋义所表现出来的军事政见天赋能力,非此世常人能及,更是他选定复国的一号人物,如今却在吴国意外身亡,这分明就是夫差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范蠡听后为此感伤不已,蒋义与自己交情甚好,又是绝世之才,却会遭此横祸,他心中黯然。

几日之后,勾践终于平复了心情,接受蒋义已死的事实。而有人奏报,说公主玲儿多日未进食,如今病重卧于榻上未起。

听此消息,勾践立即派宫中御医,携子与夷前去探望。

御医给玲儿看完之后,摇首而道:“公主此病乃心病,恐是思念大司马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微臣无能为力。”

勾践看到她红肿的双眸,心中亦是有所黯然,昔日全盘计划竟一招皆散。

他上前安慰玲儿道:“玲儿,人已去兮,如今已成事实,节哀顺变,不要再让自己心力憔悴了。”

与夷见后亦是上前抱着玲儿痛哭流涕。

玲儿眼神呆滞,干涸的双眸再次潸然泪下哭道:“王兄,这一切究竟是为何?昔日我曾以为只是靠近他,接近他,利用他成为你成就霸业的棋子而已,可如今失去之后方知我早已爱上了他。

王妹以为可以把持住自己,可情窦初开,被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深深折服,最终不能自已。

原来这就是爱情,当他不在我身边之时,对其朝思暮想,寤寐思服,我不相信他死去的事实。”

说罢,玲儿从榻上用余力起身,穿好衣裳,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她走之前对勾践说道:“一日未寻得他尸首我便一日要去找寻他。就让玲儿最后任性一次,他是我今生心目之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我不能失去他。”

于是她又手持越女剑,从马厩中牵出了那匹无名氏所赠之马,拖着疲惫身躯,无力地走出大司马府。

勾践想要阻拦,但又无可奈何,他能理解玲儿此时的心情,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深爱之人,恐怕君王未能感受这份男女之情。

玲儿骑马跑出会稽城,并非去往北边的吴国方向,反倒是逆行向南边跑去。

她所跑去的正是曹娥江处,那里正是蒋义师傅无名氏的居处,而她深知唯有高深莫测的无名氏才会知道蒋义如今身在何方。

行至数个时辰,终至无名氏那世外之地,此处风景依旧,然而心境却是与之前浑然不同。

她下马走向洞中呼喊寻找无名氏,此时从洞中传来了一个熟悉却又比之前沧桑百倍的声音,那声音道:“此处已许久未有人前来,如今故友前来不亦乐乎,呵呵呵呵。”

玲儿听到此声音后,忙快步走入洞中,却见满头白发,尽显沧桑的无名氏,驼着背在那处擦拭几案。

数年未见无名氏,未曾想如今却是白发千丈,脸上犹如沟壑纵横,身体亦无法直立。

此情景让玲儿见后为之心碎,原本仪表堂堂,丰神俊秀的无名氏,如今却像是个期颐之年的老者,反差如此之大,快让他瞬时难以接受。

她神情讶异而道:“请问尊者是无名氏师父吗?”

那老者转首望向玲儿身前,脸露和蔼微笑道:“玲儿姑娘,多年未见,看你神情忧郁,定是遇到了难事,是否为明成之事而来?”

玲儿刹那间神色恍惚,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真是昔日那英姿飒爽的无名氏,如今变化之大,让她尽显伤感之色,双眸之中落下泪水。

无名氏看见她呆滞一旁无语凝噎,又微笑说道:“玲儿姑娘,莫要为老夫如今之容貌所黯然,老夫已有一百多岁,这或许正是老夫应该有的容颜。

姑娘既然是为了明成而来,那么就让老夫为你解惑吧。”

他又请玲儿坐于席间,捋了捋白须,说道:“老夫近日夜观天象,算出明成并未从此世界离去,但此星却被阴云所遮蔽,让世人皆误以为消逝。

我这徒儿并非如此脆弱,他所拥有的潜能与运道非此世之人能相比。

只可惜他如今有些逆天而行,之时灾祸降至,玲儿姑娘可向北而去。”

“师父,此话当真,蒋义真的尚在此世?这是真的吗?”玲儿连续反复地询问无名氏,以确认蒋义真的尚未离去。

“呵呵,老夫岂会欺骗爱徒的妻子呢。老夫昔日知道你接近明成不过是越王所安排,正所谓日久生情,如今你对他真心一片,老夫岂能让他辜负了你呢。”

玲儿听后,心中有些难堪,却又心生感激。昔日她接近蒋义确实是勾践所惑,可如今却也是对其真情所露。

于是她又再次问道:“那...请问师父,夫君如今身在何处,可否告知玲儿。”

“五湖之滨,世外之村。老夫目前知晓的就如此之多,是否能找到,还需看天意。”

玲儿听后行礼叩谢无名氏之恩,她又破涕为笑,心中又多了几分希望,最后向他告别而骑马向北寻去。

无名氏望着玲儿的背影渐行渐远,哀声而道:“一切皆是天意弄人,老夫只能帮你们这里了,恐怕老夫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们这对欢喜冤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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