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仰光,日军缅甸派谴军司令部,作战室。
梅津美治郎正拿个方大镜在看地图,参谋长木村兵太郎走过来,小声说道:“总司令阁下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梅津美治郎头也不抬的问道。

木村兵太郎道:“石原君去满洲前,先去了一趟北平。”

“先去了北平?”梅津美治郎问道,“去跟冈村君见面吗?”

“是的。”木村兵太郎又道,“据说石原君还就缅甸的战事进行了一番分析,正好被我一个在华北方面军担任作战参谋的学生听到,然后转述给我知晓。”

梅津美治郎哂然道:“石原莞尔转任关东军总司令,名义上虽然算是晋升,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是被发配过去,所以发几句牢骚也是可以理解。”

“如果仅仅只是几句牢骚,确实能理解,但问题是……”木村兵太郎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等到梅津美治郎的兴趣完全被钩起来,才又说道,“但问题是,他所得出的结论极其惊人,他认为我军必然会输掉第二次曼德勒会战。”

“因为他输掉了第一次曼德勒会战?”梅津美治郎哂然道,“所以也不希望我们赢得第二次曼德勒会战,是吗?然而遗憾的是,我们恐怕不能满足他的这个愿望了,第二次曼德勒会战,我们缅甸派谴军已经是胜券在握!”

“是的。”木村兵太郎也是神情一振,又说道,“截止今日,左翼的第27军以及右翼的第30军进展十分顺利,尤其是作为第30军的前锋的第8师团,更是已经占领了作为掸邦首府的东枝市,掸邦民族自卫军也已经宣布加入皇军的战斗序列。”

“是的。”梅津美治郎欣然点头又道,“石原这个蠢货以为,决定第二次曼德勒会战胜负的关键在中央战场,其实不是,真正决定这次会战胜负的关键,其实在右翼,其实是佐佐木君所率领的第30军!”

“是的。”木村兵太郎用力一挥拳头,接着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总司令阁下也不可能将四个番号在20以内的老牌师团,全都配备给第30军!”

听到这,梅津美治郎脸上便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这真的是一步妙棋!

至少从目前看来,这步妙棋不仅骗过了石原莞尔这个蠢货,也骗了钟毅,其直接的证据就是钟毅将几乎所有的技术装备都集中在中央战场。

木村兵太郎继续狂拍马屁:“从目前掌握的情报,钟毅调往右翼抵御第30军的部队,都是轻装部队,几乎没有重武器!也没有空军力量支援,虽然第30军的重装备也没跟上,但是从双方的战斗力看,刚刚训练成军的支那军与帝国番号在20以内的老牌师团,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右翼战场的胜利,是完全可以预见到的。”

说到这停顿了下,又说道:“只要赢得了右翼战场,第30军就能彻底切断滇缅公路,这样既便钟毅的残部仍能通过印缅公路得到美国政府支援,仍旧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是国民政府却绝对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投降也就是可以预见的,只要支那政府宣布投降,则钟毅的远征军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覆灭也就注定了。”

“哟西!”梅津美治郎欣然点头,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左翼战场和中路战场也能获得胜的话,皇军也还是要全力争取胜利。”

“哈依。”木村兵太郎重重顿首。

……

这时候,在仁安羌的远征军防御阵地。

在第一次曼德勒会战中,安达二十三的第27军虽然进展缓慢,但是其实已经打到了仁安羌的近郊,甚至看到了油井高耸的钻塔。

就在安达二十三准备一鼓作气拿下仁安羌的时候,石原莞尔的第25军在密铁拉遭受惨败,因而迫使安达二十三率领第27军后撤。

要不然他的第27军就有被合围的危险。

安达二十三率领第27军全线撤退之后,远征军便收复了阵地。

然后就是一个多月之前,仁安羌水泥厂率先建成,获得大量的水泥供应之后,远征军便立刻在仁安羌周围开始构筑大量的永固工事,到现在,已经筑成一座大型碉堡群,总共有五个中央主碉堡以及外围上百个的子堡所组成。

除此之外,在外围丛林中还有大量的暗堡、地堡,以及散兵坑。

而所有这些工事,全部都通过地道连结在了一起,形成了网络。

而主持设计这一工程的,是西南联大的客座教授,民国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还有他的夫人,林徽因。

所以现在,远征军的将士再不用像之前那样钻进丛林忍受蚊蝇叮咬,而是可以躲在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工事里打仗了。

不过,对于特战旅来说,还是没什么改变。

如果说仁安羌的防御工程是一头巨兽,那么特战旅就是这头世兽的眼睛,为了使这个头巨兽的视力更深更远,所以特战旅仍旧要深入丛林。

刚刚担任第122师师部副官处副官的王寻,很快又被委任为第22集团军司令部少校联络官,负责跟特战旅之间的联络。

跳下吉普车,王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根哥,是你?”王寻惊喜莫名的说道。

“你小子,是头一个拒绝我们旅战旅邀请的兵。”李四根哼声说道。

“其实我也很想进特战旅的。”王寻脸上便流露出一抹讪然的神色,又道,“可是我们师座他一再挽留……”

“行了,你不用解释。”李四根打断他道,“对了,你跟王护士,成了没有?”

说到这,李四根还做了一个很暧昧的手势,一个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懂的手势。

王寻便叹息一声,说道:“快别提了,上次在医院我说错一句话,我当流氓了。”

两人正说话之间,一个邮递员忽然开着边三轮摩托车从旁边经过,过去了好几十米然后又折返回来对王寻说:“王寻,有你的一封信。”

“我的信?”王寻愣了下,“我姐刚刚给我寄过信。”

“不是你姐。”邮递员说道,“是野战医院寄给你的。”

“野战医院?”王寻脸上顿时流露出一阵狂喜之色。

李四根笑道:“看来事情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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