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是想等一个狙击机会。
但这个机会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日军的车队重新上路,都没有一个高级将领下车。

看着重新开动的日军车队,前方的队员再次打出手语:“组长,怎么办?”

乔三便知道不会有机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狙杀几个军官,给前方的日军造成一定混乱,尽可能的延误行军速度。

当下乔三下达了开火命令。

下一刻,只听叭叭叭三声,前方日军队列中,三个军官便应声倒在地上。

这三个中弹的军官,分别是一个大尉、还有两个中尉,这已经是乔三他们能找到的最有价值的目标。

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就将日军的队列打乱。

“有支那特种兵,小心,大家小心啊!”

“小野君?小野君他中枪了,医务兵!”

“八嘎,快隐蔽,保持安静,不要喊!”

“关谷你个蠢货,开什么枪,看到敌人了吗?”

正在行军的日军一下就乱了,有的翻身卧倒在泥泞之中,有的快速躲到大树后面,也有的胡乱开枪,很快招来长官训斥。

总之日军的行军是被打断了。

乔三目的就是为了迟滞日军。

所以,看到日军停止前进后便不再开火,而是继续隐蔽在五百米开外,冷眼旁观,或许会有高价值目标出现,谁知道呢?

……

“八嘎,怎么又停下来了?”

躲在装甲车内的石原莞尔并没有听到枪声。

因为装甲车开动时的噪音,掩盖住了枪声。

谷荻那华雄便将车窗打开一道细缝,询问外面的警卫道:“怎么回事?部队怎么又停下来不走了?”

“参谋长,我们遭袭击了。”警卫回答道,“三人玉碎。”

“纳尼?是支那特种兵吗?”谷荻那华雄脸色一变,问道。

“哈依。”警卫一顿首答道,“应该就是支那军的特种部队。”

“八嘎。”谷荻那华雄咒骂一声,关上车窗对石原莞尔说道,“司令官阁下,刚才遭受到了支那种兵种的伏击,有三个人玉碎。”

“支那特种部队?”石原莞尔一下蹙紧眉头。

自从过了茂当山口之后,就开始遭受国军特种部队的袭击,每天都有伤亡。

只不过,自己的司令部遭受袭击还是头一回,这只是巧合,还是说国军的特种部队已经找到并且锁定了他的司令部?

石原莞尔很希望这仅仅只是巧合。

但是他不敢冒险,万一他的司令部已经被对方锁定了呢?

当下石原莞尔说:“谷荻那君,立刻派出两个步兵中队,把这些狡猾的支那兔子从丛林中找出来,然后干掉!”

“哈依。”谷荻那华雄一顿首,又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面,“鬼岛君,立刻派两个步兵中队进入丛林,找到并干掉躲在其中的支那特种兵。”

“哈依。”窗外响起一声应答声。

遂即就是此起彼伏的喝斥声。

再然后,则是杂乱的脚步声。

……

看到进入丛林之中的日本兵,乔三就知道他们应该走了。

第8师团的官兵全都是老兵,对于丛林环境还不太习惯,但是学习速度却很快,在经过最初几天的被动之后,就迅速总结出了一套有效的搜索方法。

第8师团的搜索方法很简单,视线看得见的用目视搜索,视线看不见的或者看不清楚的就用火力搜索来替代。

所以在交战之中,特战大队也有一定伤亡。

乔三他们三个继续躲着不动,大概率会被日军搜索队发现。

既便侥幸没有被发动,大概率也会被日军的火力搜索打伤甚至打死。

所以提前转移是很有必要的,说到底特种兵也是血肉之躯,不是神。

打出一组战术,乔三和另外两名队员便迅速从大树上跳下,然后几个纵跳之后便消失在浓密的原始丛林中。

只不过,乔三他们并未走远。

走了大约五百米之后,乔三他们三个便停下来。

按之前的经验,到这个位置,日军的搜索队就不会再继续火力搜索,因为日军搜索队的子弹也不是无限的。

而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远离日军的行军队列。

日军搜索队的主要意图还是保证大部队的行军。

乔三打出手语,另外两名队员便分别进入四点以及八点钟方向卧倒,三人便立刻构成了一个倒三角伏击阵。

过了没几分钟,日军一个步兵班便进入伏击阵。

进入丛林的搜索队虽然有两个中队,一左一右,但是在搜索出一千多米之后,这两个步兵中队就陆续分散,分成一个个步兵班。

一个步兵班十五个日本兵,分成前后三个部分,正全神戒备的往前搜索前进。

乔三放过了前面两个尖兵,也没有理会拖在后面的掷弹组,专把目标锁定中间的步兵班主力,待其进入倒三角伏击阵,毫不犹豫起身开火。

几乎同一时间,另外两名队员也同时起身开火。

三挺汤姆森冲锋枪从四点、八点以及十二点方向同时开火,瞬间构织成一张毫无死角的火网,将中间的十一个日本兵笼罩其中。

火力急袭只持续了六七秒钟,枪声便嘎然而止。

等到前面的两个鬼子尖兵还有后面的掷弹组赶过来的时候,只见走在中间的步兵班主力十一个人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伏击的敌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然后下一秒钟,其中一个上等兵就意识到危险。

“快,躲起来!”上等兵说完就想要找地方隐蔽。

然而已经迟了,话音才刚落,只听叭的一声枪响,这个上等兵的眉心位置便多出了一个筷子头大小的血洞。

“十一点方向!”

另一个日本兵大叫一声,举枪准备射击。

然而还没等他扣下扳机,又是两声枪响,这个步兵连同扛着一箱掷榴弹的弹药手便应声倒地,原地便只剩下扛着具掷弹筒的掷弹手。

掷弹手用力咽了口唾沫,转过身就想跑。

然而,才奔行不到两步,又是一声枪响。

然后那掷弹手的后脑勺上便猛然绽放起一团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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