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傅家的路上,秦蓁心绪有些复杂。
她手上的亲子鉴定报告显示,陆邵和陆煜枫的亲子关系成立。若是按陆煜枫的说法,那么陆邵就是他是边媛的孩子。

边媛既是她母亲的孪生妹妹,那么在同卵双生的情况下,陆邵跟她母亲的亲子关系完全有可能成立。这么多年来,秦家既然能信誓旦旦地说陆邵就是她母亲的私生子,那么当年肯定偷偷做过鉴定。

可陆邵既是陆煜枫和边媛的孩子,她母亲宋静为什么不解释,而是选择撒手离去?到底是她真做过出格的事情,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蓁想至此,蓦地有些烦躁,她把亲子鉴定扔到一旁,抬手降下了车窗。

沁凉的风从窗外涌进,将她烦闷的情绪消散了些许,她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倏然有个念头钻入脑中。

当一件事被所有都认定时,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宋家在秦蓁外公去世后便开始衰落,宋静嫁入秦家后没几年,秦文博就堂而皇之地将宋家产业并为所有,边媛过世后,宋家只余宋静一人,如果有人将罪名强加给她,简直百口莫辩,以秦正铭多疑的性格,纵使对她母亲有几分情谊,却也绝不会一昧地袒护她,否则也不会有云瑾华和秦非的存在。

指甲陷入掌心,秦蓁紧咬着双唇,如果真相真是如此,那么宋静当年在秦家的生活该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可在她的记忆里,宋静大部分时候都是笑容满面,除却离开前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晦涩和疲惫。

时过经年,秦蓁再次忆起母亲当初欲言又止的神色,只觉被一抹惊雷滚过,闷闷地疼。她颤颤地从包里取出那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望着上面年轻女人明艳的笑容,嘴唇几乎咬出血!

什么跟野男人跑了,她的母亲分明就是被秦家逼走的!

秦蓁记得自己曾经查阅秦氏过往资料的时候,留意到秦氏是在宋静离开的那一年才突然蓬勃发展,她想,或许秦家早就知道真相,秦文博狠心逼走她的母亲,为得不过是顺理成章地接管宋家的产业,借而壮大秦氏。

她心里一凉,因为这样的事情,秦文博完全做得出来。

秦蓁攥着手里的照片,嘴角有些发苦。她想,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误会了她的母亲。

……

傅恒初回到傅家,扫了大厅一圈,并不见秦蓁,他问刘姐:“太太还没回来?”

刘姐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担忧地说,“下午就回来了,但是太太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书房,还吩咐我不要打扰她。”

傅恒初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他看了书房的方向一眼,拨通了陆子尘的电话,“陆叔跟蓁蓁聊什么了?”

陆子尘答:“爸爸应该把陆邵的身世告诉嫂子了。”

傅恒初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没事吧?”

电话那端,陆子尘笑了笑,笑意却有些牵强,“我能有什么事?我一直知道我爸妈的婚姻形同虚设,现在不过是被真相再有力捅了一刀而已,虽然深,但是已经不太疼了。”

傅恒初见此,也不再多谈,“事已至此,想开点。”

陆子尘应了声后,便说有事挂了电话。

傅恒初看了书房的方向,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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