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负责人把秦长宁带上来之后,鞠身退下了。
秦长宁掀帘进去就看到君澜正端着一个白玉盏喝着刚煮的桃花酒,一袭白衣外面搭上一件白色的大氅,看到熟悉的装扮,秦长宁不禁呆了,还真是他。

君澜抬眸,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来,为我煮壶酒可好。”

此时的秦长宁在他面前并不是十三岁的孩童,而是,他爱入骨髓的女子。

秦长宁见到他好像所有的烦恼事都可以抛到一边,以前没有发现,现在却发现,好像自己每次见到他的心情都是欣喜的。

她走过去,为他煮酒,“桃花酒虽好,但是也莫要贪杯,酒也伤身。”

君澜看着她为自己煮酒的样子,嘴角微勾,“这桃花酒只有和你喝着才有味道,平时自己喝着都不像是在喝酒,像和白水一样无味。”

秦长宁垂眸,心中微疼,“我想报仇。”可能也不会有多少时间陪在你身边的,也许还是会···

“我知道。”君澜淡淡一笑,“就算你不想,我也不会放过杀了你的人。”

“秦雪的事情是你做的吗?”秦长宁抬头看着君澜,“她有了三皇子的孩子,不过被我给落了。”

君澜眉头微蹙,他的手习惯的摩擦着杯沿,“如此正好,司马宣和萧恒闹僵了,晋王府倒也不算亏了。”

“你为何要这样做?”秦长宁把煮好的酒倒入他的酒杯中。

她问的是为何要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坏了晋王府的名誉,也坏了晋王府姑娘的闺誉。

君澜端起白玉盏喝了一口,温暖的酒温暖了他的心,连带着目光都变的温暖了,他放下杯盏,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阿宁,我不会让任何威胁你安全的人存在,我也并不在乎你的闺誉,至于其他人与我无关。”

“你最开始要保护的也并不是我,而是长公主。”秦长宁看着君澜,他在青城山遇到她之前就已经派人注意昭姨娘她们了,她知道他是在乎长公主的。

“我知道你在乎长公主,你也在乎皇上和太后,所以才会回来的是吗?”

君澜负手而立,藏在大氅之中的手微微握紧,在乎?是啊,总是会在乎的,但是他到大周最重要的目的是她。

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

秦长宁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上前站在他身边,“更是为了回来寻我是吗?”

君澜诧异的侧首看着她,秦长宁对他微微一笑,“那日,你告诉我你叫尹璟澜,我开始没有想到你的身份,只是觉得名字非常的熟悉,今日在来这里的马车上才反复琢磨着你的名字,没想到我们的身份如今却相差那么多。”

“那又如何?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只想和你···”

“可是,你做不到的。”秦长宁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君澜,“明日,我会和皇上他们一同到城外迎接宸国使臣,你···”秦长宁顿了顿,“你会出现在使臣里面吗?”

君澜摇头,“我现在是君澜,并不是尹璟澜。”

秦长宁点头,也是,如果他一尹璟澜出现在大周帝都的话,恐怕整个大周都会乱掉的。

“秦雪母女被送走了,具体送到哪儿我也不清楚,以后你也无需担心我的安危了。”秦长宁对他微微一笑,“我不是弱女子,你一直都知道的。”

君澜点头,是啊,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阿宁,我可以帮你报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君澜看着秦长宁,只要秦长宁愿意,他今天晚上就可以把司马宣的人头拿来见她。

秦长宁摇头,“不,我要亲自报仇,我要让司马宣尝试一下锥心之痛!更要让唐婉柔尝尝她想得到的一切,却只能看着的滋味!”

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两个人,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一点一点被别人夺走的滋味!

“阿宁,我能在大周的时间并不多。”君澜看着她,他想得到她的回应,他得到了,所以他想带她走。

就算她现在很小,他可以等她长大的,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的。

他不想在承受和她的生离死别之后,又承受天涯相隔。

“你知道吗?我现在在学医。”秦长宁抬头看着君澜,不想在继续说那个话题,她现在还没有把唐婉柔和司马宣除掉,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君澜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是在拒绝,他落寞的笑笑,“你每次拒绝我都那么决绝,让我无话可说。”

秦长宁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手,“你怪我吗?”

君澜叹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我怎么会怪你。”

就算上一世,他也从未怪罪过她,只怪还是不能影响她。

秦长宁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拍开他放在她头上的手,“哼,你现在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还在乎我一个?”

刚刚还差点忘了和他算这笔账了,他重生到谁的生上不好,偏偏重生在宸国的皇帝身上,而且还是一个爱美人的皇帝身上,她别的不知道,这皇帝后宫中个个妃子都是美人的事情,可是听说了好多!

君澜,“···”

这个好像不是他能选择的。

不过这事情也的确棘手,那些后宫的妃子要怎么处理掉?

不过这个丫头现在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越来越强了。

君澜挑眉,“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了?”

秦长宁抿嘴,转身在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支笔,“这碧墨轩不是司马睿渊名下的吗?”

在他面前提起司马睿渊,还真的有点别扭呢。

君澜摇头,“现在还没有,所以我就先下手了。”

“我现在看到安宁都觉得别扭,如果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了,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惊奇之事,我竟然真的借尸还魂了。”秦长宁现在说起来好像并没有觉得也有什么难过了,甚至都可以拿来和君澜说笑了,她看着君澜,“你面对司马睿渊的时候没有觉得别扭吗?”

“非常别扭。”君澜发现,他好像又被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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