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庆一边和管事说着,一边快速的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把管事的都看呆了,自己家小公爷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不理呆住的管事,让武元爽在前边牵着骡子走直线,武元庆在后边扶着犁。这里的地庄子里的人早已经犁过了而且前几天也已经用耙平整过了。但是之前用的是直辕犁,不能往深了犁,而且也没有很好的疏松土壤。所以武元庆才要用曲辕犁再来一遍的。

这主要也是为了让他自己能熟练一点,好为家里边的玉米土豆的种植做准备。武元庆选的这块地不大,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不到两个小时的样子,就犁了一遍,然后换上新作的耙又平了平地,平完地直接再换上耧车。

今天要种的是谷子,所以要用到耧车,这耧车一般种的都是体积小的东西,像小麦,谷子,高粱,糜这些。不过好像中国古代,能作为粮食种的东西也都是些小体积的东西。后世的时候也基本只有土豆才是用手点播的,玉米很多也是点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米形状不够圆融的原因。

说起这耧车,不得不说古代中国先民的聪明智慧,要知道西方欧洲,在十六世纪的时候都没有条播机,而中国在公元前二世纪就有了这种东西的记载,中国的播种系统效率要比欧洲强十倍以上,收获的产量要比欧洲高30倍。那时的中国就是唯一的发达国家剩下的都只能算是发展中国家,还都是很落后的发展中国家。这也是中国几千年来,在农耕社会一直处于世界巅峰的原因。

武元庆这边抖着耧车正欢实的种谷呢,就听到远处传来很大的叫喊声,人数还不少。不一会,派去查看的人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喊道:“不好了,大少爷,那边有人闹事”。

“闹事,怎么回事”武元庆喊停了弟弟武元爽,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布擦了擦汗,问道。

“是中书侍郎温彦博温大人家的二公子温挺,半个时辰前,他带人逛到了刘石头刘大叔家的地头,见刘大叔用的曲辕犁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就问了下哪来的,刘大叔说是大少爷发明的,要比直辕犁好用。”

武元庆打断他道:“温挺怎么跑到咱们家地里了,难不成他是出来春游的”。

那人急忙回答:“这个小的不知道,不过温家的别院就在我们庄子边上呢,偶尔他们家的人也会别院小主两日”。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行了,你接着说吧”。

“哦,好的大少爷,等刘大叔说完,这温家二公子突然就很生气,说少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以前不学无术也就算了毁的也就是自己一个人,现在竟然在农桑的大事上瞎胡闹,妄图改进老祖宗用了无数年的直辕犁,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一边说着,这个下人还一边偷偷看着武元庆的脸色,生怕自己复述的话惹怒了大少爷。

武元庆没有生气,他不会迁怒于不相干的人,他只是好奇,这个温挺和自己应该算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骂自己呢。

武元庆思索的时候,下人的讲述还在继续:“后来,刘大叔就争辩了一句,说用的少爷造的犁很方便,的确比以前的犁要好用。结果温二公子抓住这句话头,非要和刘大叔打赌比赛,谁先犁完一亩地就算谁赢。谁赢了谁可以得到一亩水田。刘大叔不愿意,温二公子就提高赌注说如果他输了,就输给刘大叔十亩水田,如果刘大叔输了,还是只需要输一亩水田就行。结果刘大叔财迷心窍,没有经得住诱惑,就答应了。然后温二公子还让人写了契书,按了手印的。结果,比下来刘大叔输了。”

“哦,输了啊,那输了就赔人家一亩水田好了,愿赌服输,为什么闹起来”武元庆不以为意的道。他很不喜欢赌博的人,就算这个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也不行,也许是小时候父母打麻将造成的阴影吧。

前世,他小的时候,父母非常热衷于打麻将,那忙的是白天玩,晚上通宵也玩。下午放学回家,家里没人,到他妈妈打麻将的人家里等着,催着,他妈就哄他说打完一圈就回去。那时候小啊,不懂,傻乎乎以为这一圈就是四个人一人轮一下也就是四下就完事了,谁知道这所谓的一圈是要其中的一个人输完了这一局的扑克牌才算完,也就是他们那的土话塌了才行。结果他这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常常是等着等着就在人家床边趴着睡着了。

更有甚者,那时候他妹妹刚出生几个月,有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被吵醒了。就见奶奶正开门出去呢,他们家是北方的四合院。他和奶奶睡一个屋。然后他还迷糊着呢,就听到奶奶的喊叫声,等他起来出去,才听到隔壁的屋里传来妹妹的嚎啕大哭的声音。可是他们却进不去,门用锁锁着呢,祖孙两人都没有钥匙。而他爸妈都不在家,院子的大门也被从外锁着,奶奶说两人肯定都出去打麻将了。可妹妹哭的不行,在床上爬开了。

担心妹妹从床上掉下来,奶奶让他翻墙出去,到妈妈常去打麻将的人家找去。那时候,他才七岁,胆子很小的,放学回到家就再也不敢出门了,哪怕是天还亮着,他也绝不出去。就算奶奶让他出去关下大门都不敢出去,晚上从奶奶住的这屋到爸妈住的那屋,总共也就十来米的样子,他都不敢过,还要有人看着,他还得一路喊着爸妈才敢匆忙跑过去。

就这么胆小的人,为了妹妹,鼓足勇气,晚上十点多翻墙出去,一个人黑灯瞎火的找爸妈,虽然最后他勇敢的出去找到了爸妈,但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对赌博的事情深恶痛绝。所以他从来不和别人玩钱,平时一年到头都不会和人玩一两把牌的,他会的也都是最简单的。很多时候别人找他玩,他说不会人家就说要教他,他从来都不会去学的。就算是和家里人玩牌,也都是闹着玩的,有的时候一毛,有的时候一块,赢得钱都给了小孩子买吃的去了,有的时候直接抓一把玉米当做彩头来玩。

“原本输了,刘大叔就说要把家里的一亩水田的田契给温二少爷的,谁知道温二少爷却说刘大叔输给他的是十亩水田而不是一亩。刘大叔说温二少爷是讹诈,契书上写的明明是一亩,怎么变成了十亩,结果温二少爷就当着刘大叔的面在契书上添了一笔,一亩就变成了十亩,还说这样才公平。刘大叔不服说他欺负人要告官,结果那温二少爷说他就是欺负人,契书上白纸黑字在那写着呢,就算报官又能把他怎么样。大少爷,这温家二少爷太过分了,这分明不把咱们家当回事嘛”下人气愤的说道。

武元庆也是被气到了,好歹温彦博也算是中枢巨头,未来的宰相之一,他儿子竟然干这么没品的事情:“哈,竟然敢耍无赖,的确太过分了,走过去看看这个绿帽王”。

“大少爷,温二少爷还没有成亲呢,怎么您叫他是绿帽王啊”下人不解的问道。

武元庆哈哈笑道:“现在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少爷提前把绿帽送给他,就算本少爷我画个圈圈诅咒他好了”。

下人摸摸后脑勺,一脸茫然,少爷说的好深奥,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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