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将后世军队体系统兵之上,以五人为一队,十人为一排,五十人为一连,五百人为一营,一千人为一团,如此率领。
岩鹰麾下五百名能战之兵用于奇袭。又以将五百名机动力较强的士兵用于迂回诱导敌军,其余两千名分别用于伏击。

蒋义又用无名氏所传授阵型开始操练越国甲士,如今练习杀敌之法恐怕晚矣,要让着这些兵士能够做到遇敌不乱阵脚才是真正的要领。

「越大司马营帐中」

“贤弟,别来无恙。”

蒋义正在沙堆之上模仿战场作战略分析之时,忽然听到范蠡的声音,他随即请入共讨。

“贤兄,此次你率领两千余士兵在城外埋伏,但如今我观士兵们各个都不像打仗的样子,而且身体薄弱,恐一对一都难以抵挡山夷,不知贤兄对此有何看法。”

范蠡听完蒋义话语,看着他在沙堆上排兵布阵,心中暗自佩服,心想无名氏将毕生兵法谋略都传授给了此人,又寻思着如何回答他那问题。

“贤弟莫要慌张,贤兄与文种相国各领一千兵士,如你所说埋伏城外,届时以鼓声为号奇袭。

山夷贼军向来乱打一通,且常居山间,并不懂攻城之法,届时贤弟先以五百军士偷袭其家眷,将其俘获,贼兵不攻自破。

贤兄是担心石买那两千兵马,若是能够得到岩鹰将军相助,以巧言劝说,石买军定不会再有恋战之心,再加上越王城上亲自督战,其军士见大王,定不敢作战。”

“话虽如此,但恐有变,若是有变贤弟难以招架。”

“一切自有天意安排,此次为贤弟初次上阵,若胜,贤弟大司马也名正言顺,若败,恐贤弟性命难保。贤兄定会助贤弟一臂之力。石买大军不降,我便率领其余两千余士兵前来援助贤弟。”

蒋义听后,心想最后还是要靠自己,范蠡这些话语不过是有些安慰的意思罢了。

两人又相谈至酉时,范蠡随即离去。

空中皓月高悬,蒋义心中却深感焦急。

明日就是出征之日,这是他在后世的第一场亲自率领的战争,而且事关自己的性命与前程。作为一个男人,保家卫国是自己的责任,虽然自己并非土生土长的越国人,但如今已是越国女婿,又深受越王之恩,无论如何都会去报答此恩情。

他身着铠甲躺于营中铺上小憩,脑海中尽是明日厮杀的场面。

忽又想到范蠡之言,心想不如去岩鹰帐中走一走,如果能够让他劝说石买部下投降,那届时不用再动干戈便可化玉帛。

想到这里,蒋义起身前往岩鹰帐中。

「越岩鹰营帐中」

“大司马深夜至末将帐中,不知有何要事商议?”岩鹰见大司马蒋义前来,故而问道。

蒋义一听岩鹰口中语气与白日里都判若两人,难不成因为败给了自己而心服口服了?

“岩将军别来无恙,此次我前来将军帐中,是想请教将军明日之战,如何迎敌。”

岩鹰一听,眼神之中带有诡异之色,忽笑道:“哈哈哈,大司马早已心有良策,又何须再问末将。今日我观大司马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之法,真是前所未见之绝妙,岩鹰心服口服,越王果真知人善任,大司马才能早已是我越国军中之魁。如今岩鹰又有何能让大司马猥自枉屈前来请教呢?”

“岩将军此言太过谬赞蒋某了,我何德何能能在越国敢称魁,若不是大王信得过在下,将公主嫁给我,更封赐大司马之职于我,才能有今日。

如今越王初归,石买叛乱,我临危受命平定此乱,为的就是让我越国能够休养生息,励精图治,摆脱与吴国的宗主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挥兵北上,直取吴都,将越王在吴国的所有耻辱一并奉还给夫差!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这就是我要做的!”

岩鹰一听,蒋义竟然还有如此宏图大志。先前一直以为他无才无能,根本无法胜任大司马一职,故而百般刁难,不肯服从命令。

如今听他一番豪情壮志,心中完全是为了国家为了越王,再加上白日里那变幻莫测的阵法以及强兵之术,简直就是天降神将,如此之人怎能有负于他。

“大司马所言令岩鹰恍然大悟,岩鹰先前一直以为大司马年轻,只因娶了公主得此高位,故而不服。如今听得大司马此番言论,还有那出神入化的兵法奇招,岩鹰深深被折服,若大司马有的着末将之处,末将定会奋不顾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罢,岩鹰向蒋义行起了跪拜之礼。

蒋义忙扶起,又好言相待。心中甚是欣慰,如此一来军中上下一心,何愁事不成。

于是,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岩鹰,岩鹰则是欣然接受,并无反对意见。

次日黎明,蒋义整顿全军,分发所有将领各自任务之后,领岩鹰五百能征之人前往山夷贼军之地。蒋谦则领五百士兵作为诱饵于城门处,范蠡文种各自领一千兵马埋伏城外,所有行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阳光照耀着越国都城。

此时勾践已站于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出征的将士。

玲儿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随着郭云一同来到城墙之上。

见自己王兄在此,先是上前问候一番,随即又说道:“王兄,此次出征是否有把握取胜,玲儿不懂兵法谋略,如今看着自己夫君出征,心中甚是惶恐担忧。”

勾践看到玲儿如今模样,仿佛出自内心之情,并非有所虚假,觉察出她或许已对蒋义真情流露。

“王妹无须担心,蒋义才能出乎王兄所料,其调兵遣将,运筹帷幄犹似太公再世,不知是何高人所授,仿佛蒋义之能空前绝后。”

玲儿听后,心中如释重负,自己身为女儿家,虽剑术高明,但浑然不懂兵法之道,对自己的夫君也另眼相待。

「巳时会稽城中」

“报将军,城外约五里处见贼兵扎寨,约有五千之众!”

城中此时慌作一团,探子将贼兵前来的消息报给蒋谦。

“莫要慌张,众将士随我出城迎战,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不得违令!”

说罢,蒋谦领五百兵士出城作为诱饵。

蒋谦出城之后,见沙尘滚滚,又闻山夷军喊杀声震天,五百越国甲士早已心虚不已,各个都不敢正面而视。

“你等越国甲士不过几百人,岂是我山中勇士的对手!来人,冲杀进城!”

山夷贼首见越军不过区区数百人,并未多有思索,下令追杀。

城墙之上,忽然响起了鸣金之声,蒋谦下令全军撤人城中。

“奶奶的,还想跑!给本大爷追上去!”贼首见越军要退入城中,忙让手下追杀,不放一人。

越军全军入城,城门紧闭,城上又乱箭射下,贼军见无法攻城,便退回五里处,蓄势待发。

一个时辰之后,蒋谦又领五百兵士出城引诱。

贼首见越军前来,怒吼而道:“你们这群无能越军,只敢跑吗?敢他吗随本大爷一战吗,难道越国只有懦夫?哈哈哈哈”

蒋谦听后,心中甚是愤怒,想要前去与贼首单挑,但忽然想起蒋义临走前嘱咐话语。

若是他杀死贼首,那固然不是问题,但杀死贼首等同于与贼军势不两立,届时贼军必定要为贼首报仇,反倒增加了贼军的士气,蒋义最后那以贼军家眷来迫使贼军降服的谋略也是落空。

“你等不过是越国境内的山贼草寇罢了,岂能与我越军相比?贼寇,有种的就给我上来!”

蒋谦随即又用言语挑拨,直见贼首勃然大怒,又命贼军前去厮杀。

城墙之上再起鸣金之声,蒋谦又领兵退回城内。

贼军追至城下,见乱箭巨石滚木而下,忙又退回,贼军士气已降至低谷。

“哈哈哈,大司马之计果真妙不可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为曹刿论战中的战法,如今被大司马熟练用之,哈哈哈!”

勾践在城墙之上看到贼军士气低落,若再让他们追来,城外伏兵夹击,势必能够将其挫败。

一个时辰之后,蒋谦再次领兵出城,这一次他的最终目的是要让贼军彻底落入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果真如蒋义所料,第三次贼军突然变聪明了,这一次贼首见越军前来,死守不出。

蒋谦遂命全军以羞辱之语大骂贼兵,并且一人骑马至于贼兵营寨前,做出要单挑的架势。

贼首见越军如此羞辱,无法忍受,又见蒋谦主动单挑,立即率全军出寨。

“山夷贼寇,你他妈被我干了,你全家都他妈被我干了,你大爷你祖宗十八代全部被我干了!有种的就来和我单挑!”

蒋谦竟用后世辱骂之语羞辱贼首,如此话语放到此世根本无法让人听之。贼首虽文化程度不高,但辱骂自己母亲与祖宗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饶恕的一件事情。

终于,贼首忍不住蒋谦挑拨之语,一人来到阵前,左手持盾,右手操戈。见蒋谦后大骂:“你等越人,竟如此侮辱我等勇士!不可饶恕!我定要取你狗命!”

蒋谦忽心生一计,心想若能擒得此贼首,更能容易让贼军自乱阵脚,届时加上蒋义挟持其家眷的配合,更能容易迫使贼军降服,于是下马持矛迎战。

贼首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令人畏惧,身长约八尺有余,比蒋谦还高上几寸。

蒋谦并未有所畏惧心态,此贼首空有蛮力,不知其招数如何,蒋谦持矛冲向前去与之大战。

怎知不到数招,蒋谦便将贼首刺伤,贼首捂住伤口而无法起身,被蒋谦随即捆缚拉上马后退回。

贼兵见贼首被生擒,无脑地向前冲去,想要救回贼首。

蒋谦率军退至城门百步处,贼兵亦是紧追不舍。

忽然,城上鼓声频率增加,城外两翼喊杀声四起,沙尘滚滚。

范蠡与文种各领一千甲士掩杀而来。

贼兵始料未及,阵脚大乱,反倒是踩死了无数自己人。

须臾,蒋义领五百兵马挟持山夷贼军家眷至战场。

“贼兵还不立即受降!你等家眷已统统被我军所俘,如果就此丢下兵器,我军将饶你等不死!”

蒋义将贼首家眷置于最前处,受伤的贼首见家眷被俘虏,又见自己手下踩伤无数,便生投降之心。

忽的,远处有兵马驶来。蒋义回首一看,旗帜之上竟是‘石’字。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贼兵家眷虽没石买大军守护,蒋义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然而他起初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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