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猜测这位元婴期修炼者就是负责藏功阁的木崖门高层。
不等对方发威,他先满腹牢骚絮叨起来:“王师兄,这就是木崖门的藏功阁?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收录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根本就看不懂,是不是舅祖爷爷骗我?哪有适合我修炼者的功法神通?”

“住口。”

元婴期修炼者一声断喝,震的唐敖头昏眼花险些踉跄倒地。

唐敖木雕泥塑了片刻,随即像是被激怒的老虎,对元婴初期修炼者破口大骂。

而且句句都带着由氏兄妹,最后竟然哭泣起来,说舅祖爷爷和姨祖奶奶根本不关心他。

连一门合适的功法都挑不出来,还不如回老家云云。

元婴期修炼者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偏偏对二愣子一般的唐敖发作不得。

因为他的确对由氏兄妹有些惧怕,尽管他是元婴初期修炼者,可在木崖门内的权势和由氏兄妹没法比。

如果得罪了由氏兄妹,恐怕连看守藏功阁的差事都会被那兄妹二人联手剥夺。

元婴初期修炼者再次断喝震住了唐敖,咬牙耐着性子说道:“你究竟想学什么功法?不妨说来听听。”

唐敖信口开河道:“自然是那种可以威震洪荒,独霸海内的神通,最好三五年就能让我进阶元婴期,十年八年步入化神期……”

“这不是二愣子,分明是修炼修傻了脑子。”

元婴期修炼者听了唐敖的要求,觉得自己和一个脑子不太清楚的家伙生气纯粹是自找苦吃。

唐敖继续装傻充愣:“前辈不相信?我从筑基期到金丹期也不过用了两个时辰而已,难道十年八年还修炼不到化神期吗?”

元婴期修炼者一愣,不知道唐敖所言是真是假。

一旁的王焕之急忙打圆场,将唐敖怎么进阶的情况讲述一遍。

元婴期修炼者这才知道唐敖竟然浸泡了由宁的云霄雷池,服用了由宁炼制的丹药,怪不得短短时间就能从筑基进阶到金丹。

可见由宁对这位后人的关爱之情,但是他敢断言,由宁的这个后人此生也就是金丹初期的材料,经过此番拔苗助长再无寸进可能。

由氏兄妹的脸面不得不给,他又不想和唐敖这样的傻子争论出子丑寅卯,凭白惹来同门笑话。

当即袍袖一甩将唐敖和王焕之赶出藏功阁,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来到无人之处,王焕之朝唐敖一躬到地:“多谢师弟,为兄才能获得一份合适的术法神通,日后必有厚报。”

唐敖知道即使身份如王焕之,徐森这样的金丹期弟子,想要获得进入藏功阁的机会也很困难,需要为木崖门做出重大贡献才行。

更别说逾矩进入第五层,唐敖顺手为之的确给王焕之打开了一条修炼进阶的捷径。

“师兄倒是有了收获,我还两手空空呢!其实我只顾着看那些摆放的典籍,对洪荒之地的记载如痴如醉,结果刚看在兴头上就被揪了出来,心中好不郁闷,师兄可知道哪里还有关于洪荒的记载?让我接着看下去,否则今晚睡觉都不踏实呢!”

王焕之闻听此言为之错愕,进入藏功阁的千古良机,唐敖竟然用来看那些对修炼无甚用处的典籍。

他不禁怀疑这位师弟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刚刚沾了唐敖天大的光,王焕之只想着让唐敖高兴,否则师尊那边怪罪下来谁背锅?还不得指望正得宠的这位师弟吗!

王焕之立即投其所好道:“师弟居然对那些记载传闻感兴趣,早说啊!我们去门内的坊市走一趟,保证师弟满载而归。”

木崖门的门内坊市亦是唐敖想去的地方,正中下怀道:“师兄,师弟我囊中羞涩,灵石没有几块,用舅祖爷爷的雷符玉牌,可以挂账吗?”

王焕之听了这话险些摔倒在地,用由宁的雷符玉牌不懂规矩乱闯藏功阁还说得过去。

若是再打着由宁的旗号在门内坊市大肆搜刮,王焕之敢保证由宁会发雷霆之怒。

“师弟说的什么话,师尊的名头在木崖门内外如雷贯耳,但这点小事完全用不到,为兄手头不缺灵石,师弟看中了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王焕之的海口豪言很快变成了现实,当他看到唐敖像是没见过世面,无论什么都往储物袋里面收纳。

他手里的灵石如流水般花出去,大半辈子的积蓄短时间内少了一大半,心仿佛在滴血,却只能咬牙认下,免得惹唐敖不高兴。

唐敖自从觉察由氏兄妹各怀鬼胎没安好心,已经打定主意尽快离开木崖门。

在藏功阁内和坊市内购买的典籍,多少会有关于洪荒的记载,这些内容路上可以慢慢看,因此对脸色难看的王焕之只能视而不见了。

唐敖觉得差不多了,趁着有由宁的雷符玉牌在手,木崖门任他来去自如,稍后甩开王焕之就离开木崖门,继续北上赶赴鬼国。

至于由氏兄妹有什么阴谋算计,恕他不奉陪了。

胡乱认了两个先祖,心中的委屈大可以用得到好处相互抵消,唐敖的心理没有半点负担。

将满满的储物袋系在腰上,神识在王焕之的储物袋上一掠,嘻嘻笑道:“师兄,能不能借十万块灵石用一用,小弟初入宗门,手头仅有百八十块灵石,总觉得心里不甚安稳。”

王焕之的储物袋内仅剩下十余万灵石,唐敖开口就要借十万块,而且是注定肉包子打狗的借法,他的心滴血的速度更快了。

不过他自认并非目光短浅之辈,唐敖在师尊那里肯定日益受宠,能和唐敖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再次混入藏功阁。

若是能得到第六层的功法,那是多少灵石都买不来的宝贝啊!

有了这样的想法,王焕之没有丝毫犹豫将装着灵石的储物袋直接送给了唐敖:“师弟说的什么话?为兄的就是师弟的,这些灵石花费完了,师弟尽管朝为兄开口。”

唐敖怎么会揭破王焕之打肿脸充胖子的行径,他看出王焕之交好自己的目的,只能在心下说声抱歉。

反正王焕之得到了想要的功法,那是灵石亦难以买到的,这样算起来王焕之不算吃大亏。

“此地不可久留。”唐敖心中这样想,正准备找个借口甩掉王焕之。

坊市的另一边突然闪现阵阵光华,传来法力波动,赫然是有人在坊市内斗法.

唐敖诧异的看着斗法的两方,其中一个竟然是徐森,而另一个同样是金丹期修炼者。

修为隐隐高出徐森数筹,令冷面徐森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苦苦支撑。

王焕之见唐敖脸色有异,还以为唐敖要管闲事,急忙传音道:“师弟万万不要出头,那个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被他盯上,我们在门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徐森是由秀英的徒弟,在木崖门地位不低,能让王焕之这样说,说明另一个金丹期修炼者的来头同样不小。

果然听到王焕之继续说道:“那是门主的嫡孙木淳,木崖门的小霸王,睚眦必报的主儿,徐森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他,即便有由师叔撑腰,一顿责罚肯定免不了啦!”

唐敖哪有时间管木崖门的人狗咬狗,但是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木淳身后僵立的那个人,眉头不禁深皱。

窦耕烟,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完成了归宗试练吗?看情形是被人以禁法制住,要不要管管这个闲事?

唐敖与窦耕烟颇为投缘,很欣赏窦耕烟纯净如水的性格,眼看窦耕烟有了麻烦,他委实做不出一走了之的行径。

就在这个时候,徐森突然惨呼一声,周身灵光溃散跌落在地,呕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一把宝剑抵在徐森的脖颈间,木淳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坏本少主的美事,若不是看在由师叔的脸面上,今天一剑劈杀了你。”

徐森输人不输阵,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木淳,你枉为木崖门少门主,竟然做出强抢门内弟子为鼎炉的勾当,徐某不用师尊袒护,有种你就杀了我,自有门主为我报仇雪恨。”

木淳手腕一翻,用剑身在徐森的脸上拍打了一下,啧啧有声道:“是将本少主的军,认为本少主不敢杀你是吗?门主为你报仇?你想多了,本少主顶多面壁十年,换你一条命倒也划算。”

木淳说着就要一件削去徐森的首级,但是身后响起一声娇呼让他的手顿了顿。

转首望去不由得怒火直撞顶梁门,皆因他看中的那个鼎炉女修,居然被别人搂在怀里,这又是从哪冒出个不要命的傻货?

唐敖趁木淳和徐森说话的时间,一个箭步来到窦耕烟面前,抬手一掌拍在窦耕烟的肩头解除了禁法。

窦耕烟顿时娇软无力的朝地上倒去,唐敖只能伸手将其揽住。

窦耕烟奋力挣扎中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定睛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唐敖。

脸上的惊慌被惊喜代替,双臂把着唐敖的手臂,激动的语无伦次道:“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哎呀不好,你快走,这里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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