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漱玉山庄查看了一番,晚上回到了杨树胡同的宅子休息。
吉利手里拿着东西过来逗雪儿玩耍。海棠一看,原来是他自己做的竹蜻蜓。

乔寡妇白天已经叫人从集市上买来了竹条编制的摇篮,雪儿躺在摇篮里倒是正合适,摇篮轻轻的摇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转动的竹蜻蜓,圆碌碌的大眼睛盯着那竹蜻蜓,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笑了!她笑了!”吉利跟个孩子似的高兴的跳起来。

海棠瞧着吉利,这孩子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可是自己还没有给他裁制几件衣裳,觉得分外的愧疚。

“吉利,明儿姐姐带你去街上做衣服去,你二姐出嫁,也好多几件好看的衣裳。”

吉利笑着说:“不要紧,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在乎那些好看不好看的东西呢!”

海棠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问:“那你在乎什么?”

吉利道:“听说京城里在招收太学生,我今年考上秀才,明年就要去做太学生去。”

公孙曜在一旁赞道:“吉利有大志,的确值得称赞。”

吉利高兴的露出了笑容。

吉利出去以后,海棠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想什么呢?”公孙曜将雪儿的被窝掖了掖,雪儿喝了奶合着眼睛睡得正沉。这孩子最近睡眠都很好,经常一夜睡到大天亮。

“吉利说他要去太学,他好像是真的想去。”海棠皱着眉头说。

“如果是真的,也是好事。”公孙曜道。

“可是他年纪还小啊,要是再次离开我身边,我就不能好好的照顾他。”

公孙曜微微一笑,看海棠这样简直就跟放不开鸡雏的母鸡一样。

“他不小了。他明年就十四了。十四岁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相信,他可以照顾好自己。”

“但是如果他入了太学,以后做官,该怎么是好。做官风险那么大,万一得罪了什么人……”  公孙曜一手扶着海棠的肩膀,一手放下了帷帐:“你真是想的太多了。吉利是你的弟弟,不过我要用一句说子女的话来劝你,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多烦忧。他以后的路是他必须要自己来走的,也

是要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所以,不需要烦恼。他是男孩子,只有足够的锻炼,将来才能开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海棠被他这么一劝,心里的确宽慰了许多。

夜色已经渐渐沉了,帷帐外烛火轻轻摇曳。

海棠躺下时,男人的手却悄悄的深了过来,解开了她腰间寝衣的系带。

微弱的光线中,海棠定定的看着他,望着他眼中灼热的光芒,连脸和身体都开始发烫了。

因为怀孕生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么亲近,倒是难为他等的这么久。

“不怕孩子看见?”她有些羞怯。

“帷帐落下,她睡得很沉,你觉得她会看见什么?”他手下动作不停,越发的急促。

一夜的时间,有半宿没有睡好……

日上三竿,海棠还神色懒懒的,直到雪儿“哇哇”的哭了出来,她连忙起身哄着孩子,公孙曜也随即起来给雪儿换尿布。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腰酸吗?”

海棠嗔怪的睨了他一眼:“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孟浪……”

她话还没说完,他凑到她的耳畔说:“一个不够,不如再生一个?”

海棠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揪了一下:“过几年再说。你是嫌我不够忙的是不是?”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乔寡妇的声音:“海棠,有信来了!”

“欸,干娘,等等,我马上就出来。”海棠心里高兴,那一定是京城来的书信。

她立即换了衣裳出来,乔寡妇瞧着她脸上红通通的,气色极好,禁不住笑道:“你这养了孩子脸色倒越发的红润了,可见月子坐的的好。你这架势,同姑爷两个是不是要三年抱俩?”

“没有的事。”海棠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笑着从乔寡妇手里拿了信,一看果然是京城碧柳来的书信。

她开了信一看,原来说的是朱七爷北店开张了,一品糕的生意极为红火。

里头又附了一张银票,正是一品糕南店今年前三个月的利润,这张银票做了背书,只有海棠才能在汇丰银庄领取,其他人去领都是领不到的。  海棠仔细看了看那金额,大吃了一惊,因为一品糕点之前都是碧柳一手经营的,她虽然时常看账本,但是自从生产以来很多事情都没有管。虽然知道一品糕点的收入日益增加,可是增加到什么程度,

她也不大清楚。

这张银票上的金额居然达到了八千两!一年四季来算的话,纯利润达到了三万二千两银子。

海棠心中感慨着,想着碧柳在京城辛辛苦苦的经营上膳楼和一品糕店,自己自然不能够亏待她。虽然她原先是一品糕店的伙计。但是现在她作为自己的妹妹,也应该成为一品糕点的股东之一。  她飞快的写了回信,信里正式写了一份声明,一品糕店她赠送三成的股份给碧柳,上膳楼因为有五成是朱七爷的股份,所以她从自己的五成股份里挑出一成股份赠送给碧柳。当碧柳收到这封信以后,

她就再也不是只是拿着薪水的掌柜,而是一品糕店和上膳楼的股东之一了。

公孙曜看到她写的信,笑问:“这么大方?你不心疼?”

海棠感叹的说:“我回了安县,京城幸亏有碧柳,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另外,祥云坊的股份我也打算让一部分给干娘。”

她想好了,股份让三成给乔寡妇。虽然现在乔寡妇因为有固定的薪资又有另外加的家用,已经过得十分滋润,比一般的富户人家还要有钱,但是她帮海棠辛苦经营祥云坊,三成股份让出去也不亏。  她粗略的算了算,她在安县的产业加上京城的产业,每年至少能有十几万两银子进入她的荷包。可是她一个人哪里用的了那么多?这些银子堆在她脚下,堆成了山多少年都花不完。与其一个人富贵,她更希望大家一起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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