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望着傅恒初漆黑如墨的眼睛,突然很想吻他,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在傅恒初还没有完全直起身的时候,秦蓁勾住傅恒初的脖子一拉,抬头印上了他的唇。

男人唇瓣微凉,不若她口中药味苦涩,傅恒初的口腔有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傅恒初尚在愕然中,秦蓁的唇已经抽身离开,她亲昵地蹭了蹭丈夫的鼻尖,说:“傅先生,晚安。”

温热的鼻息洒落唇边,痒痒的。

傅恒初发现自己,莫名有些燥。

他知道秦蓁现在身体不合适,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摩挲着她的脸颊,哑声问:“就这样?”

“不然怎样?”秦蓁完全不知自己已经惹了火,浅褐色的眸中一片无辜。

傅恒初喉结滚了滚,俯身压上了秦蓁的唇。

不同于秦蓁的浅尝辄止,傅恒初的吻极其缠绵,又带着他特有的霸道,两人就好像鱼儿般在水里纠缠,呼吸沉沉浮浮,一时间竟都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四片唇终于分开,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傅恒初咬了一口她的唇瓣,低低笑着:“这样。”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秦蓁的心跳得莫名有些快,她伸手想要推傅恒初离开,却在碰到他的时候,倏地如触电般地收回手。

因为,男人的体温有些灼人。

而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傅恒初挑了挑眉,问:“怎么了,蓁蓁?”

秦蓁别过脸,耳根子微红:“没什么。”

傅恒初心思一动,但想到秦蓁现在的身体状态,又生生把那股冲动压了下去。

他替妻子掖好被角,温声说:“傅太太,晚安。”

“晚安。”

秦蓁偎着傅恒初,满足闭上了眼睛,没过几秒钟就睡匀了。

傅恒初凝着妻子的睡颜,想起季霖刚才给他发的简讯,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秦家吗?

秦蓁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抱着傅恒初的腰睡着了,而后者阖眸靠在床边,似乎保持了这个坐姿一夜。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秦蓁收回手,想叫醒傅恒初,但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又没忍心叫醒,只是拉着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

倒是傅恒初眠浅,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触及秦蓁欲言又止的目光,握住她的手,困惑地:“是不是伤口疼?”

秦蓁摇了摇头,问:“昨天晚上你这这样坐了一夜?”

原来是因为这个?

傅恒初笑,他指着陪护床上有些凌乱的被子说:“睡了几个小时,半夜突然听到你叫我,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然后你就抱着我不肯放了。”

秦蓁闻言脸色一躁,拍开他的手:“瞎说,我昨晚哪有叫你?”

“叫了。”傅恒初很认真地回答。

睡梦中的事,真真假假,秦蓁哪里记得起来。

他说叫了,那便叫了吧。

秦蓁不满地嘟嚷着:“那我抱着你的时候,干嘛不把我拉开?”

闻言,傅恒初盯着她看了好久,才说:“舍不得。”

三个字,堵得秦蓁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了,心里只剩下心疼,她叹了口气:“时间还早,要不你将就着再睡会?”

傅恒初挑了挑眉:“你陪我?”

秦蓁点了点头。

狭窄的病床,两个人显得莫名的挤,傅恒初干脆长臂一勾,将秦蓁捞进自己怀里,但都很有分寸地避开了伤口的地方。

秦蓁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唇角勾了勾:“傅恒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在江城的亲人,充其量也只有陆邵一个而已。”

傅恒初有些诧异,低头想要看秦蓁的脸,却只能看清她的发顶。

他低头吻了吻妻子的发顶,道:“不是说陪我睡觉,讲这些做什么?”

秦蓁伸手将他的腰身抱紧,“没什么,只是想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蓁蓁在江城的亲人只有陆邵一个,而我是在蓁蓁心中是……爱人?”

“嗯。”秦蓁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你还是很重要的人。”

傅恒初眼睛一亮,伸手抵住她的脑袋,免得她蹭到自己的伤口,问:“有多重要,比陆邵还重要吗?”

秦蓁“噗嗤”笑出声,抬头看向傅恒初的目光有些无语:“你为什么总跟陆邵较劲?”

傅恒初挑眉不语,显然对这个答案很在意。

秦蓁想了想,看着他认真道:“曾经,为了陆邵和自己,我告诉自己就算苟延残喘也要活下来,但若有一天你有三长两短,我怕自己是活不下去了。所以恒初,我很庆幸,这次出车祸的是我不是你。”

傅恒初环着她的手臂收紧,不悦斥道:“不准胡说八道!”

秦蓁眼皮子颤了颤,“傅恒初,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好不好?”

病房里沉默了良久,才传来傅恒初坚定的声音:“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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