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得到什么……她可是连小手都没碰到他的,不对,他拉过她的手。可那又怎样,她和他,除了她赔了儿子焦头烂额,他可是抢了人,脚底板抹油的溜人了。
按捺下满胸腹的焦躁,隔窗眺向热闹度不比大街上差的河面。

好像婉贵人引起的骚乱,在这里是被遗忘的。或者说也只是给他们这些寻欢作乐的人,增添了些许谈资罢了,生活该怎样还是怎样。

“有什么忌口的吗?”泽玥问白兰,准备点餐。

白兰因着这两天的焦虑不安,奶已经开始回了。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追一追奶,免得找到小景的时候,她没有粮食喂他。

罢了,先难受着吧,比起身上的涨奶痛,心里的不安才更折磨人。

“我要一份河鱼汤,清淡些。”

夏绿闻言,小声劝道:“白姐,小少爷不在身边,要不还是戒了吧。”

“没事。”白兰道,又看向泽玥,“只要不辛辣就可以了。”

“嗯。”泽玥自然是听到夏绿的话,仔细一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之后点菜多是偏清淡又十分有营养的食物。

灯火繁华,花船在河面上徐徐而行,花船上的歌舞女,扭着妖娆的身子,高唱着靡靡缠绵之音,挑逗着岸边的男人上船寻欢。

泽玥顺着白兰的目光看,见她盯着花船上的歌舞妓子,表情却并没有其他女子看到妓子时的鄙薄,甚至还带着欣赏之色,“白姑娘如何看堕入风尘的女子?”

白兰仍望着卖力扭着腰,脸上满是勾人媚笑的舞女,“那泽玥怎么看教书的先生?行商的商人?打猎的猎人?养蚕的桑农?”

泽玥顿住了。

白兰回过头看着他,“在我看来,不过是三百六十行,其中一行罢了。”

泽玥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回答的。

白兰端起茶喝了一口,远目天空中的皎月,“没有哪一个行当,是只有快乐而没有艰难痛苦的。教书先生授人智慧,若学生聪慧好学,一点就通,自然是很开心的事。但如果学生很笨,那对先生就是一种折磨。救死扶伤的大夫,病人好那是幸事,病人死了,他怕是也不见得比死者的家属好受。泽玥说呢?”

“无话可说啊。”泽玥打开手中的折扇。她是个客观现实的女子,并非伤春悲秋的感性之人。

上菜的伙计来了。

看着一道道宛如艺术品的菜色,还有飘散而出的香味儿,白兰的肚子也开始骚动起来。

“白姑娘请。”

“谢谢。”

夏绿帮白兰盛汤布菜。

白兰吃了几口后,便搁了筷子。

泽玥见状问道:“可是不对白姑娘的口味?”

“非也,菜品都很好吃,特别是这鱼汤,鲜香清口,没有半点河泥的味道,处理的很好。是我心中有事,一点点就饱腹了。”

“哦?什么事?”泽玥问道,随又一脸惭愧,“冒昧了,白姑娘勿要怪罪。”

就是要说给你听啊……白兰摆摆手,拿帕子拭了拭没有半点汤渍菜汁的唇角,“无妨,这件事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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