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谦与琼姬二人马不停蹄地急行二日之后,终于到达越国都城会稽。
虽是已到越国境内,但此时越国毕竟是吴国属国,尚有吴军把守,但二人逃往的消息尚未传入会稽城中。

为防止被认出,二人只得先乔装打扮一番后入城。

入城之后,蒋谦先是打听越国公主下落。

他知道,若是打听蒋义下落可能城中之人并未知晓,而越国公主玲儿,恐怕在越国人尽皆知。更何况二人形影不离,知道玲儿的下落必定也能知道蒋义的下落。

几番打听后,得知公主已回到越国王宫之中,遂赶忙与琼姬前往越国宫中。

「越国王宫后院之中」

蒋义正在教导与夷学习自己所改越女剑法之精髓,忽闻院中内竖传言道:“禀报太傅,宫外有两人自称是太傅的旧友求见。”

“哦?两位旧友?”蒋义寻思不知是何人,又猜想难道是沈文与沈彬?忙唤内竖传入进来。

“义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当上越国的太傅啦。”

蒋义听得熟悉的声音,转头相看,竟是昔日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校友蒋谦。

“谦兄,居然是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谦兄别来无恙啊。”

说罢,他又让与夷先行前去书房习文。

“咦?这孩子是何人,为何这般听你话,而且我看着小孩有君王之像。”蒋谦见蒋义身边小孩与众不同,便问道。

“这是越王勾践的儿子,太子与夷,今年十岁出头,这家伙很懂事,且严律守己,不像我们后世孩童那般顽皮。他天资聪慧,我教导他任何东西三日便能学会,五日便可熟练,真是生子当如太子与夷啊。

对了,谦兄,我看你风尘仆仆,好像连夜赶路前来至此,不知寻我有何要事相商,对了,你这边这位姑娘是?”

“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不宜说话,可否借其他地方说。”

蒋谦环顾四周,要求进屋相谈,蒋义随即邀至入屋。

入屋后,蒋谦介绍身旁娇妻说道:“义弟,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吴王夫差的女儿,琼姬。”

“什么,你结婚了?你妻子叫琼姬?夫差的女儿?”

蒋义听后显露激动之色,琼姬的故事他太熟悉了,自己后世所居之处便是琼姬埋葬之地。

如今看到眼前真实的琼姬,天生丽质而娇羞可人,真可谓脱尘绝俗的美女。

“哈哈,真是恭喜谦兄,没想到你居然做了吴王夫差的女婿,一年多未见,看来真是平步青云了。琼姬公主好,我乃蒋谦义弟蒋义。”

“义公子有礼了,听我夫君说起你,他说你是旷世英才,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又讲起你与玲儿公主的故事,义公子看来是位重情重义之人,今次特来投靠义公子,能够收留我俩这落魄之人。”

“大嫂此话严重了,你们俩有难我定会全力相助以报当年谦兄救命之恩。对了,谦兄,你身为吴国国婿,又怎会落到此地步前来寻我,不如说来听听,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我为你们分析解决问题所在,究竟是何事?”

蒋义听琼姬一番言语之后,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他当然知道琼姬当年劝阻夫差勿要以美色所祸而误国,最终被夫差罚去后世金鸡湖岛上,最终抑郁而亡。但此时勾践尚未归国,夫差也才去了一年,此事也要到十年后才发生,如今又怎会提前那么久。

“说来话长,唉,真正的吴王早已被人杀害,如今身在其位的,是个假吴王,只因为被我发现此秘密,致使引来杀生之祸。”

蒋谦说后,看着伤心欲绝的琼姬,又感叹许久,为了不然琼姬知道自己不杀朱杰的真相,他只得用后世普通话与蒋义交谈。

“什么?吴王夫差死了?现在的夫差是个假的?此话怎讲?”听到此处,蒋义激动地从席间站起,如此一来岂不是历史会大变。“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究竟是谁杀死了夫差,谦兄,你赶紧继续说下去。”

“杀死真正吴王的凶手,是你的后世同学,朱杰。他将吴王杀死之后,自己成了吴王。

那****还想要轻薄琼姬,我得知此事之后想要一探究竟,怎知却发现吴王竟会哼唱后世歌曲,我一猜便知其必是后世之人。

后来在我逼问时他终于说出真相,他说是你同学,名字叫朱杰。我本想看在都是你同学的份上饶恕他,怎知我刚回到居处,他便将我说成是刺客要捉拿我。

我知此百口莫辩,根本无人会相信这事实,便携琼姬逃离吴国前来此处投靠你。”

“什么!”蒋义听后完全不敢相信这事实,朱杰怎会如此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吴越之战时,他却是见过夫差,朱杰与其相似度近九成之多,几乎将夫差以为是朱杰,如此一想也难怪朱杰会假扮吴王无人能认出。

“谦兄既然是在吴国宫殿,那....那夷光怎么样,你可曾见过夷光。”

“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帮你暗中观察,并未将我的身份透露给她。自我入吴宫以来,见西施终日面容憔悴而苦思其人。看来她对你情义未变,只是.....”

“只是什么!?谦兄快说。”

“只是自假吴王朱杰坐享其成之后,那日便临幸西施,我听宫中之人所说,那夜他与西施**竟十余次,弄得次日早朝常捂腰间。”

“岂有此理!畜生!竟然敢.....竟然敢如此糟蹋玷污西施!”

蒋义听后恶恨难消,心中怒火仿佛要蹦出一般,怒气难消之处,竟用拳头使劲垂打着柱子,直至皮开肉绽依旧不休。

“没想到,朱杰竟如此丧心病狂!这还是我后世那个同学吗?!真是禽兽不如!”他发泄之余,口中对朱杰的骂声不断。

蒋谦见其状,想要上前劝阻,却怎的也拦不住蒋义的泄恨之举。

西施是他在此世最为重要的责任与担当,他永远无法忘记对西施的愧疚之情,更难以忘怀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爱慕之情。

屋内场面紧张焦灼之时,忽有一人推门而入,见蒋义双手鲜血直流,忙问道:“蒋义,你怎么了,为何双手受伤如此严重。”

蒋谦定睛一看,原来那女子是蒋义所爱慕的越国公主玲儿,一年多未见,她容貌更是与日俱进,比起先前所见更为成熟而绰约多姿。

玲儿急忙行至屋中,未多有注意蒋义身旁之人,与之擦身而过,忙将香巾取出,缚于其手背上,帮其止血,脸上尽显紧张关怀之色。

她又向屋中其余二人看去,她认出其中一人是当年蛟龙群中救出自己与蒋义的恩人,而他身旁所站之人定是其娇妻。

随后玲儿先是向蒋谦行礼答谢,问候一番后又走近蒋义,柳眉倒竖樱唇掘起,脸上似露怒意问道:“你这是在作何!难道还自残不成!?”

虽是责骂之语,但玲儿却是真情真切的关怀,蒋义见之却又伤心难忍,想起自己妹妹遭后世同学如此羞辱,一时间泣如雨下,双手抱住玲儿纤细腰间,头倚在她香肩之上,哽咽难语,泣不可仰。

玲儿似乎第一次见他如此伤心至极,更没看到过蒋义这般痛哭不止。

无须多问,她也能猜出此事肯定是关于他的妹妹西施。唯有西施才会至他如此呕心抽肠,黯然神伤。

玲儿并未再次责问,亦是搂住蒋义腰间,用亲切之语安慰道:“这是怎么了,是何事让你这般伤心,玲儿先前从未见你如此哭过,可否告诉玲儿,不然玲儿都要跟你一起难过了。”

“玲儿....我...”

蒋义欲言又止,见玲儿如此关怀,虽有暖意涌入,但却心中伤感万千,难以言表。

“玲儿知道你有千言万语埋藏心中无法说出,但玲儿不愿看到你独自一人伤情。你毕竟是一位大丈夫,如今却抱着一位女子泣不成声,若是被世人知道后岂不笑话,你不刚感到有所羞愧吗?”

玲儿从关切语气又转重至教导的语气,她不想看到自己未来夫君竟是如此懦弱爱哭之人,此些话语只想让他坚强振作起来。

蒋义听后方知自己黯然神伤之色让人见之有些嫌恶。在此世,大丈夫皆是流血不流泪,如今自己这般哭泣只会让人觉得好似女人一样。

他缓缓松手放开玲儿,擦拭泪水稍作平复后又表现得泰然自若。微微向玲儿露出了笑容,好似在感谢她的激励之语。

玲儿不愧是越国公主,不仅相貌倾国倾城,与西施不分伯仲,更懂得如此去劝解他人,迷途知返。

若要让她用甜言蜜语与之谈情说爱,恐怕玲儿逊于任何娇媚女子。但她却是个会激劝鼓励,有主见有能力的女中豪杰。刚中带柔,柔情又似水;柔中带刚,刚毅却不横。

玲儿多次将他从绝望的深渊处拉回,不仅数次搭救,更为他排忧解难。得如此佳人,蒋义欣慰不已,或许已将西施之情暂时止住。

他又紧紧拥抱玲儿,在其耳边呢喃道:“玲儿对不起,让你感到汗颜了,或许任何伤心痛苦之事都不该如此表现出来,既然今后是要成为我越国公主的男人,我不可再如同妇人一般哭泣,而是要更顽强坚毅,不被任何事情所屈服。玲儿,谢谢你能够给我如此激励之语,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哼哼,看来玉不琢不成器人,你这人还算是可造之材,若不然怎能配得上我。嘿嘿,这才是我未来的越国国婿风范!”

二人又将悲伤化成欢笑,先前屋内紧张气氛,由于玲儿的到来后浑然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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