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跟她争执,连爬带滚的跑向厕所,坐在马桶上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排泄,我当时脑子乱极了,杀了貂媛的心都有。
本以为她今晚对我态度回暖,我的好日子要来了。没想到,那只是一个烟雾弹,她想让我多吃点耗子药才是真。

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糟糕,排山倒海的拉了一通后,肚子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疼了,虽然还会隐隐发胀,小腹不适,但终归是能抗的住的。

只是拉完后,人刚站起来,又感觉菊花作古,无奈,再次蹲坐下来。

前前后后拉了七八次,最后屁股都磨的不敢用纸擦了,只得拿着洗澡的花洒开始冲。

总算好了一点,我捂着肚子,绵软的像个在地上蠕动的蚯蚓,大步都不敢迈,生怕掉出便便来。

我双手扒在洗手池上,清冽的凉水灌在脸上,透亮的水花趟过面庞,我这才感觉还活着。

刚刚真的出现了短暂的昏厥状态,整个人游离在一种虚幻情愫中久久剥离不开。

一旁的柳弯弯看到我这个样子,倒是真有些怕了,急咧咧的嚷道,“姐,别真出什么大事啊。我看他都站不住了。”

“拉出来就没事了,我都问好了,这种药就是一股子猛劲,当时火力大。”

尽管貂媛是站在客厅外侧悄声跟柳弯弯说的,而且有水声遮掩,但她的话我还是听了个真切。

我也搞不懂这是怎么了,听声辩位的能力突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甚至已经脱离了常人之耳力,我怀疑自己有了超能量。

当然,我现在思维不清,还无法定论,眼下身体虚弱,不易动怒,我必须学会韬光养晦,避开锋芒,等弄清身体异变状况时再找貂媛讨要说法!

一番冲洗后,我确实缓过来了。除了双腿无力、小腹虚踏,别无异样。

我在柳弯弯的搀扶下来到客厅坐下,她给我倒了杯温水,关切的说道,“喝点水冲冲吧。”

眼见我仰头喝下,一旁的貂媛则不屑的哼道,“就不怕里面有泻药、耗子药、砒霜?”

“姐,你够了!怎么能这样。”

我还没等说话,柳弯弯就怒了,大声斥责道,“虽然赵贝勒赖在你这,影响了你的生活,但毕竟祸出你手,你甘当承担这个责任。他现在是弱势群体,你不该这样对他的。”

“切,我做什么了,真是的。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没劲,睡觉啦!”

丢下话,她便径直回了自己卧室,清晰的反锁声传入耳膜,我心道,“别急,等我缓过来,轻饶不了你。”

“贝勒,你好些了吗?”

柳弯弯坐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问道,“要是不行就别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姐这点数还是有的,她也怕我横死在这的。最多就是拉个稀,浪费了晚上的美食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可真是的,都到这份上了,还惦记着吃的。”

她说道。

心绪稍定后,我便起身说道,“不早了,回屋休息吧。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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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扶你上床。晚上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她说着便挎住了我的胳膊,“我姐,其实就是吓唬吓唬你,这两天她心情也不好,你别放心上哈。明天我没什么事,一早就去采购,中午给你做大餐,好好补补。”

“那可别放耗子药了哈。”

我言语轻巧的打趣道。

实在是没力气多说废话,爬到床上我便要闭目养神,一旁的柳弯弯并未马上离去,似乎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

我翻身问道。

“我怕你再犯,要不我陪在你屋吧?”

她犹豫了下说道。

“干嘛?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你陪。”

我顿了声,问道,“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按摩啊?明天等我好了着吧。”

“噢。那你有事叫我哈。”

她声音略显低沉,转身便离开了。

屋里终于静了下来,我双手背在脑后,思绪万千,经过这样一番折磨,我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对貂媛的恨,而是那突如其来的超听力。

我不知那是不是巧合,又或者幻听,我在努力让自己静下来,去感知源自内心的变化。

终于,我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但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虚空,身体漂浮在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任由凛冽的寒风将我吹入了一片绿林。

浓密的林间却是另一个世界,这里鸟语花香、牲畜逐鹿、溪水钏钏,而更奇怪的,我竟然复明了。

我极其兴奋,像初生的婴儿般努力的睁着眼看着这个世界,虽然是虚幻的梦,但久逢甘露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我甚至不敢去眨眼,生怕眼皮遮掩的瞬间,黑暗会再次来袭。

我在绒草地中狂奔,与小松鼠为舞,与九尾狐相伴,与斑点豹相依,它们似乎没有任何攻击性,与我特别友善,走了不知多远,突然出现了一块断崖,而前方数十丈的悬空处竟然有一座孤房。

周身朝气升腾,虚无渺茫,恰似海市蜃楼、天渺藤阁。

我一阵唏嘘,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在我不知作何时,突然一道星光闪过,紧接着在悬空屋顶上竟然出现了个抱着酒壶饮酒的老头,那姿态像极了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一眼看去,喜感十足。

“小伙子,来,来爷爷这。”

他的话带着几分回音,仿若电视中的神仙说话一样,我有点慌乱,着急喊道,“这断崖少说也有万丈深,我与你相隔这么远,怎么过去?难道飞过去不成?”

“你大胆的走过来便是。怕甚。”

他不知从哪又掏出了一根鸡腿,说道,“你的眼睛被沼雾迷障了,其实这是夯实平地,哪有什么断崖。”

“我擦,老头,你可别玩我。虽然这是在做梦,但我要是摔死了,我一定放不过你。”

我从小做梦就很多,这种境况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反正做再凶的梦也不会跟现实扯上关系,我已经是个瞎子了,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悬空,走走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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