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初叮嘱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与此同时,唐小年和方铎推门而入。
唐小年吐槽:“啧啧,想不到傅大少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秦蓁笑而不语,傅恒初叮嘱的无非是些注意伤口,多加休息类似的话语,若说温情也不为过。她把手机递还给方铎,“方主任,谢谢你的手机。”

方铎回以微笑,“客气了。”

唐小年睇了他一眼,在床边坐下,托起秦蓁的手臂轻轻捏着,说:“刚才庸医说,你的手会有局部麻痹的现象,我给你揉揉看会不会舒服些。”

秦蓁闻言,看向方铎,后者神色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对,确实是我说的。”

秦蓁又看向认真给她按手臂的唐小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造成她手臂的直接原因是脑部血块挤压神经,身为医者的方铎不会不知道,他恐怕是看出了唐小年心中对她的负疚,故意这么说的,而刚才方铎与秦蓁对视时不自在的神色也正好证实了她的猜测。

只是方铎的一番苦心,唐小年并不明白。

秦蓁垂了垂眸:“嗯,确实会好很多。”

唐小年闻言,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那我以后每天都过来给你按一会。”

“好。”

“庸医,每天要按多久才有效?”唐小年扭头问方铎。

方铎无语地按着眉心,对“庸医”这两个字眼颇为不满,“唐大小姐,你就不能换个称呼?”

老这么庸医庸医地叫下去,搞不得哪天他会怀疑人生。

唐小年翻了个白眼,“好吧,看上你还算有些用处的份上,我以后就不叫你庸医了。方大医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二十分钟左右适宜。”方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唐小年得到准确指示,认认真真地秦蓁按了二十分钟,然后盛了汤,一口一口喂她喝。

最后一口汤下肚的时候,秦蓁看向唐小年身后一直没有离开的方铎,问:“方主任,你今晚要值夜班吗?”

方铎摇头:“今天不是我的班,准确来说,刚才手术完我就下班了。”

“那正巧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送小年回去?”

方铎眼睛一亮,刚要应下,却被唐小年出声打断:“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陪夜。”

秦蓁挑了挑眉:“你明天不用上班?”

“上班哪有你重要?”

“唐大记者,你的职业操守呢?”

“离家出走了。”

见唐小年似乎是铁了心要留下陪夜,秦蓁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年年,看着你我也头疼。”

唐小年:“……”

“不信的话你问方主任。”

方铎察觉到二人睇来的目光,立马收好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弟妹伤到脑部,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安静的环境有利于她养伤。”

唐小年狐疑不已。

秦蓁却直接被方铎的那句“弟妹”雷酥了,据傅恒初说,方铎比他大两岁,二人行如兄弟,这声“弟妹”叫得合情合理,但她怎么总有一种方铎在趁机占傅恒初便宜的感觉。

与此同时,刚到傅家的傅恒初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唐小年确认了好几遍之后,最终不甘不愿地跟着方铎离开,傅恒初已有安排护工照顾秦蓁,方铎离开医院前也有跟值班的护士打过招呼,所以这夜秦蓁除了伤口的疼痛有些难忍外,睡得还算安稳。

次日清晨,秦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傅恒初已经坐在床边。秦蓁愣了愣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傅恒初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好让她能舒服些。

秦蓁挪了挪身子,问:“现在几点了?”

“差十分钟七点。”

“这么早?”秦蓁蹙了蹙眉,她昨天让季霖送傅恒初回去,不过就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而已。

傅恒初看透她心中所想,说:“昨夜睡得早,我带了早餐过来,你先去洗漱,陪我吃点。”

秦蓁失笑:“傅先生,我才是病人,一般不都是家属陪病人吗?”

傅恒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可我记得病人昨天说看见家属陪护头疼。”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秦蓁撇了撇嘴,这男人,真是计较得很!

傅恒初这才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哦,那就我陪你。”

“……”

秦蓁由护工扶着洗漱出来,傅恒初已经支好床上桌,让人将早餐摆好了。

早餐虽然清淡,但是样式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秦蓁喜欢的口味,至于粥类,有清粥、咸粥也有甜粥。

傅恒初问:“想吃哪份?”

秦蓁指了指甜粥。

“好。”傅恒初把甜粥和清粥小菜留下,然后让人将剩余撤掉。

粥还有些烫手,傅恒初拿着勺子搅了一会后,才喂到秦蓁嘴边:“小心烫。”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今天手好多了。”

秦蓁想要去拿勺子,却被傅恒初躲开,他蹙眉不悦:“张嘴。”

“傅恒初,我说真的。”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秦蓁抬了抬手。

傅恒初无动于衷,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张嘴。”

秦蓁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张嘴任由他投喂。

一小碗粥下肚,傅恒初问:“还吃吗?”

“我吃饱了,你快去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桌上的白粥青菜几乎都要凉了,傅恒初胃素来不好,忌生冷。

“不急。”

傅恒初放下碗,在秦蓁不解的目光中,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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