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只好一个劲儿的哄着劝着儿子。
穆天宝看到大龟分明对自己很期待、很乐意亲近的样子,结果爹娘却不肯答应给它肉吃,哪里肯依?哇哇的哭得更来劲了。

弄得穆知宏、姜氏两口子狼狈不堪。

等穆知宏回过神来,一变色“啊!”的惊叫起来,愤怒朝大龟冲了过去骂道:“你这该死的老乌龟!”

大龟“吧嗒!”一声,将头尾四肢全部缩回了壳里,来了个稳如磐石、充耳不闻。

刚才没人注意的时候,它爬到水缸旁边,竖起两只前爪趴在水缸上,伸着脖子喝了半缸子水……

顺着穆知宏的目光,姜氏也看见了,气得眼前一阵眩晕,跺脚道:“让这乌龟赶紧走吧!咱们家供不起这样的大佛。”

这叫什么破乌龟啊,真不是个东西!若非没办法,她肯定拿把刀子一刀了结了它!

穆知宏也气得七窍生烟、无可无不可,抬起脚欲踹又忍了下来,指着那厚厚的龟壳骂道:“从哪儿来给老子滚回哪儿去!滚!”

大龟动都没动一下,静静的,静静的如一块磨盘大石头卧在那里。

开玩笑,它怎么可能这么回去呢?要回去也得让他们送一送啊。

穆知宏气狠狠的在那骂了一顿,认命的挑起水桶重新挑水去了。

而屋子里,儿子的哭闹声还在继续。

鸡飞狗跳的好容易哄好穆天宝、吃了晚饭,穆知宏和姜氏便让穆芳萍看着穆天宝,两人再次去了一趟穆青荔家。

没办法,他们是绝对不留大龟这混蛋在家的了,再留下去他们肯定要被这混蛋给气死。

可是,他们叫又叫不动这混蛋大龟滚出去,所以,只要去找穆青荔他们来把大龟带走了。

穆青荔一家四口这会儿正在做晚饭呢,今晚还是煮的面条。

用肥嫩的松鸡和蘑菇炖汤,汤汁用来煮面条,再下一些切片的新鲜竹笋、以及切好的碧绿野菜和野葱;再用油炸了八只小斑鸠,炸得金黄焦香,好不诱人。

当然了,这是小芽儿的手艺,穆青荔只负责剖洗松鸡斑鸠鸟。

用的油是穆青荔从空间取出来的花生油,跟小芽儿他们说是大森林里弄来的包含在某种果实里的油,小芽儿和小峦那是深信不疑的。

刚炖好汤,两个锅准备一个下面条、一个炸斑鸠,穆知宏和姜氏就来了。

小芽儿和小峦在厨房里继续做着晚饭,穆青荔和墨云深去开门。

“哟,爹、继母,你们又来了啊!”穆青荔将院子大门打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双手把着门,笑眯眯的道。

穆知宏听见她这话和这语气就忍不住怒气“轰”的又直冲脑门,瞪了她一眼哼了声道:“你们那只乌龟,去拿回来吧!”

穆青荔不由得和墨云深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底俱是笑意:这么快就受不住啦?看来大龟这家伙还真是很能作呢,这么快便把他们作的受不了了!

“呵呵,岳父、岳母玩够了啊?好,我这就去带它回来。哎,其实真要说起来,大龟也算是我们家的,高大哥他们也只是让我们先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带回去呢。”墨云深道。

穆知宏哼了一声,“那就走吧!”

想想也是,这死乌龟虽然不是个好的,可这么大个头、又能干活,若是能够听话还真是不错,想来高大山也舍不得白给他们。

“高大山、阿远很会打猎,你们别犯傻帮人家养乌龟,总得问他们拿点好处!”穆知宏又道。

“爹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呢!”穆青荔笑眯眯道:“我们还欠着爹三头野猪呢,没准很快就会让他们带着一起去猎野猪的。”

穆知宏有点难堪的白了穆青荔一眼,他刚才那句话正是为这事做铺垫,谁知还没说出来,这死丫头倒抢先说了。

姜氏听了这话忍不住有点不甘心起来,跟着高大山他们打猎?那以后岂不是收获多多?

“没有野猪也无所谓的,别的也行,咱们是一家人,倒不用那么死板不知变通的。”姜氏和气的笑道。

“那可不成!”穆青荔笑道:“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然这账会算不清的。说不定两头三头山羊也抵不住一头野猪呢,继母你说是不是?给野猪就不一样了,一头就是一头!说好的三头就是三头。”

真当她傻呢,别的也行?要她敢拿别的去抵野猪,姜氏就敢狮子大张口几十只山羊抵一只野猪,以后这账目可就别想扯得清了。

被她戳破心思,姜氏面皮上顿时有些难看,笑道:“你这孩子,就是这么死心眼儿。”

“是啊是啊,我哪儿有继母您心眼多呢?”

“你——”

“啊不对,是心眼儿活,灵活!呵呵,呵呵呵呵!”

姜氏气得心口隐隐作痛:死丫头,姜晓那贱人生的贱种,当娘的抢了自己的男人害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当女儿的什么时候也这样厉害起来了?

穆知宏亦怒:“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

穆青荔摸摸鼻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眨了眨眼:“有吗?我觉得我挺正常呀!”

墨云深“噗!”的忍不住笑出了声,见穆知宏又要发作,这扯皮扯起来天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便忙推他往外走,一边笑道:“岳父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她啊,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岳父大人别跟她置气!跟她置气太不值得了!走走走,我这就去把大龟领回来!咳,这两天大龟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说话间墨云深已经将穆知宏推出了外边,姜氏自然也跟着退出来了。

“嘭!”的一声穆青荔将大门关上,隔着门道:“墨云深你这个家伙,你还敢当面数落我的不是了,有本事你今晚别回来!”

墨云深“唉”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冲穆知宏摊摊手笑道:“岳父你看,女人家就是这么不讲理。”

姜氏总觉得墨云深这话像在说自己,待要应声又不便应,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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