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呜呜咽咽的唢呐声,送葬人群的哭号声,纸钱漫天飞舞如雪花,角山下热闹了起来,哭的人或许心里在笑,笑的人也只能偷偷地笑,才刚发生在紫薇村的事儿,叫人忍不住就想笑,可是,当事人又都是特殊的身份,人们也只能把笑藏在心里,再说了毕竟这是葬礼,不是婚礼。
到了坟地,已经挖好的坟坑前面,把两具棺材摆在前面,就开始了安葬仪式,点香的点香,仍纸钱的摆放祭品的都在忙活着,那李匡恭也象模象样的穿着孝服上前,代表父亲宣读了对故人的赞礼,诸多美誉送给故人,不管真假,都代表着新任节帅对已故卢龙军牙兵都虞候的工位,死人自然听不到,这些也不是说给做给死人听的,卢龙军左右两厢公八个军十万人,那李科举的亲信旁支不在少数,都杀了如何能行,那可都是百战精兵,李全忠可不想自己成为光杆司令。

自然,他说着说着,果然还流出了眼泪,满是悲哀凄凉,说的是故人,心里何尝不是为自己悲哀,身为新任节帅的嫡子,未来理所应当的继承人,却被自己的哥哥那样侮辱,却有苦不敢发作,发作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是叫自己更把脸丢的干净。

乱世武夫称雄,自己那个庶出大哥因为是个沙场猛将,带兵打仗有一套,不但被父亲当做左右臂,更是被众多卢龙军官兵看做日后有能力接替父亲节帅的不二人选,对自己这个正宗的接班人反而当做了笑话,从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些属下的态度,李匡恭刚绝到了危机,相比妻子罗美人带给自己的羞辱,反而这个更叫李匡恭心寒,羞辱只会叫自己丢脸,而来自哥哥的压力,却能要了自己的命的。

父子兄弟亲情,在这乱世,更会成为踏上更高台阶的血粼粼的阶梯。那紫薇营刘家的兄弟相残,不就是血粼粼的例子,想到自己的未来,看着眼前的棺材,李匡恭心道:就不知那一天自己也会这样吧?能这样还算不错的,至少还有亲友的眼泪,怕是自己到时候死骨无存,连这种待遇都没有的。

他这里默默地流着泪,很多人也假装流着泪,或促还会干嚎几声,人生不过几十年,乱世人不如猪狗,白发人送黑发人太也平常,一种莫名的悲哀就在角山墓地流淌着,虽然心里各有故事,欢喜不定,但外在的气氛还是很凝重的。

随着几个和尚嘀嘀咕咕的念着经文,草度众生,刘华大声喊着:“起棺,下葬,愿二叔和二弟早登极乐世界!”

也有的变故都出乎意料,弄得刘华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如今也不想想的更多,唯一的墓地,就是尽快大发了这闹心的闹剧。

忽然,一个古怪的哭号声,从树上声给凝重的气氛带来的几分不和谐,然后就看见,传说中鬼魂一样的东西从上面跳了下来,奔奔跳跳的就到了棺材那里,拍打着棺材喊着:“刘睿啊,阎王爷知道你是冤枉的,你应该还有八十年的阳寿的,特派本人头马面把你的魂儿送回来,叫你有仇报仇,有冤的抱冤,哇啦啦!我来也!”

这那里是人头马面啊,只看见阴森森的鬼面,人们都在狐疑着,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就看见,那号称人头马面的鬼魂就拿着大斧子开始砸棺材!

“去死!哪里来的混账,到这里来庄胜弄鬼?欺负紫薇营刘家没人了吗?”刘华心里想着,这个扮相不伦不类的,八成就是刘睿,几人上一次逃过了一劫,却又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你要是光明正大的来来,这多客人当面,我还真的没法子把你如何,偏偏弄成这样子,那就去死吧,叫你做一个真鬼!

那刘华可是榆关有数的高手,这会儿更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掌就奔着那哭鬼砸去!

就听哐当一声,棺材破碎,碎屑纷飞,却原来,那刘睿趁机抬起来装着本应该自己的的棺材,挡住了刘华必杀的一击!

刘睿也趁机滚进了棺材,没一会儿,竟然又站了起来,对着四周拱手:“在下紫薇营刘睿,给诸位亲朋与好友行礼了,阎王爷说在下还有八十年阳寿,就把我送了回来,也多谢大哥,这一掌竟然把二弟的魂儿打了回来,多谢,果然好兄弟,送去接来,都是有缘。”

这话儿里外偷着味道,那刘华脸上阴晴不定,可是,这会让、儿,这该死的刘睿已经变成了本来模样,再也不能轻易出手了。

刘睿走出棺材,又是一圈罗圈揖,才跪在父亲的棺材面前放声大哭起来,这时候,刘涛赵海扶着母亲也上来了,给父亲的棺材行礼,哭泣,然后母亲走到李匡恭面前,跪下:“请二公子给未亡人做主,如今,我母子已经无家可归了。”

众人嘘声一片:“这也能行?这小子多大的道行,连阎王爷都不敢得罪?起死回生发生在当面,果然稀奇!”

其实,李匡恭心里也是不好受,自己的未来恐怕更惨,看着刘家兄弟相残,想着自己打的哥哥,到时候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这个兄弟,一时间,竟然有感同身受的觉悟,不由得对刘睿父子多了几分同情,都是嫡出,都是老二,却一样的面对着兄弟的迫害。

“起来吧?故人已去,活着的就要好生活着,没药叫去的人心里不安,夫人放心,你们的事情,我李匡恭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管的。”

或许是刚才,大哥带给自己的怒火积压的太多,李匡恭需要发泄,却不敢直接去找李匡威,只好拿刘华刘博倒了霉。

“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这样做,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你们良心的谴责,赶紧把刘睿的东西还给他,给他道歉,请求刘睿的原来,我就放过你们!”

其实,是否是真的刘华刘博迫害了刘睿,这些人基本上就是猜测,一般的也根本不会揭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清官还难断家务事的,别人门前的雪,外人去操心作甚。

这李匡恭更是这样的人,能这样也是李匡威给自己的压力,积累的怒火导致的,说完了心里却也后悔,这帮打击面太广,还捎带着上榆关韩家,这怕是得不偿失,因为,她已经看见,韩乔生冷笑着上前说话了。

“二公子,说话也有分寸,这里的人谁看见,刘华刘博迫害刘睿了,那刘睿得了疯癫病,发作了就发疯,才失脚掉下了山崖,当时韩家大小姐就当面亲眼所见,你这是不相信韩家了,还是想叫韩家被世人讥笑?”虽然,榆关韩家不是昌黎韩家,但不妨碍韩乔生这里狐假虎威,李匡恭这里拿刘博说话,就间接的给他韩乔生脸上扣屎盆子,你李匡恭毕竟不是李全忠,也不是强悍的李匡威,韩乔生有昌黎韩家做底气,得罪李匡恭真的没有多少顾忌。再说了,这个李匡恭不明不白的就和自己的女人弄成了那样子,丢热线眼的自然吧怒火发作到了李匡恭的头上。

刘睿冷艳旁观,这时候才上前说话:“二公子的好意在下领情了,不错,是在下得了疯癫,失脚掉下了山崖,怪不得别人。”

然后对着韩乔生和刘华刘博说道:“紫薇营刘家和我母子再也没有关系,日后,我会在这里建一座茅屋,给父亲守灵三年,然后离开这里,绝不会给刘家添乱的。”

虚!

一片嘘声!

这刘睿竟然不想要那些被自己的兄弟夺走的东西,包括家产田产还有卢龙军给他父亲的补偿,还要在这墓地给自己的父亲守孝三年!

人们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刘博:这小子夺走了刘睿的一切,甚至加上刘睿的那个未婚妻,更是已经过继到刘睿父亲的门下,那守孝三年的事情就应该是他的。

那韩烟更是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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